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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大街本就是大明府最繁华的大街,当时间来到巳时(上午九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家即将开张的新店。
新店开张,必有节目,而只要是老百姓的,就没有不喜欢凑热闹的。
“都这时候了,班子怎么还没来?”
“不懂,可能是第一次开店吧,都不知道叫班子过来热闹热闹。”
“不至于,听说这家店的掌柜的是城东的潘屠户!我知道他,人虽然大大咧咧的,可人情世故还是很懂的!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潘屠户谁啊?很有名吗?”
“就是那个婆娘娃子都长得很嘿的屠户啊!”
“很黑?有多黑?”
“老赵,人老李没读过书,他的嘿就是长得很漂亮的意思,上次听他用嘿来形容的,还是百香阁里的姑娘呢!”
“那这个屠户有福气啊!婆娘长得那么好看,岂不是夜夜笙歌?”
“可不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好几次都听他说腰不得劲!”
众男人:“嘿嘿嘿……”
人群之中,余钱望着店门口急得直跳脚的潘长河王铁心夫妇,脸上依旧带着标志性的饶有深意的笑容,而后喃喃自语的说着:“千古风流,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可以与我七三开……”
好不容易收拾完脸上的红印子,千古风流看着时辰,仍旧没有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于是他赶忙下去查看。
“娘,班子怎么还没来啊?”
“班子来不了了,他们昨晚吃坏了肚子,正排队窜稀呢!听说厕筹(约手纸不粗细的长方形竹片或者木片,可重复使用)都用光了,一个个开始上房揭瓦了!”
王铁心并不是那种喜欢造谣的妇人,可问题是这个班子居然“摆”了她一道,害得她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丢脸,换做以前混江湖的时候,江湖中人要是被损了脸面,提刀杀上门的都有,她王铁心只是私下随口污蔑两句,已经算是难得的宽宏大量了。
听到娘亲这么说,千古风流已经能够想象到一群人轮流用瓦片龇牙咧嘴擦屁屁的场景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问到:“为什么他们不用纸张啊?”
“你以为各个都和你一样,屁股跟金子般金贵啊!平民百姓的,谁家不是用厕筹瓦片啊!”
“娘,你这话说得就很没道理了,说得好像你和姐姐就没用纸似的,我记得有一回半夜时分,您直接跑我房把我的《论语》给撕了三张去,害得我第二天去借书抄录残缺的内容,好不容易补上,第二天晚上姐姐又跑我房里,这次她直接把整本《论语》拿走了,害得我第三天去印书坊赊了一本新的,没钱的我只好出卖身体,给那老板干了七天……”
一开始被说到糗事的时候,王铁心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当她听到儿子说出卖身体的时候,她的神情立刻变了!
“儿子,那印书坊的肥婆怎么你了?”
“娘,你想什么呢!胖婶人挺好的,就是让我干了七天的活来抵消书本的费用,完事还说要把胖妞许配给我,我不喜欢胖妞,就拒绝了。”
“难怪我说那段时间你放课以后也不回家,直接往印书坊跑,莲儿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伤心了好一阵呢!”
“她有伤心过?我只记得那段时间她的饭量增大了不少。”
……
眼看着娘俩有聊一整天的趋势,一旁的潘长河赶紧打断:“臭小子,你鬼点子多,快想想办法啊,要是今天不能顺利开张的话,以后我们这家店怎么在这条街上立足啊!”
“爹,做生意最重要的是靠自身的诚信与百姓的口碑,不就是没班子耍杂技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你现在去门口把锅支起来,当场卤一锅卤味,相信我,比十个班子在门口咋咋呼呼的都要强!”
“话是这么说,可问题是大家开新店都请了班子表演杂技,我们不请,这不显得寒颤吗?”
“好好好,不就是杂技吗?我出去耍一段总行了吧!”
听到千古风流要亲自上场表演,潘长河与王铁心都瞪大了眼睛。
“臭小子!你会什么杂技?”
“我有地火拳,拳打魑魅魍魉,还有天雷掌,掌拍妖魔鬼怪!实在不行,我把镇魔鬼血刀亮出来,架在那些刁民的脖子上,不把钱交出来,我就砍死他们!”
听到千古风流这么说,潘长河哭丧着一张脸道:“儿啊,咱们还是择日开张吧,你要真这么干,估计这大文朝再无我们的立身之地了。”
“爹,我跟你开玩笑的!孩儿最近学了几手戏法,这就出去表演给他们看,保证比那些草台班子强十倍百倍!”
说完,千古风流直奔二楼……
看着千古风流消失的背影,王铁心一脸纠结的对着潘长河道:“夫君,要不还是择日开张吧,风流儿的戏法我都还没见过,这要是弄砸了……”
“放心吧!臭小子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你几时见他会主动揽下没把握的事?你啊,还是把他当小孩子,不相信他!那阎王爷都放心把镇魔使的职位交给他,你担心什么!”
“我这不是怕他弄砸了,到时候别人笑他怎么办?”
“别想太多,我们啊,就站旁边看着,给他捧场就行了!”
“还有我!我也要给小乖捧场!”
“奴婢也相信公子!”
二楼——
再度被吵醒的镇魔小雪散发着一身杀气,将千古风流按在身下死命锤打。
千古风流也不反抗,直接抱头护住重要部位,作为与其相处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他太清楚镇魔小雪的性格习惯了。
小雪有很重的起床气,一但发作,她便会进入“不听模式”,旁人不论说什么,传到她耳朵里都等于是王八念经。
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让她出了这口起床气,然后便可以与其商量事情。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镇魔小雪的拳头力道从一开始的“一拳打死十个镇关西”,再到“一拳打死八个”……
到最后一拳,镇魔小雪的拳头已经和挠痒痒差不多了。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我想你配合我来一场演出……”
然后,千古风流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听完,镇魔小雪嘟着嘴,气咻咻的将自己埋进被窝,瓮声瓮气的说道:“要表演你一个人去!个人建议你跳钢管舞,说不定可以火爆全城!”
“我的祖宗啊!这大明府还有很多我在乎的人啊!我还不想逃离这里啊!”
“哼!你整天就会欺负我,我才不要帮你呢!”
“好,你不帮我,我就一直烦你,不让你睡觉。”
“你要再敢烦我,我立刻砍死你!”
“好啊!那你砍死我吧!”
说着,千古风流连着被子一起抱住,将那小小的温香软玉揽入怀中。
良久——
镇魔小雪的小脑袋从被窝中伸出,望着近在咫尺的那熟悉面容恶狠狠的说道:“下次你要再打扰我睡觉,我就咬死你!”
“那你咬吧,现在就咬,等过几年我长大了,皮变厚了,你咬我就不疼了。”
“到时候你别疼得哭出来就成!”
“比起疼我更怕看到你哭。”
“那些土味情话你还是留给你的好姐姐兼未来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