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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总说,我们言氏一族是奉承天意而生。拥有灵力与言咒力量,要造福人民,匡扶正道。
他们信命运。
而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天命。
最不愿意低头认输的,也是所谓的命运。
命运能算得出来你几时饿,几时渴,几时想要上茅厕?
还是说,能掌控你几时来性欲想翻云覆雨?
可有的时候,我却又不得不承认,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
就好像现在。若坐在我眼前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曾经许诺要娶我妻为的男人。
那么,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是因为有缘无份吗?
所以,他才会在我和冷,订下婚约之后才出现?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令自己清醒一点。不要纠结于这种已是无关痛痒的事情。
毕竟,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这个男人不一定就是当年曾对我许诺的人……
当天夜里,母亲的眼皮动了。这也就意味着,母亲的性命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只要在渡过十二个时辰的危险期,母亲就能够活过来。
果然,母亲在第二天清唇从昏迷中醒来,连喝几杯水,吃了些流食又昏睡过去。
但总归,是捡回一条性命。
父亲连日阴愁的脸上,也在今天终于露出笑容。
他跪在那个男人面前,感激而不失恭敬的对那男人千恩万谢。
那男人倒是淡定的出其。闭眸而坐,缄默不语,对父亲的行礼叩全然无动于衷。
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父亲在我心中,就是那坚不可摧的撑天柱,他的尊严是言氏一族世底家族的尊严,是月洛城百余口族人的颜面,他何曾给人下过跪?
可那男人,竟然这般无视父亲的叩谢。
我心中虽是有感激,却在此刻,也忍不住拉父亲起身。
可父亲一反常态,竟一脸严肃的喝斥我跪下向那男人道谢。
我从不认为,道谢的方式,就是一定要下跪?
而我向来,也只尊重懂得尊重他人的人。
这个男人对我和父亲毫无尊重之意。那我为什么要给他下跪?
他一不是我父母,二不是我兄长。三不是帝王。
凭什么?
我不依父亲之言,急步上前,去推那人。
不料,我的手才碰到他的身子,他就从椅子上倒了下去。脸色苍白的几欲透明,唇角竟也溢出一丝丝黑血。
我心脏猛地一缩,划过一丝异样,一把抓住他即将倒下的身子,手指快速号在他的脉博上。
血,从头凉到脚……
他的脉博很虚弱,体内的妖毒并没有完全清除。如今,只是息尚存。与他待在房间七天七夜的时间,我居然都没有发现的他的不对劲。
更让我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有百灵草,为什么不自救。反而要拿出起死回生的百灵异救我的母亲?
父亲见那他倒下立即就变了脸,眉眼间的焦灼,仿佛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要我把那他给扶到我的院子里。
因为修炼的原因,我的院子除了父母和我的贴身丫鬟小玉,还有冷之外,其他人都禁止进入。
现在父亲居然让我把一个陌生男人,扶进我的院子。
可还没等我开口拒绝。父亲已经命人扶着他往我的院子走去。
“梵儿,我言家不能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
这是父亲,最后给我理由。
好吧,我承认,这确实是事实。
尽管我怀疑那他是东瀚国派来,潜入月洛城的人。
但看在他连续两次,都救了我父亲和母亲的份上,我还是妥协的听从父亲的话照顾他。
回到院子后,我让小玉取来我的银针,热水和药。
然后,封住他的穴道,以银针扎入他四肢和身上的排毒穴位。
他体内残留的妖毒,原本可以完全清除,可时间拖延的太久已经深处骨血,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排除体外。
父亲接下来给我下达的任务,并非是守在母亲的身边照顾母亲。而是让我照顾好这个男人。
于是乎,我被父亲变向的软禁在院子里。
还派了人,守在院子外面,不允许我偷偷去黑水河见冷。
