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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川,如今你还尸骨未寒,他们就急着让谁做皇帝了!这个皇位究竟有什么好?”
未央看着那张安静躺在棺材里的脸庞,无奈又红了眼眶,怨声念道:“该当皇帝的人不当,却将云汉交给不满一岁的孩子!你还放心再这样继续睡下去吗?云洛逸川你不是忧心着你的天下吗?如今你倒是起来啊,你起来啊!”
血煞站在一旁,开口劝道:“夏才人,容属下直言一句,宸王如此做也是为了让苏丞相安心,如今皇帝尚幼,只要来日稍加利用便有机可乘。”
未央回过头看向他,似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苏誉会同意云洛奕继位,正因皇帝年纪尚轻,很多事还分不清好坏!
尚且三国时期曹操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苏誉又有何不可?
若是玉子宸继位,苏誉便不能牵制住他,那么很有可能在此时引起内乱,勾结外党也不一定!
未央拧了拧眉心,说道: “如此说今后岂不是要更加小心提防才是!”
“正是。”血煞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窗外,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句话哽在喉际,犹豫良久终是没有说出口。
未央站在棺材前许久,就样看着一动不动面如白纸躺在棺材里的人,想到一无是处的自己便黯然伤神,叹息道:“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到头来什么也帮不了你?”
血煞面无表情的劝道:“夏才人节哀,先帝也不愿看见这样的你。”
未央冷嗤一声:“呵呵,是啊!他眼睛都闭上了,怎么会看得见?现在我也已不再是夏才人,管教下人不严被贬为了庶民,有幸捡了一条命苟活于世。”
在街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清楚了那些张贴的告示。
血煞想要对她说些什么,顿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便闭口不言了。
未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乾祥宫,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快让她喘不过气的地方,似乎是再也回不去往日的自己了。
短短数月,仿佛是经历了别人一生的事情。
未央坐在湖畔,苦笑的看着眼前,还记得那日在湖面上看见白衣翩然的他手执玉笛,今日这湖面已是寂寥一片。
此时皇太妃娘娘从九曲廊桥向未央这边缓缓的走了来,看着亭中的人正瞌着双目,对青儿道:“去取件披风来。”
未央闻声,皱了皱眉,睁开眸子时正见是德妃,连忙起了身行礼:“姨母…侄女给姨母请安。”
皇太妃上前握着未央有些冰凉的手,坐了下来:“都是一家人,行那么多礼做什么?前殿那么热闹,为何没去?”
未央眸里一片平静,笑道:“再怎么热闹也不过是个局外人,况且侄女喜欢清静。”
皇太妃柔和的点了点头,雍容的脸上浮起笑意:“本以为这年轻人都喜欢热闹,没想到啊,却和哀家一样,喜好清静。”
“嗯。”未央抬眼看向她,只是忧伤的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一名太监手里拿着圣旨,带着一路人走了过来,对着德妃满脸道贺的喜气。
众人都明白过来这是何意,纷纷跪下。
太监将手中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文德德妃西林王氏温良敦厚,和蔼仁慈,特加封为太皇太后,钦此。”
皇太妃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未央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兴奋的道:“姨母,快接旨吧!”
皇太妃眼眶微红,连忙磕头谢恩:“西林王氏叩谢皇上隆恩。”
宣旨太监连忙将皇太搀扶了起来,喜庆的笑道:“恭喜太皇太后娘娘,皇上念在太皇太后娘娘对无上皇一片情深,终于是了了太皇太后的一桩心事。”
皇太妃连连点头,喜极而泣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总算是死后也可以去陪陪他了。”
说到这里时,心头莫名的疼痛起来,皇太妃忽然感到心口疼的厉害,眼前一阵眩晕,猛地咳嗽:“咳…咳咳……”
未央本还在沉思中,听到耳边的咳嗽声,缓过了神,瞧见地上咳出的鲜血,惊道:“姨母…姨母…你怎么了?”
