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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冥界出口,跟李香和洪天瑞告过别,夜阑就带着我离开冥界。
从夜阑的手里,抽出我的手,回头看了眼,已经不存在的冥界出口,我沉吟了半响,才说:“夜君是你的父亲,你真的不打算……”
“这里离市区太远,还好是傍晚,应该还有公车。”夜阑不想跟我谈及他和夜君的事情,打断我的话,就迈着步子,朝路上走去。
我有些尴尬扯了下嘴角。这是夜阑和他父亲的事情。不该我过问。
我一边取手上的镯子,一边跟着他的身后前行。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山崖边上,前方不远处就是山路高速。
原本就车辆很少,又值傍晚,我和夜阑走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一辆车踏着日暮而来。
公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一个男人。
那男人坐在最后一排,虽然山里傍晚温度下降,可那男人的身上,居然穿着一件长袖黑风衣。
是的,黑风衣,从头到脚的包裹着自己,头上还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那一身穿装有些土,又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让我好奇的是,他浑身都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那种几乎与森冷的夜交织融为一体的装扮,除了诡异,又让我觉得神秘,自上车起,我的眸光几乎没有离开过那男人。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在牵扯着我的神线,落在他的身上一样。
夜阑见我直勾勾的盯着那风衣男人,也朝那风衣男投去几眼。
然后,附唇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不用怕,不是鬼。”
夜阑这话让我悬着的心,逐渐的放了下来,这才反目光移走开,投到窗外。
就在这时,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急刹车,蓦地停了下来,惯性力量,让我一头撞在前座的座椅上。
好在,夜阑的手掌及时搁在我的额头上,这才避免我额头一包。
“怎么回事?”虽然没有撞在冰冷生硬的椅座上,可我的额头还是被撞的一阵懵,不满的揉着头,嘟囔起来。
“有东西上车。”放阑附在我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东西?”我没明白夜阑的话,一边揉头,一边抬头看去,就见车门打开,一对情侣上了车。
我敏锐的嗅觉,顿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股味中,掺杂着一刺鼻的腥臭味。
我不由的蹙起眉头。
日暮西沉,山里的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车外景物如浮光掠影般一闪而逝,远处是叠障层峦的山峰,在浓雾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山里的天气像孩子的脸,变幻无穷,刚刚还月上中天,繁星万点的天空,忽然被黑压压沉甸甸的乌云遮住了月光,显得夜更黑更加阴沉。
乌青闪电裂天而来,划过天际,不多时,就迎来一场毫无预兆的暴风雨。
“最讨厌下雨天,尤其是山里,阴森森的。”坐在我排的的女乘客,神色有些恐慌的抓住他身边的男人的胳膊,望着车窗外昏天暗地,雨水砸的玻璃噼啦啪啦作响的夜,声音有些发颤,“阿淼,我有些怕。”
“别的,有我在。”叫阿淼的男人,把有些慌张的女人揽进怀里,安慰,“还好赶上了车,要是再晚一点,恐怕,要被这场暴风雨给困在山里。”
两人说着说着,就缠绵的拥吻上了,不是顾忌车上还有旁人的浅吻,而是肆意的激吻,那性感美艳的女人,从最初的慌乱,到最后夸坐在男人的腿上,搂着男人,娇吟深吻,似乎忘乎这公车上,还有其他人。
那画面,让我有些尴尬,脸颊不由的烧红起来,想到自己和云焱的第一次,也在车上。
那时的自己,也是被云焱以同样的姿势,抱在怀里,进入,抽出,空虚,充实,反么覆覆,直到昏迷。
想到那夜的疯狂与刺激,我身子微颤,感觉有些燥热,似有暖流下涌。
脸上的烧红,越来越浓,我连忙敛回心思,瞧瞧我这都会什么念头,别人在眼前亲密,自会儿,怎么就想到那档子坏事。要是让夜阑发现,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然而,就在这时,夜阑蓦地低下头,凑到我的面前,紫色的眼眸深处,划过丝丝难以察觉的涟漪,勾唇邪笑,“白白,你的脸红了,一直到脖子上。是不是看到别人亲热……”
“红你大二爷。”不知道夜阑这张嘴里,能吐出什么毒蛇,我称他没有说完,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把他推离我的眼前。
谁知,就在此时,我拍在他正脸上的掌心,似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舔了一下,一股酥麻的电流感,直达心尖。
我心下一骇,如触电一般,收回自己的手,凶恶的夜阑,“你想死么?”
