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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陵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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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没事吧?”一旁的侍卫见她脸色难看,担忧的问道。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她还是陌琳琅手中最重要的筹码。

    未央黛眉轻蹙起,手掌捂住心口的方向:“我,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如何是好?我去通知皇后娘娘。”那侍卫有些慌了手脚,刚一转身,就被未央一掌打昏过去。

    她推门而出,一步步向城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衣衫和凌乱的头发,金色流苏随着她的步履摇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呵,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当真是不错的,未央没想到自己此刻还有这个心思。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不仅是云洛逸川,连陌琳琅都傻眼了,只是,未央站在与他相对的楼阁之上,她根本无计可施。

    而夏未央去疯了似的,身体就站在城楼的边沿,稍稍猛烈些的风都有可能将她吹下高城,匆匆赶来的守卫自然是不敢靠近她半分的。

    “好戏该落幕了吧。”未央淡淡的开口,缓缓的伸开双臂,微扬着头,那样的姿态,好像一直展翅欲飞的彩蝶,随时都会从高城之上凌空跃下。

    她的唇角扬着笑,声音幽幽,如清泉一样,剔透而干净,又宛若天籁之音,撩动人心弦,随意的扫了眼城下:“比起万丈高的柳城,这里着实是小巫见大巫。摔下去,应该不会死的太难看吧。”

    陌琳琅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她倒是低估了未央,没想到软骨散已经让她失去了武功,仍可以从侍卫的手中逃脱。

    而楼阁之下,云洛逸川大惊失色,他永远也忘不了未央从柳城坠落的那一幕,那名与她极其相似的女子就这样重重的摔落在冰冷的土地上,身下都是鲜红的液体,身体都摔的变了形状。

    “不!”他惊呼一声,失控的滚落下马,大步停留在城下,仰头凝视着她。

    不,他绝不能让噩梦重复。

    “央儿,你不要动,求求你不要乱动,你听朕说,朕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站在那里。”云洛逸川幽眸紧紧的追随着未央的身影,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未央就会掉落下来。

    他俊颜之上都是疼痛,那样的疼,未央是看在眼中的。

    然而,她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凝视着他。

    未央不言不语,反而让云洛逸川更心慌了,他低哑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央儿,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气朕这么久才来救你,朕求你乖乖走下来,朕什么答应你,朕放弃江山,放弃皇位,我们带着孩儿隐居世外,我们一家人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好不好?”

    未央站在高处,静静的凝望着他的眼睛,他眼中的忐忑与小心翼翼,让未央心口涌出淡淡的暖意。

    她终于开口了,薄唇一开一合,如同雪地中随风而动的两片梅花:“逸川,你还记得曾经许下的誓言吗?”

    “嗯。”云洛逸川重重的点头,他怎么能忘记呢,那是他此生唯一一次对女子许下的誓言。

    “那你在说一次给我听?好吗?”云洛逸川摇头,不,他不说,他怕他一但出口,未央就会从高高的城楼上飞身而落。

    未央含笑,自然知道他的顾虑:“逸川,你说给我听,你说了,我就乖乖的走下来,你若不说,我即刻便跳下去。”

    她自然是在威胁他,甚至有些无耻。

    “好,我说。”云洛逸川在城下站定,凝重的举起右手三指:“我云洛逸川对天起誓,愿娶未央为妻,今生今世,对她珍之重之,不以一指相加,此生永不相负。”

    未央柔柔的笑,轻轻道:“夫君。”

    只这一声夫君,云洛逸川便觉得,即便是失去一切,也值得了:“央儿,听话,乖乖的走下去。”

    未央轻轻的点头,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双臂伸展,身体微微的向前倾去,冷风吹起她身上衣裳,她犹如一只美丽的蝴蝶,伸展着绝美的双翼。

    未央轻轻的笑,那样的笑容如盛开的曼陀罗妖娆:“夫君,你相信未央吗?”

