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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海上花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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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恕人既慌张又有些担心,他也顾不得在打趣玩笑,横抱着姚天雪从小门里直接跑进自己的院子。

    “哐当!”

    沈恕人直接一脚踹开院子的大门,动荡的声音使得在院子里游荡玩耍嬉戏的小厮丫头们瞬间寂静了下来。

    他们都呆呆的看着沈恕人抱着一个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漂亮的姑娘进入了主卧室。沈恕人匆忙的将姚天雪安置在床榻上,想要那些热水来将她脸上的汗水稍微的擦拭一番,转头却发现没有可用的。

    一时间沈恕人怒火涌上心头,甩手就将床边的一桌几给掀翻在地上,朝着门外怒吼道:

    “都死人了吗!没看到小爷我回来了吗!是对你们太好了是不是!有没有主子了,一个个都个我这样怠慢,干不了都给我滚!”

    最后一句用尽了力气,让站在院子里的下人们不禁的打了个哆嗦,然后各自的放下手中的玩物,快速的跑进屋里等候沈恕人的吩咐,守门院子的小厮也快速的牵马去府外找大夫。

    院子里得到沈恕人吩咐的丫头们,也快速的该烧水的烧水,整理床铺的整理床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一时间内,整个院子里乱成已过粥,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

    沈恕人神色担忧的坐在床榻边,不停的用手巾沾着热水擦拭着姚天雪额头上的不断冒出来的汗水。可是如此也仅仅只是收效甚微,没有多少效果。

    沈恕人有些着急的朝门口看了一眼,语气里略带不耐烦:

    “怎么回事,魏老怎么还没来!”

    “少爷,魏老已经派人去请了,少爷在等等吧。”

    守在门口的一个小厮听到沈恕人的问话,赶紧跑上前来回话。

    沈恕人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让下小厮下去了,转头又用手掌探试了一下,姚天雪的额头冰凉如雪,虚汗不断的从额头冒出来,怎么擦拭都无法压制下去。

    “药来了,药来了。”

    能红端着药碗跑步过来:

    “少爷,这是魏老吩咐的汤药。”

    沈恕人听闻此言,起身让位给能红:

    “快喂。”

    能红点点头,轻轻的用勺子挖了一点送向姚天雪的嘴里,可是没过一时,药水就被吐了出来,反复几次都是如此,药水无法进入姚天雪的肺腑之中。

    这下能红也傻了眼,声音里略带哭腔:

    “少爷,怎么办,小姐喝不进去啊?”

    沈恕人转过身,拿过能红手里的药碗,亲自喂食,结果也是如此,能红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只顾掉眼泪。

    沈恕人仔细观察了一下,将一个干净的手帕铺垫在姚天雪的下巴下,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扒开姚天雪的嘴唇,一碗汤药尽数倾倒了进去。

    可是如此强硬的喂药方式也没有撑过多少时间,躺在床上的姚天雪依然反呕着将药水吐了出来。

    沈恕人将好看的眉宇拧成一个大写的“川”字,厉声质问送药前来的能红:

    “魏老呢!”

    能红被这一声叱问给惊吓到,当下就跪在地上低头小声的说道:

    “魏老被老爷给拦住了,所以就先差遣我来送药,说是保命用的,他稍后就来。”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听到的是这样的言论,沈恕人快速的起身冲着能红和能白吩咐:

    “你们先照顾着,我去找他。”

    说着就要跨步出去。

    “谁要找我呀。”

    沈恕人脚步还没有跨出去,就听见魏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沈恕人的脚步一顿,着眼见就看见魏华从门外跨步进来。

    沈恕人被提起来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一点,拉扯着魏华走到姚天雪的床前:

    “快看看,汤药不进啊。”

    周围的人都紧张担心害怕的连气都不敢大喘一下,魏华倒是不紧不慢的拿出脉枕诊脉,周围的人都紧张的看着他,良久,魏华起身看向沈恕人。

    他的眼神犀利,看的沈恕人浑身僵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他慢慢的张口:

    “你带她做什么了?”

    “我……”

    沈恕人有一时的嗫嚅和疑虑,最终在魏华尖锐的眼神下还是和盘托出:

    “我回来的时候带她逃跑,还有,还有翻墙了。”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简直就等于没说。魏华了然的点点头,然后收拾起自己手边的东西,嘴里不留情面的说道:

    “邪风入体,你就使劲的折腾啊。”

    沈恕人看着躺在床上的姚天雪,眼神愧疚。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站在长辈面前不知所措。只听见他有些歉疚的询问:

    “那该怎么办?”

    魏华将医箱重重的一放,语气略带不好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知不知道,她身体根本就还没好全啊。”

    “是是是,可是那该怎么嘛。”

    沈恕人也有些着急了。

    魏华转头又看了看姚天雪,微微的叹了口气:

    “被梦魇住了,我先回药房,你们暂时不要打扰她,她自己能出来最好,出不来被困在梦里,那只能用最下下策。”

    说完便背着药箱离开了。沈恕人也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姚天雪之后,带领着下人离开了这间房屋,出去之前还将门给带上了。

    沈恕人站在院子里给下人们训话:

    “这次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我要是在老爷的嘴里听到了一丝丝的闲话,本少爷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们!明白没有。”

    “明白了。”

    下人们整齐划一的回答。

    “少爷,这姑娘占用了您的房间,您住哪啊?”

    一个比较机灵的小厮瞅准时机询问道。

    沈恕人白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小爷我还能缺房间住了!”

    这一句话噎的那个小厮哑口无言,周围的下人在沈恕人离开之后,都掩着嘴嗤嗤的笑。那小厮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尴尬的离开了。

    看见那小厮像夹着尾巴的狼一样,弯着腰落荒而逃。周围的人也三三两两的散开了,一对被吩咐今天守们的婢女被留下来看守院门。

    只见这两个人坐在院门口,一时无聊便聊起天来。年纪稍大些的问向自己旁边的婢女:

    “哎,红纹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

    被叫做红纹的姑娘摇摇头,表示不时,那年龄较大些的便又继续说道:

    “也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这么好运气,真是麻雀要变凤凰了。”

    是非存在的地方永远也不会缺乏谈论的人,即使被严令禁止的,总会有一些人愿意冒着危险探听一番,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者抱怨一下自己悲哀的命运。

    然而这些,都是躺在房里的姚天雪不曾知道的,能红和能白陪伴在她的身边,她安静的睡着,呼吸平稳,很像睡美人,不知在梦里她看见了什么,如此的不肯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