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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默流自是毫不犹豫的答应,“好,将军想要如何证明,”

    郑一郎终于展开笑颜,“替我去杀一个人,然后再帮我去救几个人。”

    “请细说。”白默流早就料到不可能如此轻易让他如愿,也不嫌这些事情麻烦,只希望对方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郑一郎也不是拖沓的人,当即把事情详细道来,然后叮嘱他小心行事,言外之意是让他不要露出马脚,落下二皇子党羽的把柄给别人。

    白默流仔细听完,郑重应下后便重又换上王璇的脸,打算离开。

    郑一郎见对方转个身便换了脸和装束,顿时惊奇不已,拉着白默流不放:

    “道长,这是如何做到的?连楚生的易容术都无法做到如此逼真,况且这速度着实快了些。”

    “独门秘法。”撂下四个字,白默流就马不停蹄运起轻功飞出将军府。

    让好奇心犯了的郑一郎郁闷不已,这么急做什么……他这个委托人都不急呢,没想到这道长和外表完全不符,竟然是个急性子。

    远去的白默流隐隐听到这声咕哝,摇了摇头,他可不是急性子,只是行事不喜拖沓。

    郑一郎让他杀的人是三皇子的一个亲信,在朝中影响力一般,胜在处事圆滑,消息渠道灵通,有西陵百事通的称号。此人背后应该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与三皇子合作,在西陵各地安插了眼线。郑一郎此次与西域圣教的秘密会晤,便是费了不少功夫躲开了此人耳目才得以顺利进行,直接选在将军府内也是对亲卫守卫探查能力的信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如白默流一般神奇的易容术,足以以假乱真。

    杀了此人自是治标不治本,只是要铲除一个势力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郑一郎的目的只是试探白默流。杀了此人,那股势力便要重新培养一名出来,只是其中的人脉关系重建又是件麻烦的事情,这样他必然会与那势力敌对,招惹如此危险的势力,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

    而要救的几人,则是前些日子被三皇子党羽诬陷后入狱的几名官员和他们家眷。二皇子一向以德服人,因而哪怕这些入狱之人已经没了价值,也需要救出来,让其余观望之人看到他仁德的一面,吸引更多的有用势力的同时不至于让党羽寒了心。

    若白默流本就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党愿意用如此大的代价来安插他一个奸细,郑一郎也无话可说。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完全信任,只能以后派人多注意他。

    就像一场赌博……赌赢了便是一个助力,若输了……这种情况他和二皇子都不会允许。

    郑一郎的考量白默流自是想不到如此多,毕竟他自始至终只是一个普通人,若不是莫名其妙带着系统穿越,还是万千挣扎在学业与就业中的一名学子,学史的经历让他比常人见解更深,却到底不比郑一郎这般多年沉浸官场战场的老油条。

    且不提这些,白默流现在有点不开心,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原因是旁边那个聒噪不已的男人。

    事情是这样的,先前他离开了将军府后便寻了处茶肆,歇脚,顺便考虑一下如何着手完成郑一郎要求的证明。

    却不想因为太沉默,被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抓住,当做了倾诉对象,对方从家里老娘,老婆,讲到隔壁家阿花,最后甚至说到了隔壁的隔壁家那只叫大黄的不举癞皮狗。

    饶是他脾性尚佳,也有些忍不住想要一掌敲晕他了。

    最后终于没忍住,白默流丢下银子,打算直接走人,就算不礼貌他也不管了。

    谁知那大汉一把拽住他,力气之大令他惊讶,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中年聒噪大叔,意识到这一点,白默流转身盯着他。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浮躁了,连听我这个落魄大叔讲几句话都不乐意了,世态炎凉,哎~”

    白默流这回倒是不急了,做回原位,端起茶不紧不慢的喝着,眼神示意她继续讲。

    那大汉顿时眼前一亮,一点不计较继续唾沫横飞的说了起来。

    白默流全程淡定的喝茶,直到大汉说得口干舌燥,端给他一杯茶,示意他继续。

    那大汉突然笑了出来:“你这小子,是在看我笑话呢?”

