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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酸痛。
睁开眼的时候,慕容风已经上朝去了。
被子里还留有他的气息。
早已守在殿外的宫女鱼贯而入,侍候皇后娘娘梳洗。
云清一个人习惯了,虽然都是女子,但她一直不太喜欢被一堆人按在水里摸上摸下的洗澡。
可这次不同,因为她实在是动不了了。
腰要断了一般,浑身上下到处酸痛。小宫女们一边服侍着她洗澡,一边掩着口在一旁窃窃的笑着。
云清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白皙的肌肤上,已经到处布满了青色的吻痕。有几处,竟然还有几个清晰的牙齿印。
脸“嗖”的一下红了,如果不是泡在水里,恐怕浑身都要被汗浸透。她咬紧牙,真想一头扎进水里再也不要出来。
回想起昨夜……如果早知身上是这般境况,打死她也不要别人伺候洗澡!这下好了,估计整个皇宫都会传遍了,以后,也不要出门见人了。
本以为那种事情一次就好,没想到,他,他……云清咬紧了下唇,脸颊越发的烫人了。
宫女送来一碗汤药。面对皇后娘娘闺房知识的匮乏,她们只好红着脸解释道:说是为了初承雨露之后,减轻疼痛所用的。
疼痛?
确实疼痛。端起来一饮而尽。
“还有吗?”云清问。
小宫女一愣,看着云清坐在那里左右扭动,坐卧不宁的模样。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小脸忽地一红,嗫嚅道:“娘,娘娘,您可是,可是……不适?”
云清尴尬的咳了咳。点了点头:“那个,去药房取些……取些治疗伤痛的药粉来吧。”
小宫女脸红似血,云清更加尴尬了。
“娘娘可要请太医过来瞧瞧?”小宫女红着脸问道。
什么?云清连忙摆手。且不论这太医都是男子。便是女人,那种地方,又怎好启齿,又岂能让外人瞧的。
药粉很快便拿来。在云清的吩咐下,殿内终于又恢复了寂静。
她“扑通”一声扎到了床上。用力过猛,双腿摩擦,疼得她龇牙咧嘴。
紧紧的咬着被角。不禁在心里暗骂起慕容风。没听说哪个夫妻洞房能把新娘子折腾成这样的。
幸亏自己练过武功,身体素质一直不错。否则她真的怀疑还能不能看到今天的太阳了。真是又羞又愤!她恨恨的捶着床角,他……他简直不是人!
“嘶”,只要一动,就疼得难忍。哪里受伤也比这处好。
汪了一池的雾水,她委屈的坐了起来,开始动手解衣服。
“是哪个小家伙在背后骂我?”磁沉戏谑的声音传来,吓得云清险些将手中的药瓶扔掉。
“你你你……”她手忙脚乱的拢着衣襟。拢了上面,露了下面;盖住下面,肩膀又裸露出来。
“出出出,出去!”披散着一头秀发。晕红着一张俏脸,云清伸出细白的胳膊指着门口哆嗦道。
慕容风一身明黄的龙袍,还带着刚刚从外面卷进来的清凉之气,显然是刚刚下了朝,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便急着赶过来了。
他长得好看。这一点,云清很早就知道。特别是穿了这一身从未见过的明黄龙袍,更加映衬得他威仪天成,浑身难掩的王者霸气。
可再好看,也挡不住云清在心底里暗自磨牙。
“出,出去,出去!”
