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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凉意的大手缓缓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擦拭那晶莹却滚烫的液体,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了她,他揽过她,大手扣在她的腰后,他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一双眼睛深深的望着她,像是要望进她心里,他开口,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唇边,缱绻温柔,他说:“苏荷,别离开我,离开你......我会死。”
长睫之下,苏荷一双眼睛红的像只兔子,她看着他,眼神是疏离的,空洞的,恍惚的。
从前她盼了那么多年都没盼到他说这么一句话,现如今,她不想听了,他却又来扰乱她的心绪。
他的话里又有几分可信,从前她以为他不会伤她,不会骗她,可到头来她被上的遍体鳞伤,还敢信他吗?
她不敢了。
害怕这一切都是谎言,都是他的阴谋。
她看着他,眼底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不带一丝情绪:“那你就去死吧,苏沉言,你早该死。”
他可知这些年来她有多痛?
被最爱的人一次次伤害,一次次羞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别人不懂,苏荷懂。
苏沉言微微一怔,他从不知道她竟这样恨他。
几秒,他忽然抬手抵住她的后脑勺,薄唇近乎颤抖的覆上她的,唯有如此,才能感觉她还是他的。
粗鲁又狂躁的吻,他长舌撬开她的贝齿,攻略城池。
唇齿间都是他的气息,或许还夹杂了柳嫣然的气息,这气息让苏荷一阵恶心,偏偏又躲不开他狂暴的吻,她情急,利齿在他的舌尖重重咬下,一股血腥味而顿时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苏沉言吃痛,却不肯放开她,任凭她怎么的撕咬。
这次不管怎么痛,他都不会再放开她。
两人像是野兽一样撕咬,啃噬的彼此,血液交融,唇齿相依。
许久,苏沉言才放开苏荷。
苏荷大口喘着气,抬手,一个巴掌就扇过去:“苏沉言,你个混蛋!你凭什么拿你吻了别人的嘴来吻我,你不嫌脏我还嫌恶心!”
苏沉言抬手抹一把唇角的血,忽然凑过身来,大手按在她的肩上,只一个瞬间,身子一轻,苏荷整个人被按在床上,而男人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一双眼阴沉的看着她:“我恶心?”
“不是吗?刚刚不是用这张恶心的嘴吻了柳嫣然吗?”苏荷别过头,他的气息叫她一阵难受,包括他这张脸,想到那些他同柳嫣然亲密的画面,她就恨不得撕碎他这张脸。
她不愿面对这样的他,亦不想再同他有任何的纠缠......
苏沉言却是扳过她的脸,叫她看着自己。
苏荷便扭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眼底却什么都没有,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心口有一瞬间的抽痛,苏沉言开口:“苏荷,不管你信不信,我没亲过她更没上过她。”
没亲过?
那她方才看到的那一幕是什么,是她瞎了吗?
她不说话,长睫之下,只有泪水蜿蜒而出。
这般无心的模样,苏沉言忽然就有些心慌,生平第一次,他这样害怕失去一个人。
他痴痴的看着她,紧紧的箍住她的双臂,近乎祈求:“苏荷,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就这一次,好不好?
不好,她信了他太多次,每次都换来失望的结果,每一次的失望,累积了这么多次,她对他已经彻底失望。
她轻轻的摇摇头,看着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说:“阿言,我们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吧,再爱下去她会疯,会死。
就走到这儿吧,恨也好爱也罢,都终结在这一刻吧。
苏沉言的衬衫上是斑斑的血迹,发丝凌乱,一双眼睛猩红,是从未有过的狼狈,可他这样狼狈,这样的祈求,都换不回她的一次回心转意。
他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许久,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尽她的脖颈,砸进她的心口。
他哭了,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为她哭了。
她用残破的双手颤抖的擦掉苏沉言的眼泪:“苏沉言,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
他却声音喑哑:“荷儿,忘掉过去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吧。”
重新开始,放下一切仇恨。
从头来过,他不曾伤害过她,她也不曾恨过他。
他是二十四岁的苏沉言,她是二十二岁的苏荷,他们还未认识。
“你觉得可能吗?”苏荷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
他曾赋予她的那些痛,就好比刀子划在她的心口上,每化一次便是一道伤口,到后来她的一颗心伤痕累累,现在他说忘掉,怎么可能?