“太皇太后今日在外面待的太久了,跟青儿回去歇着好吗?”青儿虽为一阶婢女,却是皇太妃心头的人。
“嗯。”皇太妃疲惫的点了点头,坐上了銮驾,转眼看向未央:“哀家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未央却也不放心的跟着她回了懿祥宫内。
将皇太妃搀扶上銮驾后,青儿又嘱托了一个小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到懿祥宫。
未央看着行事有条有理的青儿,也不难怪德妃如此心疼她一场。
那宣旨意的太监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气摇了摇头,虽是了了一桩心事,却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支撑了。
而未央这一路心里细细想着,这次皇太妃封后恐是玉子宸开的口了?皇上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些?
只是原本的孙太后呢?后宫只有一后,难道是被剔除了封号?后宫之事还真是好笑。
没过一会就见几个太医匆匆赶来,青儿立马招呼着几人进去:“苏御医,您有请,太皇太后娘娘最近咳嗽的情况愈发频繁了。”
苏御医为首领着几个身后的太医跟着青儿步入了懿祥宫。
就在未央干着急的时候,没想到玉子宸也来了:“快进去看看你母后。”
玉子宸看了一眼门前焦急来回踱步的她,一撩紫袍,径直走了进去。
未央转眼看向进去的他,舒展了双眉,仿佛也为他多年积累在心里的怨恨松了口气,喃喃念道:“希望你能够原谅你的母后。”
懿祥宫内,玉子宸轻步走了进去,垂下的薄纱后她脸色泛黄,已然褪却了往昔如花的容貌,现在看来是不承认时光带走了太多也都不行了!
“宸儿,宸儿…”
曼妙的帷幔后一声思念已久的呓语落入玉子宸的耳中,心中忽而涌上一阵的酸楚,低声唤道:“母…母后……”
青儿走到他的身前,出声道:“宸王爷,这些日子太皇太后日日都牵挂着宸王,从前太皇太后每日都会去后花院的秋千坐一会,不过现在太皇太后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出去一会回来就咳嗽不停。”
说起那个秋千,玉子宸还依稀的记得,那是五岁的时候与她常一起玩的地方,一次因为不慎摔了下来,她在床榻前胆战心惊的守了一夜。
“宸儿…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宸儿…”德妃意识模糊,口中喃喃自语。
玉子宸走上前,在一旁的盆里拧起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了擦嘴角咳出的血渍,叹了口气:“母后,儿臣不孝,儿臣知错了,母后你一定要好起来。”
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青儿后,又同几个太医走到了屋外,询问道:“本王母后的病情如何?”
苏御医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他,才道:“这是太皇太后常年的顽疾了,再如此抑郁下去对身体也没好处。”
“抑郁?”玉子宸长眉微微拧起,是因为这件事吗?
“是啊,可能是太皇太后多年心结未解,郁气累积到肝脏,加上太皇太后风寒未好,又出去走动,久而久之也就成了顽疾。我开了调理的方子,按此方调理即可缓解。”苏御医解释道。
“那就有劳苏御医悉心照料了。”玉子宸道了谢就将药方递给了青儿。
几个太医行过礼就告退了。
玉子宸向青儿嘱托道:“日后定当照顾好太皇太后,风大时就少出去走动。”
青儿一时替太皇太后乐的合不拢嘴,连连点头:“王爷的话,奴婢都记下了。”
梵晟匆忙进入殿中,在玉子宸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玉子宸风平浪静的神情微变,点了点头,转眼又看向了帷幔后,走出了懿祥宫。
“你去哪?”未央刚刚听到路过的奴才议论纷纷,听说前殿陌上国使臣正在挑衅生事。
玉子宸回过身,看向想要跟来的未央,开口道:“想跟来就快些。”
未央听后,直接追了上去:“你走这么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玉子宸本是一脸烦闷,当看向她芙蓉般的小脸上染着的光华,顿时觉得可爱非常,抿着唇又笑了笑:“本王的脚比你长的长,当然走的也比你快,至于他……”
玉子宸的目光落在梵晟的身上,道:“他是梵月的双生哥哥梵晟。”
未央先是鄙夷的横了一眼那张欠扁的脸,又将惊异的目光看向梵晟:“这二人简直长得一模一样!真不愧是双胞胎!”