    “嗯。”云洛逸川重重的点头。心却已经纠结在一处。

    未央微扬着小脸,没有在看他,只有幽幽的声音传来:“那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可以飞向你。”

    她话音刚落,足下轻点,身体凌空而起,飞下了高城。

    “央儿!”云洛逸川歇斯底里的一声呼喊,之后却见,这一次,未央并不是自由落体,而是如小鸟一样,施展轻功,轻飘飘的飞落入他怀中。

    “夫君,我来了。”她柔软的双臂环在云洛逸川颈项,她娇笑着,看着他,与此同时,也听到了他胸口的狂跳声,刚刚那一幕,真是将他吓坏了。

    云洛逸川一把将她扣入胸膛,恼怒道:“夏未央,若再有下次,再有下次……”

    他声音开始哽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若再有下次,他真的会疯掉。

    然而,此时,城楼之上,陌琳琅震惊的看着二人,未央居然恢复了武功,原来她一直在骗自己。

    “陌琳琅,这场戏应该落幕了吧。”云洛逸川轻拥着未央,仰头看向城上的陌琳琅。

    只见陌琳琅大声的冷笑,手臂无力的撑在城墙之上。失去了未央这个筹码,她知道自己输定了。

    她听到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听到侍从的惨叫之声,然后,御林军将他团团围住。

    只等着云洛逸川一声令下,将他斩杀。

    然而就在这时,陌熔珣忽然出现在城墙上,就在陌琳琅毫不知情时,他一剑刺出了她胸膛:“陌瑾,我为你报仇了……”

    陌琳琅难以置信的回过身,唇边一抹讽刺的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几乎用尽了两世去爱这个男人,最后的结局却是她死在这个男人手里,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未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身体再也支撑不稳的陌琳琅从城墙上摔落而下,沉闷的声音响起之后,她就这样躺在了血泊之中。

    而那些受尸毒控制的人,此时也都恢复了神志。

    云洛逸川将未央打横抱起,放在骏马之上,而后,他飞身上马,将未央拥在胸膛中,一勒缰绳,一扬马鞭,带着未央扬长而去。

    云洛逸川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央儿,以后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

    未央拿出了怀里的瓷瓶,将里面的解药吃了下去,随后便躺在他的怀里睡熟了过去。

    这些在皇宫里的日子,她不曾有一天安安心心的睡过。

    当她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

    未央倚在榻上,发着呆,听着外面白眉说起堕民村的人,她又想起了活不过三十的诅咒。

    云洛逸川端着饭转身步入了屋内:“醒了。”

    未央应了声,还没来得及回过神色,他的唇已落在她的唇上,而后被他抱起。

    云洛逸川的心情却看似格外的好,温声说道:“别担心,我已经找到了答案,央儿并非活不过三十。”

    未央又是震惊又是欣喜的看着他:“真的吗?”

    云洛逸川点了点头:“为夫何时骗过你?还记得活过三十的那名男子吗?”

    未央哪里会不记得,只是那男子在他活过三十之时便疯了,最后还死在了他们手里。

    云洛逸川捧着她的脸,希翼的说道:“男子疯了是因为夫人体内的武功,如果我说我要将你体内的武功废了,便可以与为夫相守一生,你愿意吗?”

    未央歪了歪脑袋,想着陵安城内的情况,问道:“那夫君能保护好我吗?武功废了,央儿也就是一个废人了。”

    云洛逸川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此生此世我若再让你受半点伤害,我必将十倍偿之。”

    未央唇边洋溢着一抹幸福的笑,开始沉浸在以前的事中:“恩,只要夫君在,我什么都不怕,还记得五年前,我镇守边关遭遇突袭,从悬崖坠落,本以为再也活不下去,却无意之间得到这股力量。

    待我再醒来之后旁边躺着一个老头,只不过他已经没了气息,我想是他救了我一命,现在听你们这么一说,那老头应该就是陌上的先皇吧。”

