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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铃尔冷冷的脸出现在后面。
她是悄悄跟踪覃有厅来的。
“你是谁?”
潘达耳边响起了一个陌生女子稚嫩的声音。他小小地吃了一惊,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背后。
门已经关上了。那里站着一个15岁的小女孩。她皮肤雪白,穿着华丽和繁复花边的宫廷长裙,美丽精致的像一个洋娃娃一般。她满不在乎地在室内左顾右盼,眼睛里一点惊惧都没有。好像对这室内的一切古怪都熟视无睹。
潘达自从住进冰窟,就再也没有见过除了覃有厅以外的人。他不愿让昔日的旧友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覃有厅也刻意隐瞒了他的存在。于是他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缓缓地开口道:“你是柳铃尔吧。”
柳铃尔愣了一下,又笑起来,似乎相当愉悦:“对。你是听覃有厅大人说的吧。他跟你提起过我是不是?”
女孩的微笑里透着某种幸福的光彩,这令潘达十分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心里有点涨痛。
这熟悉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少女不就是几百年前那个迷恋崇拜着覃有厅的自己么?
又一个悲剧产生了。因为那是一个永远得不到的爱人。
潘达心思流转,神情复杂地看着柳铃尔。而柳铃尔却还沉浸在被覃有厅大人提起过的喜悦之中,她有点急迫地问:“他还跟你说过什么?他为什么要跟你提起我呢?……”
潘达别开脸,冷冷地说:“你到这里来干嘛?这里是禁地,覃有厅不可能没跟你说过吧。”
柳铃尔停了一下,说:“我知道。但是我发现他自己每天都要过来这里。我原本以为他是不是偷偷在这里跟什么人幽会。”好似占有欲强烈的妻子,她渴望知道他的一切行踪和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眼前这个古怪的男子。他身穿黑斗篷,脸型俊美,尖翘的下巴,深邃的眼神,烟熏般的眼圈衬托着红如宝石般的眸子,那里面仿佛蕴含了无穷的秘密。他具有一种病态的脆弱美感,却比一般男女更有魅力。
一个念头突然在柳铃尔脑中一闪而过。难道,他就是那个,潘达?
曾经听殿里的女吸血鬼们说过,美少年潘达,宛如潘神再世的容颜,令无数女人神魂颠倒的男子,他曾是吸血鬼族中一个小小的侍卫,但是后来成为了覃有厅的最得力最忠心的助手兼朋友,几百年来两人形影不离,直到——狼穴大战之后,潘达就消失了。
“难道邓大人喜欢的是男人?”
这个突然产生的想法却令柳铃尔感觉非常不爽。她暗暗地伸手放到裙兜里,里面是一把削尖了的桃木桩。管他是男是女,谁也不能抢走我的神!
潘达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铃尔好似不经意地向他镀步过来,边走边说:“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每次邓大人从你这里离开,就会急急忙忙地赶着出去找人,但每次都一无所获。”她走到了他面前,抬高了下巴冷冷地看着他,“我猜,是你告诉他地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