梵晟尽管听到未央这样说,那张木讷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未央见是自己自讨没趣了,也悻悻然的闭了嘴,跟着玉子宸去了前殿。
大殿上正见一名道貌岸然的男子,语气不善的道:“云汉皇朝是无人了吗?”
苏誉一张老脸显得有些愤怒:“不知陌上使臣,此话何意?”
陌楚歌陡然爽朗的笑道:“呵呵,看来是云汉的先皇后继无人了,这才选了个乳臭未干孩子来继承这云汉大好江山。”
在场的众位大臣都气的青筋凸显,唯有司马空神情不温不热,待朝堂上都安静了下来,才缓缓的开口道:
“看来是陌上的使臣对云汉的史事有所不知了;云汉无上皇继位时五岁,除内乱,灭叛党,先是将云汉领土扩大数倍,又使南北水路畅通,经济日益鼎盛,百姓安居乐业;
后先皇乃十岁继位,开荒恳田,从1.2亿亩到现在3.6亿亩,百姓之乐使云汉的今日更加昌盛繁荣,再又筑起防洪堤坝,这才使庄稼收成日益增长,国库充足,接纳各国经济,互相采买,难道这些还不够?”
殿后的未央心底对司马空那叫一个钦佩,这定当是云汉皇朝历史的兴起。只可惜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这样三国鼎力的时代!
朝堂上的陌楚歌被说的哑口无言。
陌芸嫣嗤笑一声:“我当云汉多了不起,不过都是些过去的事情,有什么好显摆?难不成我陌上没有?”
司马空附和一笑,轻缓的声音并猜不出他的深意:“使臣误会,老臣说的这些不过是想阐明一点,能不能做好一个皇帝,与年龄是无关的,并不是显摆。”
未央白了一眼陌芸嫣,只有她认为这是在显摆,有一种人就是这样,总是曲解别人的意思,而且还老是把别人想的和她一样的坏!
殿上,陌楚歌有些脸白,或是因为司马空的话而气的:“今日我陌上国派使臣前来其实也不为别的事,就想问一句当年云汉无上皇许下的诺言还算不算数?欠陌上的十座城池如今是还还是不还?”
此言语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唏嘘,有文官站出来直言道:“使臣这样空口说白话难道不觉得不妥吗?
若是如此说,那么我们云汉也可以说你们先皇曾把整个江山都给了我们,那么如今是否该还了?”
众位大臣听后都不由得哈哈大笑,附和道:“哈哈,是啊!”
陌楚歌面色一冷,凛然开口:“何必笑那么早?也不怕闪了腰吗?若是没有证据,我们又岂会贸然而来,只希望你们云汉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随着他一转身,未央小脸一惊,是他?果然气度狭小,随后低声自语:“原来是讨要城池的,十座城池可不是小数目!”
站在未央一旁的玉子宸径直步入了殿内,戏谑的声音充满了傲慢:“呵呵,那陌上使臣说的这番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吗?你将证据拿出来让我们云汉的各位大臣看一看,再讨城池也不迟!”
有武将冲动的咆哮道:“对啊,凡事说话讲究证据,陌上的使臣你把证据拿出来给我们看!”
殿后的未央看着信心满满的玉子宸,对这件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他的信心究竟是来自何处?莫不然是他玉子宸处事向来如此?
陌楚歌将视线睇给了陌芸嫣,示意将那陈旧的盒子拿出来。
玉子宸唇角微微含笑,笑容好似烟雨里摇摆荡漾的柳枝,带着几分邪气:“本王可真是好奇无上皇到底会遗留下什么样的证据给陌上国?”
