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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与方明分手回到家里后,就被叫到餐桌前去吃饭。饭菜已经被端上桌子好长一段时间了,安馨也就是被安毅的一个电话叫回来的。
安毅坐在他永远坐着的位置,也正是与安馨的座位斜对面。见安馨回来坐在位子上,安毅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她,“干嘛去啦,第一天回来就这么晚。”说着又拿起筷子,说着:“吃饭吧。”说话声生硬而又无味。
安馨听着爸爸的话,没有说什么,拿起筷子向嘴里扒着米饭。
“对了,”奶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安馨,“外面刚刚都在干嘛啊,这么热闹。”
安馨装傻充愣的夹着菜放在碗里,伴着米饭,一声不吭。
爷爷看着安馨,询问式的语气说着:“安馨,外面怎么啦?”
安馨继续低头向嘴里扒着米饭,低头嘴里“呜呜”的说着:“不知道,我哪知道啊。”
“不知道快吃饭。”安毅夹着鱼块,命令似的说着。
安馨撇着嘴,没有再搭理他们。
“好吧,快吃饭。”奶奶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着:“今天做的全是你爱吃的,快吃吧。”
安馨这才敢抬头看着餐桌上摆放着的各种各样的食物,红烧排骨,带鱼,煎鸡块······样样都是自己喜欢的家常菜。奶奶确实挺费心的,把安馨喜欢的所有菜,几乎都涵盖了。
她看着奶奶,说着“谢谢”。
爷爷一直手托着米饭碗,一只手握着筷子,眼睛看着安馨,“今天方明来过,找你的,当时你在睡觉,被我们劝回去了,有时间你找找他啊。”
安馨“嗯”的一声,继续吃着饭,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心里早就在打鼓了,后来过来的一群小伙伴都是方明的朋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小区歌舞队的音箱是小何请求队长把它关小一点的;平时在老槐树周边围坐着聊天的人被马可的千言万语下给劝离开了;还有树上的彩灯,方明与这样一群伙伴忙活了一下午。方明没有直接说出来,再加上安馨的故意避开他的话题,或许一场表白就这样夭折了。
饭后,安馨给方明打了一个电话,她无意间向他暗示着自己的不同意,还有与邵磊之间的故事。听的出来,电话那边的方明哽咽了,吃吃没有说话。原本以为高考会是一个分界线,高考过来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追求安馨,开始与她的爱情故事。万万没有想到,大学却将他们两个分开,而又给她安排了一个闻所未闻的邵磊。
“好了,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安馨的声音变的明快了很多,她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更不想失去方明这个朋友,“像以前一样的朋友,行吗。”
难道这就是此刻他们之间最美好的结局吗?方明无奈似的接受着,挂断了电话。这些突如其来的一桩桩事情,都无疑重重的敲击着他的伤口,而留给他的却是一道只有一个答案的单选题。
睡前,安馨翻看着手机空间里的说说,不经意间看见了方明发的一个说说: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安馨看了一个时间,与他们挂断电话的时间相差不远,她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她按下输入框,又按了返回键,犹豫着要不要评论,评论又要说些什么?想着心里一阵莫名的阵痛,像是被针扎的一样。毕竟是自己毁了一个人深深的爱恋,给了他只有一个答案的单选题,内心深深的负罪感。
最后她还是写下“不散”,按下了发送键。
时光不老,我们不散。多么美好的一个期盼啊,倾注了安馨美好的愿望,留给方明的只有深深的遗憾。忍受,享受望而不可及的痛苦,此刻唯一解决的方式,就让祝福慢慢的挖苦自己吧(一个人的自嘲)。
安馨没有再继续向下看,关上手机,从阳台上走回卧室,随手关上了阳台与卧室之间的一道手推门,紧闭的严严实实的。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钟,依稀还能听到广场上跳舞的音乐声,舒缓,轻快,慢悠悠的,眼前都能浮现他们慢慢扭动腰肢的画面。记得老槐树的彩灯又重新亮了起来,只不过是多了一点略显多余的装饰,与昨天不同而已。
她还记得在老槐树下挂着的一个牌子,写着它的生平事迹。老槐树是被移栽到锦华花苑的,而之前它不是生长在城市,而是郊区的一个马路忙。它也不是公家的财产,他生长在一个老农的地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枝干长的越来越粗壮,身子也变的很高,几乎遮住了马路对面的小点的樟树。就因为这个,公路局勒令老农把它赶紧砍了,幸好《把它买了回来,得意继续生存下来,不然早就成了一堆枯木,被烧成灰烬了。
不过现在挺好的,它被登上了小区宣传的画册上,还有大大的宣传海报,就悬挂在小区门两侧的大宣传板上,成了锦华花苑的一个招牌物种了,也是小区居民的新宠。身上挂着彩灯,每天晚上都有好多人围坐在它的周围说话,小情侣也把这里当成了约会的浪漫圣地;不远处还会传来歌声;它的生活有单一的守路,迎接一个个路人,然后又送走一个个路人,变成了丰富多彩的样子,无数的人记住了它,只因为它从进入小区那一刻开始的。
不知道是锦华花苑成就了老槐树,还是老槐树成就了锦华花苑,反正现在看着它们两个都不错。安馨不再想着方明,好朋友明天依旧还是,她畅快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