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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索菲亚问这个有啥目的,随口敷衍:“就是普通朋友,怎么了?”
“随便问问。”
她撩了下头发:“据我所知,卓先生沙俄时期就在远东活动了,所以她今年至少有一百多岁,顾先生是她的朋友,难不成顾先生也是百岁老人?”
索菲亚发色比较浅,漂起来不费劲,她染了一头长长的奶茶色秀发。
该说不说这发色挺戳我的,尤其撩头发那一下,御姐范儿直接出来了。
我就一边看着她的头发一边回答:“没,我跟你姐年纪差不多,比你大不了几岁,跟卓逸我俩忘年交了属于是。”
“哦,原来如此。”
她好像发现我喜欢她头发了,微微歪了下脑袋,让头发往我这边披散:“还有个问题,以教廷对你们的了解,卓先生应该属于魔修。
正邪不两立,顾先生既然属于正派阵营的道家,按说应该跟顾先生这个邪派魔修势不两立才对,但你们为什么会成为朋友?”
“这个咱俩就得说道说道了。”
我把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来,瞄了眼前方渐行渐远的车队:“正邪不能定义善恶,魔未必都是坏的,有些人他其实不想入魔,只是被命运裹挟着成了魔。
道家也未必都是好人,我就遇见过不少败类,打个比方,就说你们这些东正教徒吧,自诩神的使者,肯定认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可你们的队伍里就没有坏人吗?不见得吧,如果普希金家族不是坏人,那你们罗曼诺夫家族为什么跟人家过不去呢?”
索菲亚微微摇头:“这是正常的权力斗争,我们只想敲打一下普希金家族,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图。
包括南方的苏沃洛夫家族在内,三个家族这几百年一直在争夺权力,但我们依然是神忠诚的信徒,一旦遇到异教徒入侵,还是会联合起来共同对外的。”
我总觉得她这话在敲打我。
异教徒入侵,我跟卓逸不就是异教徒么?
但我也不吃这套:“那就只能用文化差异来解释了。”
看我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兴致,索菲亚又开始找话题:“对了顾先生,刚刚提到身份的事,我可以让移民局的朋友帮你弄到长期居住手续。
正常来讲这是三到五年才能申请下来的,不过有我打招呼,顾先生顺利的话三天之内就可以拿到它,以后就不需要非法入境了。”
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明白啥意思吗?
也懒得装糊涂,直接问她:“索菲亚小姐帮我这么大忙,说吧,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
她说话的时候还往我身边凑了凑:“我和叔叔都很欣赏顾先生这种年少有为的人,希望以后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可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能让索菲亚这个圣女,还有亚历山大这个主教主动来结交我。
所以我决定回绝她:“索菲亚小姐,中国有句老话叫无功不受禄,你中文这么好,应该明白这句话啥意思。
所以平白无故送我绿卡,我肯定是不能要的,你还是说说到底想干嘛吧。”
她还是坚持刚才的说法:“真的没有其他意思,退一步讲,顾先生和卓先生刚刚送给我叔叔一份那么贵重的礼物,既然二位是好朋友,那我用这份长期居住手续当成给两位的回礼,这样就说得过去了吧?”
“嗯……要这么说的话也行。”
我脸皮挺厚的,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有了这东西,至少以后再见面你姐就不用抓我了,咱们两不相欠。”
“姐姐也是职责所在,顾先生不要见怪。”
索菲亚冲我微微颌首,有了这个小插曲,我俩的距离也算拉近了不少。
但我不想给她在我身上占便宜的机会,就一个劲儿的瞎聊,问她中文为什么这么好啊,是不是以前在中国留过学啊。
然后她告诉我,她其实没有上过大学,接受的都是家族内部教育。
这两姐妹一个主修中文、一个专攻英文,家族本来是想让她俩一个负责欧洲、一个负责远东的。
但安娜比较叛逆,讨厌教廷的生活,所以她选择脱离家族,走得远远的,隐姓埋名到海兰泡当警察。
而远东地区一直被普希金家族把持着,罗曼诺夫家族的手伸不进来,再加上索菲亚成年礼的时候获得了神的认可,所以她成为了东正教的圣女。
我有个疑问:“听说你们这些圣女寿命都不长啊,很少有能活过三十岁的,世界这么美好,你们就不想多活几年么?”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索菲亚脸上出现了虔诚的神色:“不,比起旁人我们要幸运的多,二十几岁就可以被神接引到天上,这是一份莫大的殊荣。
我们生来有罪,是神的不离不弃让我们蒙受恩典;信奉神,赞美神,把自己的一切献给神,让神洗刷我们的罪恶、拯救我们的灵魂,这才是最终的救赎。”
好家伙,她这狂信徒言论属实给我整不会了。
跟这群宗教疯子是没法辩经的,我也懒得接茬,刚想转移话题,索菲亚那侧的车玻璃忽然‘砰’的一声响,出现一片圆形的蛛网裂痕。
“什么东西?”
我皱着眉头伸手去摸:“这是被石头子儿给崩……”
‘砰!’
又一片裂痕出现在玻璃上,就在我迷茫的时候,索菲亚突然惊呼一声:“快趴下,这是子弹打出来的痕迹!”
“子弹?”
我哪见过这阵仗啊,就听见密密麻麻的声音出现在四面八方,跟爆豆似的,几秒钟之后车玻璃上全是蜘蛛网,都看不清外面啥样了。
就在我懵逼的时候,索菲亚扑上来把我压在身下:“稍等,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支援。”
“叫支援?”
我更迷茫了:“你不是圣女吗?对付不了几杆破枪?”
“借用神力的仪式需要时间,我现在根本来不及祷告。”
她一边解释,一边拿起手机拨号:“不用担心,这辆车是防弹的,我们……”
‘哗啦’一声,那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这句话还没说完,一颗从左前方飞来的子弹已然击碎车窗,将坐在驾驶位的祭司直接爆头,脑浆混合着鲜血溅了我俩一身。
我人麻了:“你不是说这车防弹吗?”
“反器材……”
索菲亚的眼神开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