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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容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看着与自己躺在床上的月下,这才想起昨晚的商墨羽来过,慌忙的朝着屋里打量了一下,没见着人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她这个急促起身来的动作,却将床上的女儿给惊醒过来。
月下揉着眼睛爬起来身来,果真不愧为母女俩人,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人走了没有?同样害怕阿娘发现,所以只是朝着外间瞧去,不过看阿娘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她心里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一面蹙着眉头,心想昨日自己明明没打算睡的,可怎么还是睡了过去,莫不是他下的香?
“怎么了,没有睡好么?”容离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眉心还紧锁,不由得有些心虚起来。
“没有呢!”月下回着,一面翻过容离的身子,自己穿上鞋子下了床,便去了净房。
自从月下要过来与容离睡,就一直是隔壁的恕娘来照顾她,因此一听到她们这里的响动,恕娘就准时来了。
有人帮忙,容离也正好自己有时间洗漱。
过了早膳,便听闻商墨敛提起,今早商琴操已经带着一队人把那通判大人送了回去,开始收拾这快要荒废下去的庆南城。
容离也巴不得早些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而且昨日听了商墨羽的那些话,她开始思索起来,自己究竟还有没有必要躲商家?还有没有必要丢下自己好不容易才拼出来的家业就这么走了?
“夫人怎么了?”与她在绣房里唠着嗑的瑛姑姑很快就发现她的不正常,手上的针线虽然依旧翻飞着,可是人却已经走神了。
容离叫瑛姑姑一问,方从自己的思绪里反应过来,有些干干的朝瑛姑姑笑了笑:“没什么。”
瑛姑姑哪里肯相信,不过却没有在问下去,而是提起了那些成年旧事,“现在看到小姐,我便时常的想起夫人你的母亲,那时候容夫人她也是这么的聪慧,走一步便看十步的路,只是她却太过于心善了。”
容离知道,便是莫长卿这个人在怎么的势力,他也是逃不出母亲的掌握之中,而自己那位祖母,母亲就更没有反正眼里了,还有王氏以及那些姨娘,这些人里头,别说谁能成为容夫人的对手,便是她们全部加起来,只怕极不过容夫人吧!
所以容离知道,容夫人的死,定然也如自己一般,可能是中毒,而她自己也早料到了的。也正是这样,她将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天下第一家的商家。
只是,她估计怎么也没有想到,不止是原本的容离没有她那样的聪慧,便是自己这个外世来的魂魄,也不及她吧!
想来也是,容离觉得,自己在商家那段时间里,过得确实是有些浑浑噩噩的了,她虽然爱恨分明,可是却没有真正的接触过这家宅之中的算计与阴谋,所以她在商家,对于‘家斗’这两个字儿,也算是出生留犊不怕虎,拼了一下,虽然没有预想的结果好,不过除了语言上的攻击之外,她也没受到什么特别大的伤害。
不过她不精于算计,不是那么聪慧睿智也不要紧,反而她有月下这个小宝贝。因此听到瑛姑姑的话,毫不担心的笑道:“姑姑你实在是多想了,就月下现在所处的这个环境,哪里会晓得心善二字怎么写,以后她不去害人便阿弥陀佛了。”
瑛姑姑咯咯一笑,“是啊,有阿萝她们这些人在身边以身作则,小姐似乎也善良不到哪里去,只可惜现在······”说到此处,她的话便打住了,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南黎的那帮人,想起那个府邸,“去年咱们后山的石榴长得可好了,那会儿小姐跟着少爷说话都很顺畅了,小姐吵着要吃石榴,可是我怕她太小,担心卡着了,所以答应了今年石榴熟了,待他们去后山摘的。”
容离听她的话,也是想念在南黎的日子,不禁笑道:“你说别人从来都只会想那生养自己的家乡,我们倒是好,却一直对那仅仅住了三年娑罗城念念不忘。”
瑛姑姑应声而笑,“也不晓得,那批姑娘可是都给打发出去了,前段时间采买的新人可都好?”她这话中,无不透露着对岚嬷嬷那里的担忧。
也是,想来容离身边,总共加上去世了的庆嬷嬷,也就三人,现在只剩下了她们二人,所以难怪了。
容离不由来的叹了一口气,于是便沉默了下去,就在瑛姑姑以为她不会在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又突然说道:“不如,等着外面处理好了,我们折身回南黎去吧!”
