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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异常，白念薇却一点都没有发现，或者说她发现了，也没有往深处想。
“好，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她乖乖坐下来，反握住他的手，眼睛还是红红的，因为哭过，嗓子也有点沙哑，“你放心，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的问题，很快就会恢复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很酸，很难过。
医生说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这一次的见面……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想到这里，她忽然间心如刀绞，一阵一阵的痛。
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又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顺着脸庞往下淌，低落在他的手背上。
牧天凌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
深邃的，不可见底的眼眸定定看着她，唇角挤出一抹浅浅的笑，“我可以认为你是在为我哭吗？”
若是平时，白念薇一定会说你想得美，就算是你死了，我都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可现在……她说不出口。
她总是说这样的话。
原来，他如果真的死了，她不但会哭，还会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她勾了勾唇，想要勉强笑出来，挤出的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吸了吸鼻子，抽泣道，“是，我在为你哭，牧天凌，你以前说过的那些话还算数吗？”
牧天凌一怔，眼中有疼惜的目光闪过，笑着说道，“我以前说过很多的话，你是指那些？”
白念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含着泪光的眼亮晶晶的，认真道，“你说要跟我结婚，你说要给宝宝一个幸福的家庭，你答应了我的父母会一辈子都对我好，不让我受委屈，牧天凌，你肯对你说过的这些话负责吗？”
他沉默两秒，苦笑道，“你不是不愿意吗？”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还不行吗？你既然承诺过，就不可以食言，不然你就是个大骗子，我会一辈子都讨厌你的。”
如果……如果不是她当初非要他离开……
他也就不会出车祸了吧。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牧天凌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幽幽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问道，“如果我这次能逢凶化吉，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白念薇毫不犹豫的点头，轻轻的握住他停留在她眼角的大手，刚刚擦去的泪水更加汹涌澎湃，温热的泪洒落在他的手背上，一滴一滴，咸咸涩涩的滋味仿佛流淌在他的心口。
牧天凌静静的看着她。
看着她哭的毫无形象，看着她红红肿肿的眼，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难过和伤痛。
女人的心思，他一向猜的很准。
他早就看出来了白念薇对他并非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只是，这一刻看她哭的这么伤心，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让他有了心疼的感觉。
傻女人……
她难道不知道怀孕的女人不能情绪起伏太大吗？
哭的跟花脸猫一样，跟漂亮一点都沾不上关系，为什么他却觉得很可爱？
她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泣道，“我会嫁给你，再给你生下一个可爱的宝宝，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会很幸福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