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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臧月的这翻话,委实让我一愣。
她什么意思?
什么叫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带走冷?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眯着眸子,戒备的盯着她。
我可不相信,玄臧月会好心让我带走冷。
玄臧月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抛给我,我抬手接住,就的她说:“只要你把这个药吃下去,我不仅会放你和冷宿走,你的儿子,我也会放了。”
我看不到我的自己的脸色,但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玄臧月是不可能轻易放我们走,这瓶子里面装的东西,定然是十分阴毒的东西。
我颤抖着手,紧握着手里的瓷瓶,看了眼被掐的快要魂飞魄散的冷,又冷视的玄臧月,“我怎么知道,我吃了药之后,你不会反悔。除非你先放冷离开。”
玄臧月美颜一沉,眸光阴鸷下来,“言梵,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如果,你想让我喝下这药,我就有足够的条件。”我当仁不让,决不向玄臧月妥协,“玄臧月,你还怕现在的我,能够徒手从你的手里逃生?是你太高看我了,还是太低估你自己了?”
玄臧月的脸一了阵白一阵青,显然被气的不轻,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除非,她真的认为,我的实力在她之上。
显然,好不会承认。
所以最终,她还是妥协的,把冷放掉。
可冷,又岂会让我涉身险境。
脱离桎梏过后,冷直接朝我扑来,意图的夺走我手中的瓶子。
我知道冷他不会允许我喝下那药,便把手往身后一背,躲过他的抢夺,另一只手,搂住他虚弱的魂体。
可他实在太虚弱,连魂魄都凝聚不全,我的手,从他的身体里穿过。
我只感觉身子一寒,深入骨髓的凉意袭遍便身,他的魂体已也从我的身子里直直的穿过。
我连忙咬破我自己的手,猛地转身,把血甩向他的魂体。便见血,很快融入他的体内。
“梵儿……”冷神色大变,还想说什么,我流血的手指,便趁他说话时,精准的塞到他的嘴里,在他还没有反映过来时,把血挤进他的嘴里。
他瞪大眼睛看我,一把抓住我的手,想要从他的嘴里拿出来。
我见他的魂体已经逐渐出现实体,立刻上前一步,抱住他,阻止他挣扎,“冷。一直以来,你都在无怨无恨的保护我,为了我,甚至几次魂飞魄散。而我却一再的说那些无情的话,伤的你千疮百孔。对不起。我为我之前说过那些伤害你的话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对这个世界,再无留恋。”
冷逐渐放弃挣扎,透澈清冷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我,“我没有生你的气。”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死?”我望着他冰冷却难谍缱绻的双眸,眼眶发热溢出一片水泽,“我说不清楚,我对你究竟有怎样奇怪的感觉。可我知道,你对我很重要,我关爱情,无关亲情,超越一切,甚至是比我性命还要重要的存在。你答应我不要死,这一次听我的,离开这里,回到我们院子等我,好不好?”
不知是我的话触动了他,还是我的祈求,让他无法拒绝。
他含着我的手指,紧绷着下巴,盯了我半响,才点了点头,“好,这一次,我听你的。”
我见他答应,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阴冷的瞪了眼玄臧月,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那是什么药?”
玄臧月阴冷的笑道:“是什么药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你定会感谢我。”
冷并没有说话,狠吸了两口我的血。在我感到头晕的时候,蓦地定住我的身子,在我还没反映过来时,从我的手里夺下那药,砸在地上。
我心中一悬,“冷……”
冷在这时,已经掐着我的手指,挤出血来,画出一个符咒,朝玄臧月打去。与此同时,拉着我的手便跑。
玄臧月脸色豁然大变,似乎没有料到,冷会不顾果果的生死,抓住我逃跑。
她哪知道,果果早已经被宁浩那个狐狸给偷梁换柱了。
本是想拿果果要挟我。发现果果被调包后,气的差点吐血,杀气冲天的追了上来。
冷担心玄臧月会马上追上来,就用我的血,在我的额心画下字符。说这是隐身符,只要符不被擦掉,玄臧月就看不到我。
我有些不解的问他,“不是道士或是修炼之人的血,才能画符吗?我一不是道士,二不是修炼之人,我的血画符有用吗?”