每一道伤疤都回不到最初的完好,他们的爱情,也一样回不到初见的美好。
“不管可不可能,苏荷,嫁给我吧,这辈子要么一起过,要么一起死。”
―――――
翌日,天光从云层中挤出,绚丽的浮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九月的天气,明媚清爽。
苏荷靠在床头,昨晚的后来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他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抱的那样紧,像是要将她融进血液。
窗外有风吹进来,吹起她的青丝,曼舞飞扬。
她垂头,盯着自己的十指,原本纤细白希的手指被包裹的像是是十个小粽子,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手法之笨拙,叫她忍不住咧了嘴。
昨晚他说结婚,可他们是兄妹啊,就算不是亲兄妹,从兄妹变成夫妻,豪门怕是又要多一桩丑闻。
不过她不会当真,苏沉言的话岂能当真,从现在开始她不是从前那个苏荷了,以后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着就好,反正他不会放她走,那她就这样跟他耗着,耗到他肯放过她那天。
哀莫大于心死,她跟他走到这般境地,这一刻,早已心沉如水。
爱恨交织的这几年她没有一天过的开心,现在一切都放下了,她再也没有一颗心可以被他伤害。
她应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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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交汇处,男人手边垂着一支烟,双眸里没有一丝情绪。
柳嫣然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红本,一个是她的,一个是苏沉言的,尽管苏沉言从未将它拿起来过一次,尽管那婚戒他不曾带上过一次,但他们还是合法的夫妻关系,这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只是,没想到再一次翻出尘封的结婚证,竟已是他们离婚的时候。
结婚证被它保存的完好无损,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红。
不知是不是阳光太刺眼,她的手一寸一寸在上面摩挲而过,竟红了眼眶。
在她的心里,这不是两个薄薄的小本,而是她和苏沉言之间,最后的一丝关系。
几秒,她却又将结婚证放回到抽屉里。
她转身,眼里乘着一汪水,转身坐到沙发里,她说:“苏沉言,我不会离婚。”
她爱了他整整十年,到现在都没得到他,她不甘心。
“柳嫣然,你知道我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跟你离婚。”苏沉言语气淡淡的,眼神也淡淡的,仿佛不是要去离婚,而是在商量今天中午去哪儿吃。
指间的烟燃了一大半,一截烟灰徐徐掉落,掉在地板上,再被风吹散。
柳嫣然抿唇,蹙起的眉头看起来很难过:“阿言,只要不离婚,条件任你开。”
苏沉言捻起烟深吸一口,开口,烟从岑薄的唇间溢出又飘散:“好,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走进屋里,从书房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柳嫣然的怀里:“这是股份转让书的合同,签了它,我允许你继续做苏夫人。”
柳嫣然垂眸看了几秒,弯了弯唇角,眼泪从睫毛里砸下来,在阳光里想一刻坠下的珍珠,隐隐透着光亮,她不再犹豫,拿过签字笔,径直翻到最后一页,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刻,该合同生了法律效力,意味着她在柳氏所拥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移到了苏沉言的名下。
不是舍不得,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可以保她此生衣食无忧,可她放弃了,为了苏沉言,她愿意赌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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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磅重大新闻席卷了各大媒体的头条,报纸,电视,微薄,各个信息传播平台传的最为沸沸扬扬的事情,莫过于柳家的乘龙快婿一夜之间取代柳明辉这个岳父成为柳氏的新董事,自此以后,Otiok和柳氏同时落入这位手段凌厉的苏家少爷手中,苏沉言,也一跃成为H市房地产和珠宝设计行业的龙头老大。
莫说整个商业圈,整个H市都为之震颤,说句H市的半壁江山都落尽苏家手中也不过分。
这样大的势力,人人畏惧。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