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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焱见我执意,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心里很清楚,我就算留在梧桐宫,晚上也会被他掳来他的寝宫。
那天起,夏臧月命人送了不少的东西到梧桐院,大到衣柜装饰,小到衣食饰品。还特意让之前伺候我的丫鬟到梧桐院侍候我。
几个丫鬟,对我比之前要恭敬的多。
我知道她们来,只是为了监视我。
我也并不在意,凭他想要监视我,未免可笑。
当天晚上,我就在饭菜里发现了问题。
我叫来两个婢女,谎称不饿,让她们把桌面上的饭菜吃掉。
两个婢女大惊失色,找了一堆理由搪塞她们不能吃主子的饭菜。
我捏了个诀,把她们俩人订住,让小桐把饭菜喂给两人吃。
在两人哭喊中吃完饭菜后,我才解开两人的咒。
两个婢女当即就狂吐出来,接下来的几天,两个婢女没在出现。只是到晚上,会常常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半个月后,两个婢女惨死在房中,满身脓包,脓包里面蠕动着一条条黑色的虫子,浑身散发着猩腻的恶臭,眼睛嘴里,都 爬满了指甲大的虫子,死相惨不忍睹。
那是中了血蚁的虫蛊,五脏六腑已被血蚁蛊啃噬掉,再从身体里啃噬到皮肉上,直到将把整个人都啃尽,只剩下一具骸骨。
小桐因此吓的不轻,当晚发起了高热。一直在说着糊话。
云焱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线小桐敷毛巾退热。
云焱蹙眉,问我小桐怎么了,我让他自己去看。
他了之后,走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不早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我只是冷笑道:“我有自知之名,知道我和皇后之间,你更顷信于谁?”
他似乎怒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愤慨的瞪着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相信你?整个皇宫,除了巫恒, 就是她懂得巫蛊之术。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吗?”
“呵呵。”我嗤笑一笑,“感情会让人一个人失去判断的能力。”
他握住我的手更加紧了,“我难道,这般不得你的信任?”
“如果这件事情,指证是你的皇后所谓,你觉得整个朝廷,整个东瀚有几人会相信?他们是反咬一口,是我嫁祸给你的皇后,你如何给我澄清?”
他被我的话,噎的一时无语。
我说:“云焱,我并不想和她争。如果,她容不下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的眉头蹙的越来越深,视线像刀似的扎过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的不值得你争吗?言梵,人心是肉长的。我也有心。我想把你要的,你想做的一切都给你,包括这颗心,可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足够的信任,敞开心来接受我?言梵,我也会痛……”
他说罢,愤怒的甩袖离去。
我忽然抓住他的手,看着他愤怒的脸庞,“争?争你吗?你会因为我的争夺,而废了皇后,立我为皇后吗?你会为了我的争夺,废弃后宫,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吗?云焱,你不懂,我要的不是每天空等雨露龙恩,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我要的是择一君嫁一夫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你根本就给不了我,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去争?”
我无法做到和别的女人同享一个男人。
无法接受,自己的男人,吻过别的女人的唇,摸过别的女人的手,再来触碰我。
天知道,他每次吻我时,我有多么强烈的恶寒感。
他蓦地把我抵在柱子上,勾起我的下巴,冰凉的嘴,唇吻了上来,轻柔地不带一丝侵犯。
我胃里一阵翻滚,扭开头,躲过他的吻,“我嫌脏。”
他身子轻轻一颤,大掌扣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霸道的吻了上来。
我正欲挣扎,却听他含糊不清的说:“梵儿,我是你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一个人的……”
我推开他,冷哼一声:“昧着良心说话,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
我看着我生气的模样,忽而低笑起来,把我搂入他的怀里,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说:“如果能让你信任我。就算天打雷劈又能怎样?”