而院子里面,除了我和小玉,就是他。
很多时候小玉莫名的消失不见。就只剩我和他两个人。
而他一直陷入昏迷当中,高热不断。小玉不在,我只能寸步不离。
昏迷的第三天深夜,他昏昏沉沉的从干裂的薄唇中溢出微弱的字眼,“水……”
我从浅睡中醒来,听见他要喝水,便起身去给他倒水。
忽而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在说什么。
我心中怔了怔,倒了怀水端到他面前正欲喂他喝下,却见他冷峻慑人的容颜流露出挣扎痛苦的神色,薄唇中一直在说着什么。
我不由的俯下头,凑耳到他的唇边,断断续续的听到他含糊的说着什么不等他还有嫁人之类的话。
心中猛地一颤,好像被什么尖锐东西触碰到,痛意像是像滴上白纸上的墨一圈一圈慢慢氤氲开,绵延着殷痛感,让我呼吸一室扭头看他。
因为附耳在他唇上的原因,我这一扭头,便看到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距离近的,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冰冷的洒在我的唇边,近的,连他打在眼敛处形成诱人扇面的睫毛,我都能根根数清。
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抬头,欲要远离他。
蓦地,一只大掌扣住了我的手腕。昏迷中的他,猛然睁开眼眼,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眸争血红,尽是凌厉的杀气。
我端怀子的被他突然扣住,手里的杯子“砰”地一声落在地上碎片四溅,手腕传来骨裂般的疼痛。
我的警惕感素来敏锐,在他扣住我手腕的时候,另一只手就本能的朝他脖子劈去。
可我显然低估了他的实力,尽管他此刻刚从昏迷中醒来,处于浑沌虚弱之际,可他的速度却是快的惊人。
我的手掌还没有劈到他的脖子,就已经被他再次扣住。
我在他的手里,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这让我很火大。
可力量的悬殊,清楚的告诉我,即便他中毒虚弱,我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然而,就在我准备开口,向他表示我并没有恶意的时候。
他猛的把我拉到床上,在我还没来得及挣扎时,猛地翻身,把我压在他的身下。眸光淬了玄冰似的瞪着我,“你是谁?”
我是谁?
我心里豁然涌出一股气血,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他。
他和我在我母亲的房间里待上七天七夜。
他会不知道我是谁?
他是故意的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竟莫名的火大。
我不是一个不冷静的人,也不是会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更加不是一个禁不起挑拔,就轻易发怒的人。
可这一刻,我向来从不轻易被挑起的怒火,被他一句话点爆了。
原因是什么,我没有深思。
我现在只想把他从我的身上推开。不管他是不是父亲的恩人,先揍他一顿解解气再问问他,知不知道我是谁。
然而想象与现实,总不在一个平行线上。
我的身体被他压在身下,压根动弹不得。
他钳住我手腕的两只大掌,像是两把钳子,任我如何挣扎,都丝毫不松。
挣扎了半响,我索性放弃,冷冷的瞪他,“把你这该死的身体从我身上挪开。否则,我不介意摧毁他……”
力量我比不过他。可身为言咒师的传人。对付他只要一个字符,就能解决。
我只是不想辛苦几日的成果被自己葬送。最后,又害得我去照顾他。
他像是魔障了一样,不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掐住我的脖子。
浓烈的杀气,顿时把我笼罩起来。我感觉呼吸困难,几乎断气,拼命的扯拉他的大掌。
可他手掌力度越来越紧,我正欲施咒,就听他毫无温度的声音阴冷的质问我:“说,你是谁?是什么人派你来杀我?”
我陷入短暂的窒息,只好磕磕巴巴艰难的说:“言梵,我是言梵,并非受人指使来杀你……”
许是听到我的名字,他眼中的血色和眉宇间萦绕的杀气,逐渐退去,掐着我脖子的手掌也慢慢松开,“言梵,梵儿是你么?”
我见他的手掌松开我的脖子,快速推开他的身子,翻身逃离他的身下。立即咬破手指,以血画出一道符咒打入他的眉心。
他身子猛然一颤,眉宇间竟渗几缕黑雾。
我心中大是一惊,他的身上怎么会被人下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