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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眼前,满是尸体,未着一物,纵横交错地堆积着,身上毫无完整之处,不是断手就是没了脑袋,汩汩的鲜血从残肢处流出,混入尘土中。赵瑶想站起身来,这时脚底有一只手抓住了她,那是一只断了一半的手,仅有一层皮与身体相连,可怖异常。手的主人口中吐血,双目猩红,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爬向了她,不停地求着:“救我救我主人救我”
“啊!”
她猛地缩回了脚,而这下让那层唯一连着身体的皮也断裂了,那只手在黄土中瑟瑟抽搐着,手的主人张嘴大声惨叫,赵瑶觉着又恶心又害怕,拔腿就跑。
到处是尸体,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不小心,她踩到一个铁环一样的东西,整个人摔倒了一具腐烂的尸体上,嘴上全是烂肉:“一穿来就遇到这些!我擦!”踢了一脚那东西,咣当一声后,好似把她的理智也垃了回来,起身扫了这里的尸体,所有人脖子上都带着那个项圈。
他们是奴隶?
摸摸自己的脖子,赵瑶呼了声,浑身轻松了不少。穿来的这里应该还是原始的奴隶时代,要是成为奴隶,被打上主人的烙印,不管逃到哪里总有一天会被抓回去。
吐了口气,提步,艰难地跨过尸体,一路沿着树木的方向走着,半响功夫,她终于找到了一条小河。赵瑶从来不知这潺潺水声是这般动听,喊了句‘作者万岁’后,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纵身跳入小河中。泡了会儿,她掬起水,好好洗了番脸后,以河为镜照着她这具身体主人的模样,嗯,希望不要太丑才好。
手指拨弄着河面,激起了阵阵涟漪,也将倒影中的女子变得朦胧而不可捉摸,待恢复如初时,赵瑶得意地笑了:“不错,得到宝了,这身体的主人还是个美人啊。”
比起那些需得细细品看的清秀佳人,她就是喜欢这种俗气又夺人眼球的脸蛋。
满意地捏了几把,拆散了繁复的发髻,她微微皱眉,发带上的纹路古朴别致。她眼前一亮,一根发带都如此,那么这个‘她’的身份非富即贵,到时必定有人前来相救,眯起了眼,开心地哼起了小调。
“咦,这是血?”
河面渐渐染成了红色,蜿蜒地水中晕染开来,仿若一条灵活的红蛇,攀附在她的小腿处。从水里捞起了发带,赵瑶顺着血迹的源头寻去,走了些路,河水变得湍急,那些血迹被冲成一朵朵红色的小浪花,浸渍在这片红色中的,是一缕缕黑发,犹如海藻般纠缠不休。
而那些黑发的主人,早已成了一具具泡肿的尸体。
俯身看了几眼,这几人衣着统一,脖间没有项圈,排除了是奴隶的可能,且他们身上都有剑伤,这里应该经过了一番惨烈的厮杀
下一刻,赵瑶就僵在了身子,再也动弹不得,因为她清楚地感受到架在她脖间那冷冰冰的东西是什么。
“好汉饶”
“闭嘴!”
明显是屏着气说出口的,嗯,背后人受伤了。
正想着脱身之际,背后那人把长剑收起,一条手臂伸了过来,紧紧地圈住她的脖子,将全身的重量毫不客气地都压了上来。赵瑶被压得弯了腰,轻叫了声,不料那人横过了剑,架到她脖子上,双唇不经意地划过她的耳廓,语意森冷地威胁道:“带我走,快!”似是牵扯到了他身上的伤口,那人闷哼着咬牙,将剑越发贴近了她,“不许回头!”
好嘛,威胁人还不准回头。
“我走我走,好汉你拿好剑啊,千万别”唔,那剑又贴近了几分,算了,她还是闭嘴走吧。
但不准回头这事还是让她上心了,难道那人是在河里泡肿了,羞于见人?低头偷瞄了几眼,那只握剑的手,胫骨分明,比男人的更为年轻白皙,这么说,挟持她的是个少年了?
“往前走。”他的气息也弱了下来。
就是现在了,赵瑶手肘一顶,身后的少年没有料到此举,痛苦地□着倒地,连手上紧握着的剑也被脱落。她先前一步夺过了剑,双手握住,正要往下刺时,她浑身定住,只因眼前的少年美得令人挪不开眼来。
发冠歪到了一边,浸渍了水珠的发丝,软软贴着他精致又苍白的小脸,衬得肌肤如雪般透彻。那少年半坐起身来,一手撑地,一手捂住伤口,抬头,用那双斜飞漂亮的凤眸,流光溢彩,正一瞬不瞬地凝着赵瑶。嘴角微勾,缓缓靠近了他,用他柔软如花瓣的双唇盖住了她的,有如蜻蜓点水,见着赵瑶呆滞的模样,他的眼底闪过毫不掩藏的厌恶。
“你你”
赵瑶瞪大了眼,愣了好一会儿,伸手轻碰了碰唇,这才意识到一个事实,她被一个小屁孩吻了?
