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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眼珠儿转了转,望了望宝儿,又看了看云清。凭空挤出了一脸嘻笑:“娘子快些把刀放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放人,我跟你走,如若不放……”说着,她又把刀往脖子上挨近了几分。
“我说娘子,你看你长得纤纤弱弱,娇娇嫩嫩,这些粗冷的兵器真的不适合你。快快听话,把那东西放下。要是真的不小心伤了自己,那哥哥我可不是要心疼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云清见他一张大嘴一开一合,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正值出神之际,就感觉胳膊一麻。原来,那大胡子刚才眼珠乱转,早就差了人去夺她的刀了。
大胡子生怕云清跑掉,或者再起什么幺蛾子,竟差人用了棉布把她整个儿的卷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头露在外面。还美其名曰怕伤了她。
云清被他按坐在马车里,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商队手中搜刮财物,又生生的把宝儿捆了上。就连那边的丑丫连同她身后放着的一袋子土豆,也没能够幸免,被一个瘦高的青年一齐抱上了一辆马车。
丑丫倒是不怕,反而还喜滋滋的。倒是可怜了那一袋子土豆,跟着她一路走,一路滚,不多时就撒了一地。有几个小匪不小心踩了上,差点没跌倒。
什么叫燕过拔毛?什么叫饥不择食?云清彻底无语了。
大胡子看着丑丫的那辆马车摇摇晃晃,不时的还发出一些不耻的声响。渐渐的。他喉咙发干,呼吸渐粗,一双血红的牛眼直直的盯向了云清。
“你,你,你要做什么?”云清像个蚕蛹一般,一边左扭右摆的向后蹭着,一边惊恐的瞪着双眼。
大胡子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嘿嘿笑着。一双砂锅般的大掌不由分说的扯向了裹着云清的棉布。
他扯了几下,发现根本无处下手,四处看了看,扯得他烦了,索性抽出腰刀。三下两下就把那布劈了干净。
手脚一得到自由,云清就死命的向后退去。可马车里总共也就那么块地方,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大胡子的脸越来越近,云清的手越握越紧。忽然间,她余光一扫。瞥到了角落里的一个首饰盒子。
蓦地扑了上去,她将那盒子双手举过头顶,做势就要朝大胡子砸去。电光火石间。忽听外面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呼啸声。
大胡子一愣,旁边急急的跑过来一个小匪:“大哥,像是官兵,咱们快撤吧。”
他浓黑的眉毛立时竖了起来。看着云清,心里那叫一个纠结。有意上前将她捉住,可头顶上还悬着一个首饰盒子,看样子就不轻。这姑娘还真是个烈性子,估计一时无法得手。
罢了!
他万般不舍的狠狠瞧了云清一眼。
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回身间,他突然朝着云清一乐:“娘子。哥哥有事得先行一步,日后有缘再来接你。”
说罢,他瞥了一眼那首饰盒子,黄澄澄的,看样子是黄金打造的:“妹妹,给哥哥留个念想,把这首饰盒子交与我吧。”
还未等他伸手,云清早已然将那盒子抛了出去。
贼就是贼,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还不忘敛点财。
大胡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在急急奔跑的瞬间将那盒子揣在了怀里。
马蹄声渐近。不多时,狂风卷着飞沙,逃走了一批人,又来了更多的人。
随风飞舞的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起禀将军,是一伙马贼。”一个兵士报道。
马上的将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满地的血痕:“留下伤药,速速前行。”
几个军医模样的人闻声翻身下马,留了几包白色的药粉,便又随着大军匆匆离去了。
风卷残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云清跳下马车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藏青色的背影,还有那个飘扬在旗帜上的大大的“萧”字。
“这将军好生威武啊!”一旁的一个小伙计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大大的出着神。
旁边的陈叔拍了他一下:“好小子,你算是有福了。陈叔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官呢。你知道他是谁吗?”
