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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望苦笑:“冬晨,你冷静一会儿。我回来,我们……”不,我真的不想再谈。帅望道:“有空再说。”
冬晨坐下。
韦帅望只好离开。
芙瑶道:“准备出发。”
帅望道:“陈其向我要人,他要继续打。”
芙瑶道:“允许他征兵,我没现成的人手给他。让他自己训练吧。”
帅望沉默一会儿:“他不是正规军,你明白?”
芙瑶点头:“我知道,如果它尾大不掉,会很难处置。不过,也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是不是?”
帅望笑:“是。我们要先解决问题。”
芙瑶道:“你看起来有点……”
帅望道:“冬晨跑来说,进入南国境内是入侵,我怕他会做什么傻事。”
芙瑶道:“去同你师爷谈。”
帅望苦笑。
芙瑶道:“不行?”
帅望道:“不行。师爷会直接采取行动。冬晨现在功夫很高,后果可能是灾难性的。”
芙瑶沉默一会儿:“好吧,派人监视他。”
帅望苦笑。
芙瑶道:“啊,他现在是大神了。想干什么干什么,没人控制得了。”
帅望笑笑:“我想,还是我同他再谈谈吧。”
芙瑶沉默一会儿:“如果他决定用杀掉我的办法来阻止侵略,有人能阻止他吗?”
帅望道:“他不会的,根据他的理论,暗杀也是不应该的,即使为了全人类,因为一个人的价值同一群人的价值是一样的。他不会做什么的,他会照合法的途径来进行。”
芙瑶笑:“不一定,也许他会修正自己的理论,坏人可以处死之类的,你真得同他好好谈谈。帅望,本来我们可以当他神经病,现在必须得想办法统一战线来对付他了。”
帅望道:“他仍是我们中的一员,只是有不同意见,芙瑶,我们容得不同意见。”
芙瑶道:“只要他不采取行动,是不是?”
帅望点头。
芙瑶笑:“所以,即使是为了你好兄弟的安全,你也应该同意我采取行动限制一下他的行动范围,是不是?”
帅望问:“怎么做?”
芙瑶道:“找个罪名审问他,要求他不离开指定住所。”
韦帅望忍不住笑:“不关我事,我没听到。”想了想:“我还是先同他谈谈吧。”
芙瑶想了想:“你是不是赞同他的看法?”
韦帅望道:“我才没有。”
芙瑶笑:“你好象知道我们要直捣黄龙时,露出过不太高兴的表情。”
帅望沉默一会儿:“芙瑶,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就这样停手,人家捅我们一刀,我们一拳打回去,对方后退一步,我们肯定得接着打,不能站那儿说,你别过来,否则人家一定会过来再捅一刀的。可我也知道,我们攻下一座城时,不可能不进行掠夺,一定会有反抗,一定会有镇压,一定会有j□j杀戮,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是应该的是报复,是他们活该付出的代价,如果我们用刑罚阻止,军中会有不满。在国内抵抗侵略时,我们是为活着拼命,到他国,就是为了抢东西拼命,我们不能让士兵觉得拼命不值当,因为那样反而会死很多人,所以,只能对烧杀抢掠睁一眼闭一眼。我知道,我解决不了,我觉得只能这样,但是我不可能高兴。我会为死去的异国人难过的,我同南国人交往不少,没法把他们不当人看。只是,我依旧只能帮助自己的国家与士兵,为了减少一个伤亡,不惜伤害敌国十个。你看,我比冬晨混乱多了。如果我觉得他是个病人,是一滩屎之类的,我会好过得多,我现在好想捏死他。”
芙瑶笑笑:“是的,一切罪恶都是战争引起的,可惜我们只能以战争求和平。你知道人类能霸占地球,不是因为我们体能最优,而是因为我们团结合作,而团结合作必然有一个头领。这个头领却是内部争产生的,为了减少争斗,现在南边用继承制,不过继承制的后果是头领可能是个白痴,解决办法是建立一个团体帮助头领做决定,于是就变成内部争斗夺取这个团体头领位置,没有人希望首相是继承制的,你看,人类的团结合作,竟然少不了战争。”拍拍韦帅望:“我们解决实际问题,理论问题让理论学者来钻研,钻研完了,他们自会用他们的理论来解释我们的胜利多么附合他们的理论。”
帅望伸手抱住芙瑶,轻拥,叹气:“你说这些我都明白。”伸手拍掉一只碍事的钗子,微微弯□子,把头安放在芙瑶肩上。芙瑶看着飞落到地上的盘丝衔珠凤头钗,内心骂一声,靠,这钗子够一千个平民吃一年的!你可真会扩大就业率啊你!