他一头扎入我的体内,与我共存一体,跟我说:“你的血,不是普通的血,当然有用。而且,比那些朱砂画,道士和修炼之人的血画出的符,威力还要大。”
“因为我的血,是至阴之血,且又身中七杀?”他在我的体内,不需要我开口说话,便能够以心灵感应与他对话。
他说:“七杀的怨气很重,一旦开启。不是普通的鬼,能够靠近你,你的至阴之血,也含着极其可怕的怨气。这股怨气的力量很大,普通的鬼,只要碰上你的一滴血,就会魂飞魄散。”
我闻言,心中大骇,“那你呢?”
他不也是鬼吗?
他刚才喝了我的血,现在又进了我的身体,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许久之后,冷才跟我说:“不用担心,你的血和七杀怨气伤不到我。”
听他此话,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敢放下。
此时,我也没有去深思。为什么,我的血和七杀怨气,能让别的鬼魂飞魄散,却伤不得冷半分。
因为,玄臧月已经追了上来。
虽然,我的头上被冷画了隐身符,令玄臧月看不到。
可若是有什么非寻常的风吹草动,必然会引起玄臧月的主意。
于是,我停下脚步,站在草丛里,用手捂着嘴巴,屏住呼吸,不让气息外泻,以免被玄臧月闻到气息。
玄臧月因为我和冷的逃脱,气的头顶冒烟,那张美艳的脸上,早已经因愤怒而扭曲成团,浑身散发的戾气,活活是个十足骇人的魔头。
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因憋气不露气息,憋的肺都快炸掉。如果玄臧月再不离开,去别处追杀我,我估计,我撑不了几时,就要败阵。
然而,就在玄臧月寻找一圈无果,正欲离开时,两道人影出现在我视线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云焱和洛宸两人。
只是,云焱和洛宸两个人,似乎都受了严重的伤势。云焱的玄黑色的衣袍,看不出来身上是否有伤。
可洛浅蓝色的袍子上,却是血污斑斑,手臂和胸口的衣衫鲜血淋林。脸色,苍白的吓人,显然伤势不轻。
云焱的身上的衣袍,虽看不出来有没有受伤,可月光下,他的脸色却是惨白的几近透明,似一阵阴风卷过,都能把他冷峻的脸庞卷的支璃破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若不是,他毫无血色的双唇上,染着未舔干的猩红血液,很难判定,他受了伤。
“呵呵,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看到云焱和洛宸出现,玄臧月脸上的怒意顷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笑,“看来,巫恒的计谋失败了。”
“玄臧月。”阴冷宛如来自地狱般的三个字,从云焱的喉咙咆哮出来,“我一二再再二三的放你生路。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云焱的盛怒,若的玄臧月一阵娇媚的大笑,“放我生路?自从爱上你,我还有生路吗?”
云焱蓝色的眼眸赤红如荼,如同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般狂戾嗜血,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交出我儿子和冷。否则,我便不会,对你再手下留情。”
“自从你无情的砍断我的手臂时。我就再也不奢望,你能够对我手下留情。”玄臧月的声音陡然一冷,凤眸里是无止的憎恨,咬牙切齿的瞪着云,一字一句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我也曾经善良过,那时你说,你会娶我为妻。我一定会是东瀚国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国后。可导致我改变的人是谁?帝云焱是你和言梵,是你们一步步把我逼入绝境,逼入深渊万劫不复。你说我心儿手辣,执迷不悟。那么你呢?如果不是你和言梵。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世上,谁都有资格咒我心狠手辣,蛇蝎心肠,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因为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的……”
“你恨我,便冲我来,为什么要一二再,再二三的伤害无辜,就因为我爱言梵,你就要伤害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云焱以前不是没有发过怒,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般失控过,“你让巫恒做的哪件事情我不知道?你害言梵,制造谣言舆论,说她是妲己妖星转世祸国殃民。施巫蛊害死我和她唯一的孩子,我因亏欠于你,不忍对你下手,一次次的饶你,你不思悔改,却变本加厉,竟然把我和她的孩子养成巫蛊。现在,又抓走我的儿子,伤害梵儿。玄臧月我心里,纵是对你有再多的亏欠,也早已经被磨尽剥落。如你今日交出我儿子,我便再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我再容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