    “非也,晚辈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我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那中年大汉明显是不信。

    “好奇前辈的胡子是什么材料做的。”轻抿了一口茶,白默流这么说道。

    那汉子一愣,倒是没想到这淡定的小哥竟是看穿了他。

    “哈哈哈——”中年大汉豪迈的大笑,然后说道:“这位小哥倒是有趣得紧,不如随我去酒肆痛饮一番 ,茶可没有酒来的带感。”

    白默流方才便注意到此人腰间的葫芦,多半是装酒的,看来果然是个嗜酒之人。

    还有便是,那包裹在碎布中的那柄剑,以白默流的眼光看,这把剑,很不寻常,虽只露出了一部分,然而被压制住的剑意还是很容易被他察觉到。

    这中年大汉的身份,很值得探究,且对方是在这等敏感时刻来到燕京,那就更值得注意了。

    两人去到酒肆,大汉好爽的点了几坛酒,解开盖子陶醉的闻了闻,然后就不管不顾的开始豪饮,完全无视掉了白默流。

    白默流终于认清,这猥琐大叔骗他来这,只是为了坑他付酒钱……

    直到夕阳西下,店门涌入些许寒气,大汉才放下酒坛,打了个饱嗝,还算清醒的看向白默流:“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实在不多了,吾心甚慰啊~”

    打了一个酒嗝,那汉子又说道:“年轻人眼力还不错嘛~看穿叔的伪装,叔告诉你,叔其实是因为长得太帅才做了些装饰。”

    见对方又是一口酒灌了下去,白默流有些无奈道:“前辈别喝了,我尚有一事想要请教。”

    “说吧!”他心情好,什么都不介意。

    “前辈背上那把剑……”

    那大汉喝酒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笑了起来。

    “你小子,原来心存不轨,一开始便盯准了这剑呐。”

    “前辈误会,晚辈只是觉得此剑相当不凡,想要知道出自何处,日后寻去,兴许也能得一神兵。”

    那大汉坐直了凑过来:“小伙子,实话告诉你,这样的剑,全天下只这一把,你就别多想了。”

    “哦?既如此,晚辈也不执着,只是还望告诉出处,能造出此等神兵,必是相当了不得的地方,前辈可否相告。”

    今天的话说的有些多了,白默流拿起酒倒了一杯浅酌。

    大汉又是一口酒,语调不明的说道:“看你如此有诚意,与我也投缘,叔就告诉你,这剑,来自藏剑山庄。”

    险些一口酒喷了出来,白默流若无其事擦掉嘴角一点酒液,正色道:

    “藏剑山庄?前辈你确定没说错?”

    中年大汉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身为我大藏剑山庄的人,我会说错?”

    “前辈恕罪,晚辈只是听到藏剑山庄的名号过于惊讶了些。”

    大汉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藏剑山庄素来以神兵名扬四海,只是近年来时局动荡,藏剑山庄入世太深,也受到了冲击。”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那前辈此番前来燕京又是为何?”

    中年大汉正想说,却猛然意识到不对,笑容有些危险:“小伙子,你这是在套我话呢?”

    “不敢。”

    又招呼店小二来了壶酒,将两人面前的酒盏斟满。

    低声说道:“前辈的目标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

    大汉先前嬉皮笑脸不着调的样子顿时一扫而空,变得异常严肃,眼神凌厉的盯着白默流看。

    白默流丝毫不受影响:“前辈来此的目的我大致猜得到,只是不知,到底是谁?”

    “你如此执着于此作甚?难不成你也和我一样,有这种目的?”大汉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青年,远比他以为的更不简单,连称呼都变了。

    白默流异常干脆的点头,既已说穿,那就说得更清晰明了好了。

    那汉子突兀的笑了,端起酒喝下:“我也不知道。倒是还希望有人给我分析一下。”

    白默流很客观的分析了一下两位皇子的优劣势,然后静待对方的回答。

    “依你所见,是二皇子?看来这就是你的选择。”

    “既然你都这么坦白了,我也不吝啬的告诉你。正如先前所说,藏剑山庄受到时局冲击,不复几十年前的荣光,因而庄内长老最终决定蹚这一趟浑水,助其中一位皇子登上皇位,之后借其力助我藏剑山庄兴起。”

    白默流仔细思考了一番后,发现藏剑山庄这个想法确实可行,藏剑山庄以兵器出名,而无论是内乱还是外患,都需要好的兵器,相对的,有了整个西陵国支持,藏剑山庄的资源问题便可轻易解决。

    而如果藏剑山庄不做这个决定,在各个军阀间游走不定,迟早会被群起而攻之,毕竟谁也不想这块肥肉落到他人口中。

    “前辈考虑的如何?”

    等着对方回答的白默流一个不察被那大汉拉住,跑出了酒肆。

    大汉几个纵身飞到了一座琼楼顶部,白默流只好跟着飞上去。

    “别再叫我前辈了,都把我叫老了,想我多么英俊潇洒,怎么会是个大叔。”说着一把扯掉胡子,又在脸上抹了抹。

    白默流仔细一看,发现这家伙还真的没骗人,坐着的青年,轮廓粗犷而硬挺,是人们常常形容的那种刀削斧凿般的俊美,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不怎么正经的笑容让他平添了几分痞气。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弹。

    继喵哥以后,二少爷也来打酱油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