越让他出去,他反而越发靠得近了。
且还伸过手来要夺云清手里的药瓶。
“你干嘛?”云清蒙着满眼的雾气委屈的叫道。
“乖,别闹。来,为夫帮你上药。”
原来他早知道!云清更加羞愤了。
“你出去,我自己来。”转过身,丢给他一个后背。
天鹅般修长优美的颈项,蜿蜒到削薄瘦弱的香肩,几缕秀发垂落,一直撒到了那来不及遮掩的纤白*上。
呼吸渐紧。慕容风从后面将她环住。
云清像受了惊的小鹿一般,在他的怀里乱窜。
“媳妇,别扭了。”有点恳求,他哑着嗓音说道。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家伙。
感觉到身后的气息越发灼热,云清当真不敢再扭了。这,这家伙,他不是又要兽性大发吧。
低下头在云清的肩膀上吻了一下。慕容风从身后拿出一盒药膏,在那青紫的痕迹上细细的涂抹着:“昨夜,是我鲁莽了。”四年的禁欲,爱人在怀,他确实没能把持住。
“让你疼了。是我不好。”
她不说话。能说什么,现在巴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后背的药上完了,他刚想将她扳转过来。云清伸出小手:“那个,把药拿来。”虽说已有肌肤之亲,可大白天的让他看光自己的身子,她还是无法接受。
他没反对,将药膏递过去。从妆台那边拿过来一把梳子。云清在前面上药,他便坐在后面替她梳头。墨黑的长发从玉白的梳齿间流过,又撒在光洁如玉的后背上。
“抹完了吗?”他拥着她问道。
云清点头,然后略微侧身,咽了咽口水,嗫嚅道:“你,你先出去。”那药粉还没抹。
慕容风低低的笑了,将云清扳转过来,额头相抵:“都是夫妻了,怎么还这么别扭。乖,躺下,为夫给你上药。”
“我不要!”她一边拢着衣襟,夹紧双腿,一边紧张的说道。
“有些地方,你擦不到的。”
“那也……”不要。
“不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一个后仰,就被慕容风按倒在了床上。
“你干嘛,你你你,不许看……”
早就知道,自己挣不过他的。这下,不仅被吃干抹净,连最后的一点*也没有了。
上好药,净了手。他将她端端正正的摆好,放在床上。将丝被拉至胸口,拍了拍她:“再休息一会儿吧,等你好些了,为夫带你上街。”
就这样,云清躺在床上望天,没天可望,便望着床顶。慕容风将一堆奏折搬了过来,就在离她床铺不远的地方细细的阅着。
心里感慨良多,脑子里像煮着一锅八宝粥一般混乱。乱着乱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左边的那堆已经没剩几本了。当最后一本摞在右侧之时,慕容风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长年习武,他身材极好,肩宽窄腰长腿,浑身上下无一丝赘肉。
可能发现了正被人盯视,转头。
云清赶忙闭上眼装睡。
慕容风微笑着摇了摇头。从旁拿起一盏茶抿了几口,又倒了一杯清水朝着床畔走来:“起来喝点水。”
她不动。
慕容风伸出手捏了捏了她的鼻子:“别装睡了。为夫早就发现你了。想看,今天晚上让你好好看个够。”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脸颊“嗖”的一下红透,连耳垂都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
慕容风揭开被子就要检验“伤势”。云清连踢带打的将他推开了。
练武之人的身体毕竟要好许多。休息了一上午,已经没有大碍。
吃午饭的时候,云清想了想,说她要去看望娘亲。
昨日大婚之时,除了上拜高堂,她就再也没有看到娘亲。
本以为是被慕容风囚禁了。可走到解语轩的时候,发现一路上连半个兵丁也没看到,她就发现,可能自己真的误会他了。被囚禁的不是娘亲,而是自己。
可娘亲为何一直不来看望自己呢?
几天功夫,解语轩明显修葺的不错。宫墙粉刷一新,那长了草的瓦片也早就已经换了下来。
敲门,无人应。再敲,出来一个娇俏的小宫女。一见云清,小宫女瞬时呆了。揉了揉眼,又掐了掐了自己,在确定不是做梦之后,她才在一旁太监的斥责下赶忙跪下来叩拜皇后娘娘。
云清与娘亲长得极像,这小宫女怕是将自己误认为娘亲了。
其实楚依芊昨夜便出了城。临行前还给小宫女留了一封书信,说如果皇后过来,就交与她。
信里没说太多,大致内容就是说自己在宫里呆得憋闷,现下无事便外出云游了。叮嘱了一番注意饮食之类,还给云清讲了一番为妻之道。告诉她与慕容风好好过日子。
云清将信封上下左右翻了翻。这真是娘亲写的?有点离谱。
如果是普通的娘亲,这信再正常不过。可她好歹也应该知道自己成婚不是自愿的吧,怎的就把“好好过日子”这话说得如此正常。
云清叹了口气。在确定书信确实为娘亲亲笔之后。她又将那满院的海棠树望了一望。
忽然想起了许久以前的那个下午,自己和那位帝王坐在这里守着满树的绢花发呆的情景。
她意识到,有些问题不对劲。
走到档案馆,负责编撰整理资料的宫人们赶紧出来迎接跪拜。
云清说,她想要二十年前皇宫里所有妃嫔的记录。顿了顿,又道,不用所有,就拿解语轩的资料即可。
宫里的资料库着实宠大。查了几本书目,宫人才拿来梯子从最上面一层中抽出了一个精巧的资料盒。
看着系带一个个的被解开,云清的心简直跳到了嗓子眼。
即将打开的时候,云清忍不住闭了下眼。她怕,怕看到那个在心底里盘旋着的所谓真相。
“回禀皇后娘娘,资料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