    云洛逸川从来没想到她受了这么多的伤,眼里尽是心疼:“除了他,还有谁会这门武功,我想就是他吧!只是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未央回想着往事,喃喃说着:“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是长期隐居在那里,按辈分算起来,他还是我爷爷。不过他救我的时候应该不知道,倘若真知道了就肯定不会救我了。”

    云洛逸川只觉得鼻子一酸,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至到房间**让她睡过去。

    陌熔珣从屋外走了进去,心事重重的看着睡过去的未央:“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云洛逸川还不愿眼睁睁看着陌熔珣去死:“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陌熔珣沉重的摇了摇头:“你若还想她活着,就别告诉她这个秘密。”

    陌上皇帝驾崩,又怎能是瞒就瞒得住,云洛逸川无奈的说道:“终究是瞒不住的。”

    陌熔珣长叹了口气:“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云洛逸川只知倘若真让未央知道,她的命是用陌熔珣的命换来的,她一定不会同意吧。

    过了好几日,未央才醒来。

    这一觉她睡得太沉,身体却好像轻盈了很多,只不过她的腕上却有一道伤口。

    云洛逸川低声说道:“取了你的血做药引救堕民村的人,放心,他们都没事了。”

    未央拧了拧眉,看了眼马车外:“我们要去哪里?药引,我的血能救人了?”

    云洛逸川将帘子拉了下来,抱着她:“恩,体内武功也已抽离,自然是能救堕民村的村民,现如今他们已和普通百姓五一,我们也该回家了,出来这么久就不想我们的孩子吗?”

    未央也便重新卧入了他的怀中:“夫君,我应该睡了很久吧?他来送我了吗?”

    还记得当初他说,只要她离开就告诉他,他一定会来送她。

    云洛逸川眼底一抹哀伤,至未央醒来的那一日陌熔珣便沉睡了过去,永远的都不会再醒来,陌上的国土也因此全部归属了云汉。

    沉默了会的他才缓缓开口:“来了,只是你武功抽离体内,一时难以适应,还在昏睡。”

    未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景,内心一片荒凉,她其实知道,他离开了。

    因为陌上皇帝驾崩,民间的百姓都会在腕间系上一根白色的布条,未央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唇边一抹苦笑。

    泪水逐渐的从眼眶里滑落,未央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只是不曾多说,提起对谁而言心里都不好受。

    就这样,她再次回到了陵安城。

    ……

    五年后,乾祥宫内。

    “我与玉子宸之间清清白白,你何苦揪着不放,难道皇上从未信任过未央?”她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脸上的神采渐渐淡落。

    云洛逸川知道惹恼了她,笑着将她扯入怀中,唇暧昧的贴在她面颊的肌肤,伴随着薄唇轻动,他的唇若有似无的划过她莹润般滑嫩的肌肤:“朕自然信得过你。”

    “那皇上可愿将命交给未央?”她眉梢轻佻,两指已掐住云洛逸川咽喉。

    而他神色不变,微扬起下巴,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朕信你,你下不去手的。”

    未央冷哼了声,两指撤下他脖颈,嘀咕了句:“无趣。”

    而后便要起身退出他胸膛,而他缠在她腰肢间的手臂收的更紧了。

    “逸川,前阵子我与博裕去过一个地方,如果你亲眼见到过那个宁静的村落,你一定也愿意留下来,那是一个世外桃源,一个远离血腥,可以净化心灵的地方。”

    云洛逸川失笑:“将一个郊外小村,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还不是想让朕放你出宫去生活。可是,朕顺了你的心,你可否会顺朕的意?”

    未央面颊微红,一般情况下云洛逸川这句话都是求欢的信号,她羞怯的将头轻靠在他胸膛,只等着他将她抱入寝殿。

    只是,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她等了很久,他依然端坐在原位,未央心脏狂跳的厉害,难道他打算在这里要她吗?

    她睫毛不停的颤动,抬眸偷偷的看向他,而后毫无意外的撞上他的目光,那一双幽深眸中含满玩味之色:“脸怎么这么红?央儿在想什么?”