“信任是做出来而不是说出来的。信任是你给别人的而不是向别人索取的。”我挣扎着说道。
岂知他突然捧着我的脸道:“梵儿,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的心,我的身子,就只忠于你一个人。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给你你想要的爱情,相信我。”
他的眼神真挚而诚恳。给足了人信服的能力。我竟也不知怎么了,看着他的眼晴点了点头。
从那天以后,云焱忙了起来,听说北漠的蛮夷来犯,已是大军压境,夺东瀚城池,杀了东瀚无数子民。
云焱龙颜大怒,命夏大将与夏家两位小将军带领十万前去攻打北漠蛮夷族人,将北漠拿下。
因此就没有时间来看我,到是迎来夏臧月这个不速之客。
“妹妹真是好命,这冷宫也能被妹妹住的蓬筚生辉,瞧那颗夜明珠,比姐姐凤贤宫里的夜明珠还要大,可见皇上对妹妹的宠爱。”夏臧月进房间,酸言酸语的打量着简陋的房子,莲步轻移的走到我面前。我懒得应付好那一副虚伪的嘴脸,“我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也不是云焱,娘娘不需要在我面前戴着面具做人,老实说,你装的不累,我看的都累。”
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直言不讳,她脸色豁然一变。但很快就露出一副笑容:“我听说,妹妹早已经有意中人,进宫之前与青梅竹马的冷宿订下婚约。却因为入宫而生生拆散。那冷宿也是个痴情人。一路不惧杀手追杀,千辛万苦的追到东瀚,只剩下半条命。而自己的未婚妻却已成了别人的妃子。他却还要被情敌抓起来关押在暗无天日地牢里,受着剧毒发作时的痛苦。”
我脸色陡然一变,云焱已经将冷放了出来,这是我亲眼看到,不可能会出错。
夏臧月似乎看出我心底的疑惑,就说:“你以为,皇上真的会放了冷宿?你也太天真的。皇上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妃子的心里惦念着别的男人。那个人,还是自己妃子的未婚夫。”
“你想说什么?”我不确定夏臧月说的是真是假。但以云焱霸道而残忍的性子,这种事情,绝对做的出来。
“我与皇上从小一起长大。他从小向我许诺,等他登基,待我成年,就会立我为后。他爱我,就像冷宿爱你一样。皇上纳你为妃,只是因为一块碑文。可就是这样一块碑文,生生的拆散了你和冷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和冷宿逃离东瀚,你们俩人,去过属于你们的生活。再也不要出现在东瀚国。”
我曾听闻,云焱的帝位,是夏臧月的爷爷和父亲助他登上的。那一年,云焱只有十六岁。
少年为帝,不得人心。但因为有手握兵权的夏家助力,加上云焱冷酷残忍的行事作风霸道的帝王之气,整的朝中无人敢不服。
虽然如此,但这些年来,云焱也如同一个傀儡皇帝。而真正的实权,都握在夏大将军的手里。
夏臧月这个帝后,又是巫族族后的侄女。且不说朝中势立,就是巫族势力,足以蛊惑全天下的百姓。
这样的女人,整个东瀚国,无人敢得罪。
我虽不怕夏臧月,可此时,我更想知道,他说冷被云焱关起来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
毕竟,以她的实力,想要查到我和冷的关系,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夏臧月看出我眼底的疑惑,就给了我一个地址,说冷宿就在那个地牢里。牢外面有高手看守,要进入需小心。如果我幸运的话,还有可能会碰到云焱。
云焱这段时间忙于朝政,没有时间来看我,这便利于我去证实夏臧月的话。
当我按照夏臧月给我的地址找去的时候,正好巧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一个山洞。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云焱。
我心中腾起一股疑惑与失落。云焱他果真来了这里,难道冷,真的被在里面?
约半柱香的时间,云焱从山洞里面走了出来,给几个看守洞口的人交代了几句,直接上了一辆马车走了。
我见云焱离开,立刻藏身进了山洞。山洞很潮湿,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臭味和血腥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冷他必然伤的不轻。
我快步进了洞里,洞里面烧着一根火把,光芒很微弱,但依稀,能够看到山洞深处的地面躺着一个人影。
那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冷宿。他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吓人。
我立刻设下一个结界,以免洞的人听见声音,快步跑向冷,一边摇晃着脸,一边解他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我的嗅觉向来敏感,又懂得医术,解绳子到一半的时候,就在那绳子上面闻到了股极淡的花粉味。
那是一种软骨散,吸入鼻子后,就会全身发软。
我屏住呼吸,解开绳子扔的老远,这才拍着冷的脸,摇晃着他,“冷,醒醒,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