帅望在淡淡的香味中闭上眼睛,都明白,可是魔教对女真人进行的屠杀依稀在眼前,多么残忍,无法避免吗?
白衣如雪站在屋顶的冬晨,呆住了。
真的?
原来……
冬晨从屋顶上跳下来,慢慢往回走,他真的要好好想想。
其实他并非完全不知道这些事,他只是觉得,小韦那种神奇生物,如果想解决的话,一定——不,是也许,没准能解决。
所以,小韦你一定要善良啊,你一定要知道那样不好不对,你既然被教徒称为救世主,你就应该象圣人一样,存着善心,至少得往好的方向试试啊。
能不能做到,你都得往好处努力啊!
你不能觉得你没错啊,那你就是往错的方向努力了!救世主往错的方向努力就是恶魔了。
其实,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即使是一个神,恐怕,也不能救所有人吧?
他说他会为死去的异国人难过……
已经抱起芙瑶,扔到角落里,同时自己闪在窗边的韦帅望,看到冬晨那风度翩翩的背景,终于忍不住暴了,推开窗怒骂:“你他妈以为我是聋的啊!有你这样无耻的人吗?你他妈听墙角,应该怎么来怎么偷偷走吧?你要不要脸啊!”
太过份了!这他妈就是君子的气质吗?
偷听人家夫妻私房话,你还大大方方通知我一声!然后大大方方地从前门走了……
这简直是欺负人到家了!
冬晨回头看一眼,默默无语,继续走他的……
把韦帅望给气得:你,你无耻,你不要脸,你缺德,你还厚着脸皮看我一眼……臭显你功夫高啊!你的功夫有我的一半啊!你居然用来监视我!好吧,我也想监视你来着,所以监视没啥错!错的是你居然不是偷偷干的!
芙瑶到窗口一看,忍不住笑:“这下子我再宠幸你,还得先反监听。”啧,你不愿意监督视人家,人家来监视你了,这可怎么办?
然后韦帅望愣了一下:“他听到我说想捏死他?”
芙瑶白他一眼:“那倒没什么,倒是我说要采取行动,不知道他听见没有,他什么时候来的?”
帅望气结:“我没听到有人上房啊!”混蛋!这臭小子功夫高得不受控制了!
冷秋默默看着居然当他不存在默默走过去的冷冬晨,过份了吧你?我变透明了?
进到正堂,看到气得脸通红的韦帅望:“看起来,你们兄弟又聊过天了?”
韦帅望怒吼:“那个神经病!我才不会同他聊!”
芙瑶笑道:“他认为我们是侵略者。所以,监视我们呢。”
冷秋大惑不解:“这是从哪个角度看问题得出的结论?”
芙瑶道:“我们正准备南进。”
冷秋老怀大慰:“噢,我们苦苦挣扎几百年,终于从被赶得乱跑的野狗,进化成侵略者了,真不容易。王爷你是自世祖建国以来最贤明果断的……皇家后代。”差一点就脱口而出成明主了。
芙瑶不禁微笑,这算是老人家心里承认我是一国之主了吗?
冷秋道:“他直接来质问王爷了吗?”
芙瑶笑道:“没有,他只是同韦帅望说了,他们病人之间有特殊语言,好沟通。”
韦帅望正喝茶压火呢,顿时一口水喷出来:“啊?”
两位韦帅望惹不起的大人物都笑得很开心,韦帅望只能悻悻:“我同你沟通得也不错啊。”
芙瑶笑道:“你外语讲得也不错。”
冷秋问:“你是去同他聊聊,让他放老实点,还是咱们直接让他老实了?”
