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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打算拿这样的态度与本王谈交易?”
诸葛珏冷眼一扫目光如寒冰般射了出去,他将身子前倾靠了过去,薄唇微启徐徐说道:“江小四,谁给你资格敢与本王谈交易?谁给你的胆子?赫连冬吗?只怕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顾不暇。睍莼璩晓”
他的脸色阴沉得骇人,明明还看得见唇角的笑意,那暗藏的冷箭却仿若早已射出。
提起赫连冬似乎能让他愈加狠戾,这是江祈此刻观察的结论。
然而,她推测不出他究竟是在意赫连冬在情感上的背叛,还是赫连冬对靖王府的背叛,毕竟他们两个男人间的真实关系调查不出,只能往暧昧方向推敲。
但如他这种薄情冷酷之人也会钟情于谁?可若不是对赫连冬怀有情愫,诸葛珏还会留他至今吗?
江祈的思绪混乱,视线对上诸葛珏,坦然地叹了口气。
“王爷无需摆出恼怒之姿压迫我的气势,您的威慑力是浑然天成的,只单单听到您的名讳已令我胆战心惊。请王爷息怒,能与您交易自然是准备了令您满意的筹码,而我要的,不过是在王府中吃了多年白食的兄长而已。”
她承认她不敢再与这个男人单独面对下去,如今还是早春之季,用不着这天然制冷体来降低空气温度,何况,他摆出这么一副冷然态度,委实能够压迫她的膀胱,令她有些尿急。
好吧,此刻对于那些吓得尿裤子的“前辈”们,她愿致上真挚的歉意。
“本王还当真看不出你有多怕。”诸葛珏又是一声冷笑,夹杂着几丝嘲讽。错嫁
“在下不才,对于伪装之技堪堪掌握了几分,确实怕王爷动动手指便要了我的贱命。”江祈继续假意赔笑,趁机灌下一杯烈酒才稳了稳心绪,说道:“赣城商会的那日会是王爷掌控全国经济命脉之时,不知这个筹码在您眼里够不够份量?”
多年安排,苦心等待,也不过只为赣城那一次机会。
她深知她早已代表整个江家,所以举步艰难,步步为营。可对于那唯一的机会,为了江家,只准胜,不能败。
果不其然,诸葛珏睨着江祈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光芒。毕竟,扼住全国经济命脉、占领攻进京城的首要重地赣城——足以吊起这只老狐狸的胃口。
“江桢被带走时你还未出生,据王府的暗线提供消息,江允与梁氏待你并不亲厚,甚至,你不过是个掩护江家另一嫡子的挡箭牌……”诸葛珏缓缓起身,轻盈地步至江祈身旁,单手捞起她的腰身,嗓音便贴得更近:“是何种力量令你支撑这个毫无亲情可言的家?江小四,你并不是愚孝之人。”
许是这个问题令他费解,所以,江祈抬眼的刹那,只在他眼中看到满满的疑惑与不解。
不过,令她震惊的是,诸葛珏何时发现了江辰的存在?这个年仅二十一的男人究竟长了怎样的一颗脑袋?竟是如此轻易掌控了他想掌控的局面!或许,他天生就该是一位王者。
江祈发现今夜的诸葛珏不曾带着那股奇异的药香,在确定对她无用的前提下,他没必要再用一次媚药,何况,今夜他是掌握一方国土的靖王,而不是伺机试探与查证的葛御,不必费煞心机诱她动情。穿越晨光里
只是,如此贴近的距离足以令她嗅到他身上那股刚毅霸道的男性气息,如此独特,如此强势,从鼻尖钻入心底,萦绕不散。倒是比那媚药更有效,至少她听到自己那乱了节奏的心跳。
“以你所处之位不可能理解我的心境,你也许唾弃老王爷的退让,放弃皇位退居南方,所以苦心经营,按捺野心,只为有朝一日夺回属于你们的东西。但我不同,我感谢给我身体给我生命的那些人,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一具会思考会感触的温暖躯壳,那是受之父母的身体发肤。”江祈淡淡一笑,心头的恐惧竟是突然消失,许是确定那个筹码令诸葛珏心动,许是他身上那股气息令人安逸。
毕竟,可以闻到这股真实气息之人,少之又少,除赫连冬外,只怕仅她一人了吧。
“有意思。”
诸葛珏扬眉轻笑,眸中依旧是深邃得看不出情绪的目光,唇角洋溢的弧度却是轻柔而喜悦,他似是叹息地说了一句:“不曾料到,懂我的,竟然是你。”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我五岁见到你开始便知道你是我要防范的敌人,所以,在努力活下去的同时,我费尽一切心机去了解你。”江祈不动声色地想要挣脱腰间的那只手臂,却发现纹丝不动地被扣住,只无奈地继续说道:“诸葛珏,身旁无一人可信的滋味不好受吧?停止那些没完没了的监控,我受够了。”
这一刻,她相信他与她一样,不管是在靖王府还是在京都的葛府,他的身旁也同样没有一个令他信任的属下。
尤其是在赫连冬与凌素的背叛之后。超级兵王
“江小四,若你我不处于敌对之位……”
诸葛珏呢喃着俯首,缓缓凑近江祈的脸,那眼中突然折射出一层灼热的光,险些刺痛她的双目。她忽地感受到一片温软,在她诧然之瞬,那微温的薄唇已迅速离去,连同腰间那只钢铁般的手臂退离到几步之外。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个胜利中夹着不屑,嘲讽中夹着鄙夷的脸色,然而,诸葛珏脸上却是浮现一层自我震惊与不可置信,在那惊诧之后,似乎还隐藏着一种难掩羞涩与懊恼,活像他吞了几百只绿头苍蝇般。
“江四爷的滋味,也不过如此。”诸葛珏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如窗外的风般,瞬间消失在江祈的视线。
江祈不禁抬手抚上被莫名亲吻的唇瓣,半天摸不着头脑,触感明明是凉凉的,为何却感觉那微温未曾离去?
怎么就突然被吻了?
被吻之后怎么就突然被嫌弃了?
被嫌弃之后那人怎么就突然恼怒离去了?
诸葛珏是个疯子,她却站在清冷的夜里抚着唇瓣试图揣测那个疯子的心理,这不说明了她也是个疯子?可他与赫连冬有着几年断袖经历不是传言吗?怎么又敢吻“男人”?吻了就吻了,居然又如此唾弃她的“男色”!
难道与赫连冬相比,她当真如此差劲?
“权当是被狗舔了一下,还是只不识货的狗!”江祈压下心底那股令她不安奇异的躁动,轻声咕哝着自我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