    “我,我没有。”未央懊恼的摇头,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上究竟想让未央如何顺你的心意?”未央低声问道。

    云洛逸川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认真道:“朕想封你为后。”

    未央咬唇,侧头避开他的目光:“你知道未央不想。”

    让天下女人趋之若鹜的后位,未央对此却是不屑一顾。皇后是六宫之主,若她做了皇后,势必要统领后宫,到时她要面临的局面便是替他管理后宫的这群莺莺燕燕,未央自认没有容人之量,她的丈夫只能归她一人所有。

    “封后之后,你才是朕名正言顺的妻子,央儿,是我贪心,曾经,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又想要一个身份,央儿,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守护你,真的这样为难吗?”云洛逸川的话语中有几分伤感。

    未央将头轻靠在他肩上,有几分不忍,身为九五之尊,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却向她索要一份承诺,这份情谊,她又如何能辜负。

    “嗯。”未央淡淡的点头,如此便算作应了,只是她再也与皇宫分离不开了。

    云洛逸川唇角缓缓的上扬,他压低了头,擒住她柔软的唇片,深吻起来。

    未央柔软的手臂逐渐环住他颈项,扬着下巴回应着他的吻,很快,两人便都是气喘吁吁。

    而就在此时乾祥宫外啪的一声摔门声,一道清脆的童声响起,下一刻,月白的身影已冲了进来:“娘亲,今儿风和日丽的,陪我去放风……”

    最后一个字,博裕生生的卡在喉中发布出来,手中的风筝来回的颤动,险些摔在地上。

    未央惊慌失措的从云洛逸川身上站起,而云洛逸川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至极点。

    这个时辰,博裕本该在学堂和太傅读书才是,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还坏了他好事:“谁准你进来的?真是将你惯坏了,这么没规矩。”

    云洛逸川冷声斥责了句。博裕却不以为意的耸肩,嬉笑着跑过来,双臂缠住未央腰肢,头靠在母亲胸口寻求保护:“大白天的,谁知道你们在这里亲热,也没有提前知会我一声,怎么能怪我呢!”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云洛逸川一掌重重拍在一旁桌案之上。

    博裕小身子往未央怀中又蹭了蹭,嬉皮笑脸的模样,压根就没把这一国之君的老爹放在眼里。

    博裕虽然小,却十分精明,全天下的人都怕他老子,可他老子怕他娘,所以,只要躲在娘亲怀里,天塌下来也没他什么事。

    “娘,爹凶我。”博裕扬起小脸,嘟着小嘴巴,装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样子。

    未央果真就心软了,伸臂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而后抬眸瞪了云洛逸川一眼:“行了,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他就是被你宠坏了。”云洛逸川愤愤的丢出一句。

    他话音刚落,便见白眉匆匆而来,目光扫过屋内三人,而后躬身一拜。

    “什么事?”云洛逸川语气不善的问道,显然白眉来的不是时候,成了撒气的对象。

    “回禀皇上,太傅在养心殿求见。中州王,中州王将太傅迷昏绑在了梁柱上,太傅大人想必是要向皇上讨一个说法。”白眉吞吞吐吐的回道。

    他说罢,只见云洛逸川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之上,怒斥道:“真是胡闹,云洛博裕,你给朕滚过来!”

    “娘亲。”博裕怯生生的唤着,一张小脸都埋在未央怀中。

    “逸川……”未央刚要求情,却被云洛逸川阻了回去。

    看得出这一次云洛逸川是真动怒了,想必博裕对太傅不尊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住口,你看看你都将他惯成什么样子了。慈母多败儿。”

    未央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指尖点了下博裕的鼻尖:“谁让你顽皮,现在知道怕了?”

    “人之常尊,曰君,曰父,曰师,三者而已。你这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皇子就可以肆意妄为吗?”云洛逸川板着脸子训斥。

    博裕窝在未央怀中,压根就不敢出来,他也知道这次祸闯大了,可是,那个小老头絮絮叨叨的实在是让他乏味,今儿着天高气爽,不出去放风筝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