韦帅望放下茶杯:“我去。你们别动手,现在就他功夫高,咱们经不起那个伤亡。”
冷秋目送韦帅望离开,笑笑:“咱们谈谈应急措施。”
韦帅望哭丧着脸,你真有种,我说不要谈,你就跑来吓唬我老婆,结果我被逼着同你谈,我不谈你小子人头不保你知道不?
冬晨正同冷清说话呢,韦帅望看到冷清一脸诧异的表情,就知道冬晨找同盟找了一鼻子灰。
帅望笑:“我现在有空聊聊刚才说的事。”
冷清怒吼一声:“我无法理解你的脑子里转的什么念头,我看你就是一个卖国贼!”
韦帅望搓搓额头,要命啊,你小子怎么沟通的啊……
冷清道:“你快把功夫还给韦教主!你,你这个……”
帅望道:“冷清。”想让冷清出去,转念想,冷清出去不定把事实传成什么样,只得问:“什么事?”
冷清道:“他要召集会议,表决不支持军队南进。这人简直就是……”冷清气炸了肺:“叛徒!他就是叛徒!”
帅望道:“我先同他谈谈,这件事,你先别提。”
冷清愤怒:“我提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人。”转身而去。
帅望回头,看着冬晨。
冬晨慢慢垂下眼睛。
帅望道:“所以,别再提了。没有用,只会让你自己……”
冬晨道:“总得有人说这样不对。”
帅望道:“适当的时候吧,现在士气高昂,刚打了胜仗,不是好时机。进入南国境内,一方面是战略需要,另一方面,人心所向。你不可能让所有人接受你的想法。而且,国与国之间没有法规约束时,就象两个野人,唯一的规则,是武力强大。要定规则,也得证明我们武力强大。”
冬晨问:“你能做点什么吗?试一下也好,你原来从不放弃,你从来不会说这事我没办法,我无能为力,你……”
帅望苦笑:“因为,我发现有些事,放手或者更好。从不放弃,也是任性。”
冬晨轻声:“如果,如果是为公,如果无私的话……”
帅望道:“也是一样的,即使我是神,也不能让所有人按我的意志行事,人之所以为人,因其有自由意志,他们想要怎么活着,他们得自己定。他们觉得不好,他们自己改变。让多数人觉得不舒服的神,是恶神。南人决定报复,北人也决定报复,人类认为复仇是正义,如果你站在敌人一边,你就是敌人。南国武林也有人认为他们的战争不正义,但依旧选择站在自己人一边,身在团体中,受团体保护享受团体侵略利益,到最后,如果所有人都认为个人有义务为团体的胜利而努力,也就有义务为团体的失败承受后果。我很抱歉,人类社会的约定,要人类自己改。神不能干涉,也无力干涉。”
冬晨沉默一会儿:“我想要以前的韦帅望。”转身要走。
韦帅望暴怒:“你妈的!以前的韦帅望是应召啊?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冬晨回身,看着韦帅望的眼睛:“我相信他一直在这儿,我相信他一直在!我相信他一直在!”