旁边的伙计一脸的求知。
陈叔眯起眼,无限神往的说道:“此乃西越镇国大将军——萧漠然也。”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那摇头晃脑的模样,好似一个学究一般。
小伙子的嘴张成了圆形。一旁的云清,望着那来去滚滚的烟尘,忽然有些恍惚。
未等她回过神来,众人早已经淡然的收拾起了行装。能带走的,便装上马车;带不走的,也没见大伙儿有更多的感伤。
生逢乱世,也许他们早就习惯了。
云清摇摇头。
一个震天的哭喊声,将她从思绪中拽了回来。是宝儿。
高与正躺在宝儿怀里,后背上的几道伤口都已经涂了金创药。但是由于失血过多,他面色中透着一股苍白的神色。
“姐姐——”宝儿满脸泪痕,一双大眼睛已经哭成了血红色。
“姐姐,高与他,他不动了,怎么办啊……”
云清俯下身去,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又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气息有些微弱。
“怕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现在的关键是不要发烧才好。”
宝儿怔怔的看着云清,忽然问道:“姐姐,你怎么会这些?你原来是郎中吗?”
云清摇摇头。对于过去。她已经不愿再去追究了。
由于高与的失职与受伤,那个商户在岔道口的时候,不闻不问的抛下了高与,便预向漠辽行去。
所幸他们的货物以丝绸居多,那些马贼不便携带,也就没有损失多少,不然。他们恐怕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高与身上。
宝儿想向他们讨要高与这一路的工钱,那商户扬着头斥责道:“咄,你这女子真是厚颜,他若不是与你藏有私情,危难之时只顾着保护于你。我哪里会损失如此之多?我还未向尔等兴师问罪,你却还有脸面向我讨要工钱?”
宝儿气得脸色发白,不管不顾的与那商户大吵起来。
吵架的结果是,商户离去之时,一边辱骂着,一边给宝儿抛下了两颗碎银子。
宝儿回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高与。哭着将那银子拾了起来。
云清怔怔的站在原地,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一幕一幕。
“宝儿,”她低低的说着:“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宝儿抬起袖子,将银子上的土擦了擦,眼中的泪痕尚未退去。她哽咽道:“姐姐,我原本就是穷人家的孩子。这算不得什么的。只是……”她抬眼看了看云清,不管何时,这个姐姐,都是那么的美丽,美的好似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般。
“姐姐,我们现在就剩这点钱了。”她摊开手,小小的掌心中静静的躺着两枚银疙瘩:“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受苦了。要不然……姐姐可曾想过回到业城?”
云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她收拾了一下包裹,将头发拢了拢,走过来抬起高与的肩膀:“宝儿,别哭了,过来搭把手。”
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高与抬上马车。
“大叔,我们就剩这点钱了,您看此处距离哪个城池比较近,尽快把我们送往,可否?”云清对着驾车的大叔说完话,便回头看了看脸色越发惨白的高与,她实是担心,这伤,不能再拖了。
大叔跟着她们一路走来,知道这两个女子也是苦命人。他点点头,一声不吭的驾起了车。
很快的,她们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城池,不说城墙,单单是那护城河,其宽度就足有业城的两倍居多。
“长宁,”宝儿念道:“这是哪里?”
“西越的都城。”云清答道。
“姐姐知道的真多。”宝儿终于见到了人群,少女的心性不免又有些雀跃起来。
大叔没有收宝儿的那两粒碎银子,他收拾了马车,一边坐上车辕,一边说道:“姑娘,前路艰辛,大叔也帮不上什么忙了。这银子,你还是赶紧拿去找个郎中,给那小哥治伤吧。”
“还有,”他不无担心的看了一眼云清:“长宁虽是天子脚下,可也不乏强权恶霸,姑娘这副模样……还是小心为妙。”
之后,他又交代了几句日常生活需要注意的事情,然后便一边叹着气,一边驾着车与她们告别了。
找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预付了三天的房钱。又请了一位临街的郎中给查验了伤势,两粒碎银子也便花的一颗不剩了。
“宝儿,你在这里照顾高与,我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挣钱的行当。”云清略微收拾了一下,便提步朝外走去。
“姐姐!”宝儿一把拉住了云清:“您历来都是养尊处优,这等事,怎能让您去做?我去!”
云清摸着宝儿的头,笑了笑:“再养尊处优,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说着,她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高与:“男女授受不亲,他的伤在背上,需要及时擦洗避免感染。你……不会想让我给他擦吧。”
宝儿一脸窘迫,跟着就像红透了的番茄一般,羞的连耳根都要滴出血来。
云清翘起嘴角,笑了笑,又抬手摸了摸了她的包子头,便迈开大步向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