“你是我未婚妻。”他伸出舌头诱惑般的舔着唇畔,眯着绮丽魅惑的紫瞳邪魅望着我,“别忘了,你的手上,还带着我母亲留给儿媳妇的定情镯,你想赖,也赖不掉。”
这镯子,我刚才费好大的一股劲,手腕都脱了一层皮,就是取不下去。心里本就有气,听夜阑这么一说,更是恨恨的咬牙瞪他,“那是演戏,演戏,你快把这镯子取下来。否则,就把它砸碎。”
我取不下,还能砸不碎镯子。
夜阑眉眼一挑,毫不在乎的说:“只要你高兴,随便你。”
他靠在车窗上,眸光却落在前面旁若无人,亲热起来的两人身上。
我心中气结,他不在理我,眼神就那么赤裸裸,直勾勾的盯着那两个亲热的男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唔……”
销魂娇媚的嘤咛声,从那女人压抑的喉咙发了出来。
仅管很小,可在安静空荡的公车里,却还是不容人忽视。
“难道,要看一场现场版的活春宫。”我想了想,别人敢演,我为啥不敢看。
于是,就烧红着脸,抬头看去。
这一看,我的心脏猛地一下停止,而后,疾速加快,像是要跳出喉咙一样,背脊爬上彻骨的寒意,那股寒意渗入骨血,我身上的血液也在这一刻逐渐凝结成冰。
我现在,终于明白,夜阑刚才的话。
为什么不是有人上车,而是有东西上了车。
只见,前方跨坐在男人腰上的女人,拥有着两张脸,一张性感美艳,化着浓妆,正是上车时看到的模样。
而另一张脸,脸色青黑,眼眶里空空的只见流血,不见眼球,更为可怕的是,她的头颅炸开两半,脑浆混合着鲜血,从那炸开的脑颅里迸溅出来,洒在那男人的头上,脸上,而男人浑然不知,正抱着那女人的脖子啃。
起初,我以为那男人是在吻那女人的脖子,当看清楚后,我才发现,那男人是把那女人脖子上的肉,一口一口的撕咬下来嚼咽了下去。好像是在吃什么人间美味一样。
我惊吓的瞪大眼睛,紧紧的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会失控的发出惊恐声。
许是发现我和夜阑,能够看到她,那女人眼神阴森怨恨的瞪了我和夜阑一眼。
然后,就见一个可怕的东西,从那个女人的身体里出来。
当看清那个血红中泛着森白可怕东西时,我即便是坐着,也吓小肚子在打颤。
那是怎要的一个鬼怪?
原本以为她穿着红衣服,看清了才知道,那是一个全身血肉,都被刮骨利刀割掉的骷颅架。
它的身上,没有过多的血肉,胸口,胳膊,腿上,所有的肉,都被割掉,血管肉肌纹理一清二楚,鲜血淋淋,那简直就一副刚刚被人用利刃刮去血肉的骷颅架。
她全身上下,唯有那一头滴着血的黑发,能够证明,她是一个女人。
她就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可怖的脸上是狰狞扭曲的表情,看着那男人像野兽一样,一口一口的撕咬他身上的女人身上的肉,桀桀大笑,“亲爱的,好吃吗?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的喜欢吃人肉。吃完我的肉与我的融为一体后,也该吃这小贱人的肉……”
那没有血肉的骷颅,从那女人的身体里出来后,那女人便也恢复了知觉,看到男人发疯般的咬她的血肉,吓的呜呜大叫,“啊,放开我,阿淼,你疯啦……”
那女人尖叫着,又看到站在阿淼身边,被割去血肉的骷颅人,眼眸露出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一边死命的挣扎男人的撕咬,一边恐惧的尖叫,“鬼,鬼啊……”
可还没等那女人尖叫出声,那骷颅怪物,只剩骨头的手,一把掐住那女人的脖子,身上弥漫的怨气骤然大盛,阴森怨恨说:“你个贱人,疼痛的感觉怎么样?我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供你好吃好住,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不……不……姐姐,不是我要杀你,是阿淼,是姐夫想要杀你,不是我……”那女人瞪大的眼睛是无尽的恐惧,“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我错了,我不该勾引姐夫,不该争抢你的位子。可我,我没想害死你,都是阿淼,他想吞你的财产,是她逼我的……呜呜……姐姐……我错了,救你放过我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