帅望只得闭上眼睛,推开冷冬晨:“滚!离我远点。”
冬晨哽咽:“他一直在,你让他出来面对我。”
帅望支着头,好想捂住耳朵,够了,救命啊芙瑶亲爱的,我们真的在用病人的语言沟通,快把我从这里救出去。
冬晨道:“我们曾一起在冷家山上共同努力,希望我们生存的世界变得更好一点,那时我们都觉得只要我们努力就能做到,好吧,就算我们努力也达不到我想要的那么好,那么至少,我希望我们依旧在努力让这个世界更好一点,现在我觉得……”良久,冬晨轻声:“很孤独。过去的韦帅望还在吗?他不跟我说话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会伤害你,我真的没想过,我很抱歉,我应该考虑你的感受。”
帅望忽然间没了表情。
不,你只说你很孤独就好,到这儿结束就好。不要再提你曾经说过让我去死,你不提,我就不会想起来,我想起来了,就习惯性地开始关闭感情系统了。
你很孤独,我很同情,希望能帮你,但是请你原谅,我只是个软弱的人类,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抱头痛哭,对不起,帮不到你了。
帅望道:“我会想办法,减少侵入过程的伤害,尽最大力。你,别做傻事,冷静处理。如果为了你的理想,伤害到自己的国家,我想,你不会希望那样的结果。”
帅望点点头:“我们先谈到这儿。”
冬晨瞪着韦帅望,半晌:“我不停地谴责你,是因为只有你会听,也只有你能做出改变。”泪水滚落下来。
帅望看到泪水,微微侧开头,望向别处:“我想,可能是吧,我只是,承受力有限。”
冬晨道:“你不想听是因为你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存在的,你不想同整个世界对抗,你选择屈服,你不想听到心里真实的声音!”
帅望微微叹气:“是啊,没人喜欢屈服,不过,输的一方认输,愿意服从,是人类社会能够合作形成团体的先决条件。人人不屈服就没有群居动物。冬晨,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答应尽量做到了。你也妥协一点吧,答应我别做任何引起敌意的举动。”
冬晨看着疲惫,没有表情的韦帅望,慢慢闭上眼睛,泪水滑落,他点点头:“放心,我不会暗杀你的女人。我只是说说我的看法,即使说服不了别人,我也希望有人知道,有我这样的看法存在,有人认为侵入他国领土都是错的,伤害异国平民是犯罪。我只是告诉别人,我的看法。你们不用无限想象。”
帅望道:“我刚说了,现在不是好时机。打赢了的人,不喜欢听这种话,只会引起反感,等我们深入南国境内,也会遇到南国人遇到的问题,粮草供应,孤军深入,伤亡劳累,稍遇挫折,就比较容易接受你这些说教。良好的愿望得配合良好的方法,你并不孤独,冷静点,多考虑用什么方式更好,这才叫努力。一直骂我不努力,不是你的努力方式。”
帅望沉默一会儿,伸手按住冬晨的肩:“我知道我表现得很疏远,我希望同你和解,只是……”你就象捅了我一刀的人,而且还是每次见面都给我一刀,我基本上就象一条巴甫洛夫狗一样了,见到你立刻就想捂耳朵,这种恐惧与防卫性反应,一时很难克服,我可能,得好好努力,咬紧牙关才能完成。
韦帅望咬牙,再咬牙,伸手拥抱:“只是,我上次中的毒让我不太习惯表达感情。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们依旧是好兄弟。”谎言,我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我就觉得你至少是个二货,我不原谅你,不,我没啥资格不原谅你,我是犯了死罪的人,你不过是指出事实……韦帅望苦笑,靠,我就是不原谅。我恨他,需要资格吗?
无理由无理性地恨,恨一个在我伤口上撒盐的人。即使他应该撒,即使我活该痛苦。
帅望轻轻拍冬晨的后背:“我们依旧有共同的目标,只是,做法不一样,你并不孤单,我会尽我所能支持你。相信我尽力了。”
冬晨紧紧抱住他,哽咽:“我相信,我听到你说,你会为死去的异国人难过了,我以前误会你,我一直以为你只看重自己人的生命。”
帅望内心轻轻说一声:靠。
他的面孔僵硬地做不出配合的表情,内心只是觉得悲哀。我不是想欺骗你,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坏脾气伤害到你。不过,咬着牙同你深情相拥,对我来说实在太痛苦,我又不能推开你。
让我去死吧,我也恨我的坏脾气。
我真讨厌我自己。
冷秋同芙瑶不失愉快地确定,我们应该公正透明地招冷迪来审查关于冷斐掌门提交过来的冷冬晨的犯罪证据。当然,证据不足,我们是不会抓捕的,但是做为冷家长老,有叛国嫌疑,我们应该为他开个多方参加的公开会议,听听冷冬晨长老的辩护,公开证据,然后大家表决罪名是否成立。相信这种公开透明的处理方式,也是冬晨长老希望与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