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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离看了看右肩上的擦伤,脸上十分难看。
“这也是我对你的警告!”我煞有介事地说,“从今以后,你若再对我动手动脚,就不是擦伤这么简单了!”
银离深深地打量着我手中的手枪,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了。
待确定银离真的走后,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才开枪的时候若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我这个小心肝啊,生怕没唬住银离,他再叫来个护卫小军队来堵我。
不过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银离这个人暂且是不打算对付我,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个危险的人!通过今天这次我算明白了,只要踩到雷区,这家伙真的会六亲不认啊!
从他定的比赛规则便可以看出他的凶残,我现在真的有点儿害怕,一直以来我都把吃人的老虎当hellokitty了。
不过也正因为怕,才更不能露怯服软,我又不是要在银临待一辈子!若是不拿出点儿真本事吓吓他,那以后他动不动就来闹一场,我根本无招架之力。
……
笠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万物,银离的皇城早早便人影错落,尤其是宫女太监们,天还没亮就开始起来干活,准备伺候主子们一应事务。
古代没有电,更没有wifi,所以大家都是日落而息,睡得早自然起得不费力。可惜我已经习惯了大城市的夜生活,自然也是个起床特别困难户。
所以当鸿鹄把我从被窝里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了。
“见过心大的,没见过你这么心大的!”鸿鹄板着面孔,脸憋得跟关二哥似的。
“我怎么了?”我揉着迷迷糊糊的睡眼,“又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又吃亏了?”鸿鹄攥紧拳头,毫不掩饰内心的气愤,“那银离跟你动手了?”
“这你也能算出来?”按照惯例鸿鹄是记不得痴傻时的事情的,况且就算是记得,他当时也不在场啊!
“你自己看看你脖子上的大手印!”鸿鹄气呼呼地把我拉到铜镜边上。
铜镜中站着微微痴楞的女子,她的脖子上淤青正好呈现出一个右手的印记!女子的眼神渐渐清明,复而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银离这家伙下得真是狠手啊!真后悔昨天咋没直接打穿他的脑袋呢?
鸿鹄见我也是憋气窝火的样子,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长记性了就好,以后不要跟银离那个小人独处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我也没让那家伙讨到好处,虽说我这儿见了黑,不过他那儿可是见了红呢!”想起银离昨晚吃瘪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得意。
鸿鹄无奈地摇摇头,“邪医和汉阳侍卫都在前厅了,你收拾收拾赶紧出来。”
“那你叫他们直接过来吧!”我没头没脑的地穿着衣服,“这几个没礼貌的,平日进门也没见几次敲门的,今儿个到是稀奇,齐刷刷在前厅等我。”
鸿鹄看傻子似的看着,“你这个样子,要是让旁人看了,难保不会误会,好好一小姑娘,就这么给银离糟蹋了。”
“去去去!什么糟蹋了!你别给我在这造谣生事!”我一把将鸿鹄推了出去。
顺便叫净月帮我准备了遮脖子的方巾,净月看到我的淤青之后大惊小怪了半天,终于让我好说歹说的哄好了。
的确如鸿鹄所说,银离夜闯香柔院,还要求于我独处,本就令人想入非非。这要是让汉阳和邪三药看到我的伤,难保不会误会银离对我用了强,他俩误会我倒是不在意的,但就邪三药那个大嘴巴,日后难保不会把这事儿传到白也耳朵里,到时候我再解释,味儿就不一样了。
想来也是鸿鹄心思细腻,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把那两人挡在前厅的。
……
“所以说,银家小子不希望你调查先皇的死因?”邪三药撑着额头,满脸问号。
“他不让管就不要管。”鸿鹄斜靠在门栏边上,“我也不赞成你蹚这个浑水。”
汉阳和净月纷纷赞同的点头。
“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狠狠地拍着桌子,“凭啥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偏就要跟他唱反调!”
“放手干吧!我支持你!”邪三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拍着巴掌大声叫好。
鸿鹄狠狠瞪了邪三药一眼,复而转向我无奈地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那你说说看,先皇如果真的是被毒死的,那银离为何要阻拦?而且整个太医院都查不出来么?”
我原来也怀疑过这个问题,不过想着能毒死皇帝的毒,肯定不是普通人能检查出来的。现在鸿鹄发问,我也觉得蹊跷,太医院那么多人,总要有个明白人儿吧。
我看了看邪三药,“先皇中的可是什么罕见之毒?”
邪三药耸了耸肩,“附子花毒,这种毒在体内极易分解,尸体表面也不会有什么中毒的迹象,最最主要的是,只要用量得当,就可以造成心痹症的假象,太医院查不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附子?”汉阳也跟着凑了过来,“是草乌么?那不是药材么?”
邪三药摇摇头,“草乌虽然也叫附子,但同我说的附子花不太一样,里面含有乌头碱,就算是舔到一点点也会造成心脏麻痹,且毒发到死亡十分迅速,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那你是怎么看出中毒的?”这个邪三药莫不是拿了作者大大的剧本?
“我怎么可能看得出来?”邪三药愤懑地说道,“先皇都死了快一个月了,早入墓了!”
“因为附子花是从我手里卖出去的!”邪三药吐吐舌头,“这种药材是我培育出的新品种,而且我卖出去的时间与先皇驾崩的时间正好吻合。”
屋内的众人此时都是满脑袋黑线,邪医可真对得起他名号中这个邪字,身为一个名扬天下的大神医,救人的时候没有药,害人的时候他还送毒药,真是没谁了。
净月正在窗边插花,听到这里怯生生的回过头来。我看到她听得入神,忍不住也把她拉了过来。
“净月,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我哪有什么想法啊。”净月低着头,眼睛打着转转不知该往哪里看。
“没事儿,你跟着你主子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是个傻的,偶尔也该学着机灵点儿。”邪三药装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拍了拍净月的肩膀。
净月胆怯地看向我,我对她点点头。
她咬着下唇,两个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开口道,“我、我只是觉得,只要找出买药的人,就能找到真凶了。”
“说的不错!”我冲着净月竖起大拇指,后者当即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记不得了,是个不太起眼的小医女,名字里好像带个芙字。”邪三药打着哈哈说道。
“季芙?”
“季芙!”
我和汉阳几乎同时喊出来。
“对对!你们怎么知道?”邪三药诧异道。
我没有说话,还记得来的路上队伍里出现了叛徒,除了井延,还有一位便是季芙。
“我们之前见过季芙,年少郎一直怀疑季芙是银离的人!”汉阳虽没见着季芙叛变,但我之前同他讲过细节。
“难道是现在的银临皇毒害了先皇?”净月再次鼓起勇气,刚说出口便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净月一语中的,说出了众人的猜想,大家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