陌芸嫣在袖底找了几找,却发现那小盒子并不在身上,焦急的翻了半天也没找出来,在陌楚歌耳边低语一句:“哥哥,小木盒不见了,我回使馆去找找。”
陌楚歌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霎白,惊声的向她问道:“不见了!”
未央躲在殿后看着陌芸嫣慌乱的动作,笑了笑,知道这一劫暂时是躲过去了。
玉子宸双目耀耀生彩,讽笑道:“不见了?陌上国的使臣没开玩笑吧?这么重要的东西说不见就不见了?”
陌楚歌不甘示弱,冷声道:“故是今日起的太早,将证据落在使馆了,待我们回去找来给你们看便是。”
玉子宸将视线落在了宝座上一无所知的云洛奕身上:“既然使臣证据丢了,那为了彰显我云汉大度,给陌上使臣三日时间将证据呈上可好?若三日后还没找到证据,那么此事就只好作罢了!”
玉娆雪抱着怀里的孩子,思量半天,才开口道:“就依宸王所言。”
陌芸嫣与陌楚歌哑口无言,也只好行礼,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大殿上。
殿上的各位大臣口中对玉子宸的印象在这一刻起发生了突变,对他称赞不已,然也有少数人只认为不过他运气好罢。
殿后的未央一际鄙视的目光看向大殿上熠熠生辉的玉子宸,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待退朝后,未央才站出来在外面等他出来。
玉子宸走出来后正见她一副笑颜:“怎么连你也要夸我吗?要夸就夸吧,趁本王现在还没把好话听腻了!”
未央白了一眼玉子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还倒贴的!”
玉子宸不满的语气像是在对未央撒娇:“有你这么说人的吗?看没看见本王的脸上很委屈?”
未央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了他脸上,随后看着那粉粉的脸庞,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看起来确实委屈多了!”
玉子宸脸庞微微动了动,本还以为她是摸自己呢,那料是一个巴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
未央抚了抚太阳穴,无辜水汪汪的双眸眨了眨:“可是我失忆了,记不得了!”
玉子宸完全确定这辈子她就是他的克星,拿她是没有一点的办法,看着她那还委屈的脸蛋就心疼,哪怕明明知道她是装的。
于是和善的朝她开口道:“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未央脸上瞬间绽放出无邪的笑颜:“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说吧,朝堂上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玉子宸装傻的道:“什么朝堂上怎么回事?就你看见的那么一回事!”
未央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那点小九九,陌芸嫣袖里的证据是不是被你偷的?”
玉子宸眸里一抹潋滟,仿佛她能看穿人心一般,问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未央找了一个地儿坐下,一泻而下的暖阳落在身上似乎能够将所有不开心的事忘却,懒懒的道:“因为你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太过自信。”
玉子宸摇了摇头,心里并不满意未央这样的分析:“本王好像从来就没有不自信过?”
话语落下后,玉子宸顿了一秒,又道:“我知道了,小东西你这是在故意套我的话,是也不是?”
未央扭头看向阳光下明媚的他,抿着唇角对他笑了笑:“你真聪明,没错,我是在套你的话,这也是跟你学的,那你说不说?”
玉子宸当然不愿说,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太多而牵扯进这深宫的争斗,思虑一二后摇了摇头。
未央有些恼,起了身,威胁道:“行,你不说可以,我自己去使馆查!”
玉子宸看着那准备离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冷了三分,这还是第一个敢威胁自己的人!
“站住,我说!”
未央本来也没真打算去,回过身看向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玉子宸道:“那你快说啊!”
玉子宸抬眼看向离自己数十步远的未央开口道:“你离我近点我会吃了你啊!”
未央瘪了瘪嘴,走上了前,嘴里还不满的犯着嘀咕道:“凶什么凶?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你。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玉子宸对于未央的嘀咕只当作没听见,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这件事说起来可就遥远了,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听闻过此事,无上皇当年登基时是借了陌上国的兵马,才顺利的坐上了皇位,但陌上借兵的条件就是十座城池。”
未央点了点,表示明白了,转而又道:“那这么说还真是我们无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