那少年虚弱地撑着身子,扑闪着纤长的羽睫,望着她,双眸中尽是朦胧的雾气,他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哀求着:“姐姐,不要丢下我”捂住的伤口开始崩裂了,从他指尖溢出了流血,他疼得额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姐姐我快死了”
“我”那声姐姐,叫得她的心都要酥软了。
他胡乱地在她脖间又吻又啃:“我很会伺候女人,姐姐,我会让你舒”嘭的,他身子一歪,不偏不倚地晕在了赵瑶的怀中。
“哎哎,你别装死啊!”使劲摇了几下,那少年依旧纹丝不动,只低低地呜咽了几声,有如受了伤的小兽,孤苦无依。赵瑶无奈了,轻叹了下,“算了,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我就做回好人吧。”嘴上是这么说,可她知道,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的,带这少年至少可以扫扫盲,而且嘛她捡起了地上的剑,眯了眼,这东西好像很值钱啊,出去后,可以当些银子来。
走上前,刚准备背起少年时,险些被压弯了腰,看不出厮看似瘦弱,还是很重的,赵瑶只好以剑作拐,半走半拖着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山洞。
此时的少年横躺在地,面色苍白无力,痛苦地皱眉,她的目光来到了他受伤的腰间,厚重的衣物上被割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中的是剑伤。小心地掀了一角,赵瑶顿时觉着胃在翻腾,那道已开始结痂的地方是鲜血淋漓,嫩肉外翻,加之在水中泡了许久,好似已有腐烂的趋势了
唔,不行了,真的恶心到了,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吹了会儿风,浑身起了冷意了,她才回到山洞。此时天色已黑,洞内是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头顶的石缝中漏进一丝月光。赵瑶简单地在一块大石上铺好了稻草,慢慢地躺了上去,不由地倒吸了气,脊背上不光咯得生疼,还冷得发颤,只好侧身蜷缩着才好了些许。
这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尸横遍野,血流满地,她的脸,她的手,全都染上了那些鲜红的东西,而那一刻,她的脚踝已被人紧紧握住,那把尖锐的利剑就要狠狠地刺入
“呼!”她被这场梦惊醒了。
借着一缕月光,她惊讶地看到有一颗黑色的头颅正埋在她的腿间,尖叫了声,双脚乱踢,而这时,从那颗头颅中发出了闷哼一声。
是那个少年?
她厉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他强撑起身来,颤颤巍巍贴了过来,轻柔地分开她的双腿,双唇有气无力地咬着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虚弱地笑了:“在伺候你啊,我身子不适,就直接从这里开始吧。”
“你你疯了?”哪有人一上来就要帮人那个的。
“姐姐何必装呢?”他的脑袋枕在她腿上,那只带血的手极为娴熟地在她身上游走,“姐姐愿意救下我,不正是因为我说我能伺候女人吗?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啊。”闭眼,伸出小舌□着,惹得赵瑶浑身微颤,他喘气奄奄地冷笑了,果然,女人都是这样,口不应心。
嘭。
赵瑶狠狠地敲了他的脑袋:“发什么神经!早知就不救你了!”哪有人喜欢被陌生人那个的,即便对方是个美少年,那也不成。
那少年没有料到这一手,睁大了眼,怔了会儿,诧异地望着她,还从未有人拒绝他的投怀过。
赵瑶也懒得理睬这厮,警告了几声,就转身睡去了。哪料下一刻,身后传来了扑通一声,赵瑶一看,那少年已摔倒在地。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用力抓住她的手。卸下了所有的算计,睁着纯净如水的双眸,期期艾艾地盯着赵瑶:“不要走”手指一点点在收拢,就好似她是他所有的希望,“不要走”
从大石上滑落,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倒抽了口气,不好,他这是旧伤复发了,再不治恐怕这条命就要没了。她无奈地叹气,应道:“好,不走。”
听到赵瑶应下了,少年扯出了个舒缓的笑容。
赵瑶万分不舍地贡献出了她的大石头,那少年躺到上面时,闷闷地解释道:“姐姐,方才我不是故意拿剑要挟的,实在是事出无奈。”手颤抖着从衣物中拿出了一个东西,赵瑶接了过来,东看看西瞧瞧的,他开口道,“这是火折子,姐姐,你去点个火吧,会暖和些。”
“嗯。”
早知道的话,她就该好好搜他身的,说不定还能找到别的什么宝贝呢。好在这山洞有些稻草和干柴,想来,也能支撑一段时间了,转身时,见那少年正在艰难地除去他的衣物,赵瑶轻叹,上前帮忙。
他的衣物早已湿透,早该换下了。
细细抚过他的腰带,上头纹饰繁复,还用黑色宝石装饰其中,一见就知价值不菲。在赵瑶目光停留在腰带上时,那少年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待她替他除了外衣后,只剩一件纯白的中衣。被河水浸渍,那件中衣形同虚设,朦朦胧胧中,都能看到他如玉的肌肤,和那诱人的红点。
“这也要脱?”
“嗯。”他闭眼,虚弱地应了。
也是,都湿了,穿得难受。赵瑶点头后,轻柔地褪去了他的中衣,来到了他的亵裤时,她犹豫了片刻,在那少年的催促下,她把心一横,刺啦一下脱去了那条亵裤。
而那时,赵瑶才想起来,古人是没有内裤这样的东西的,可惜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