瑛姑姑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不禁停了下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容离,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次的问道:“夫人说回南黎?”
容离颔首点了点头,便没有在抬起头来,只听她的声音有些干哑的说道:“昨日,他一直就在这院子里,昨日我便见着他了。”
瑛姑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明白了,倏然站起身来,满脸诧异,难以置信的看着容离,“那?”她张了张口,突然又将那心中的疑问打回去,转而问道:“他没有伤害夫人你吧?”说着,放下手里的针线,绕过桌子朝容离走进,仔细的瞧着她全身上下。
容离见她像是检查什么似的看着自己,不觉好笑,只得也放下手里的针线,拉着她在身侧的椅子上坐下身来,“姑姑,你想哪里去了。”
“那夫人突然想起折身回南黎,可是因为与他有关?是不是他真的不在要求夫人你回商家了?”瑛姑姑一针见血的问道。
容离也不否认,不过也没有直接回了瑛姑姑的疑问,而是抬起头来看着瑛姑姑问道:“这桩婚事是母亲定下的,母亲是那般聪明的女人,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商家的下一任家主是商墨羽?”
瑛姑姑一怔,随之摇了摇头,“夫人你母亲虽是聪慧,可是哪里会有这样的料事如神的功夫。”毕竟那时候这十四爷是谁,外人都还不知道呢!后来便晓得了,那也只是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罢了。
听到瑛姑姑的话,容离心道也许瑛姑姑并不知道商家的那个什么预言,可是容夫人即然选中了商墨羽做女婿,应该不是巧合而已。从前听瑛姑姑或是旁人提起容夫人之时,那都是一脸的仰目,可是容离却不怎么信,心想在怎么聪明,她也只是一介凡人,而且还早早的就香消玉殒了。
而现在看到了月下,瑛姑姑跟着岚嬷嬷都道她就如同容夫人般的七巧玲珑心,容离这才开始相信,当初的容夫人,如果她不是那样优柔寡断的性子,指不定还真能成一番事业呢!而且容貌又是上乘,容离一直都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嫁给了莫长卿这样平庸的男人?
瑛姑姑见容离不语,心晓得她昨日见过了商墨羽,想来二人之间说了许多话,只是他们终究是夫妻,所以到底是说了什么,瑛姑姑也不好问。所以只好沉默下来,然见着容离总锁着眉心,终究还是不放心,“昨日他究竟与夫人你说了什么,今日你做什么都一直心不在焉的。”
容离也知道自己今天确实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力,但是她绝非是在想商墨羽,而是在想回南黎的事情。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她有些担心商墨羽的话。
尤其是现在本该在大秦京城的商墨羽出现在这庆南,商家的长老们若是知晓了,会如何?她不知道她是担心商墨羽,还是担心自己的生死安危?
这会儿瑛姑姑问起,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姑姑咱不提他罢了,总之等着外面没事了,咱们便出去,直接回南黎去。”
瑛姑姑自然是巴不得回去的,见容离并不想多提有关商墨羽的事情,也没有在多问一句,只颔首点头应声,“好。”
一连着过了三天,每晚商墨羽都回来,帮她疗了毒,便自己回去,直至第四晚上,他突然不来了,容离便担心起来,一夜竟然都没能好眠。
次日顶着个黑眼圈出来,瞧见那商墨敛便直接问道:“他回去了?”
商墨敛并没有任何隐瞒,轻轻的应了一声,才道:“商家出事了,他须得回去。”说完,又似试探般的朝容离问道:“如果他因那情非得已的原由,而没有做到承诺你的话,你以后可是还会信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容离从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来,晴了半个月多的天,今日终于撒下了浅浅的小雨,将枝头的花叶都给打得湿润润的,使得原本看着焉败了下去的花朵儿,又重新的变得鲜活起来。而容离那没有调理好而略显得苍白的面容,在这些花容下都,越发的显得憔悴。
只是美人罢,好时娇颜如花,病时楚楚可怜,让人怎也挑不出瑕疵了,除了让人心疼之外,还是心疼。
容离此刻不知道商墨敛看着她这憔悴容颜时候,心里得舍不得。只是却知道,生得美貌的女人果然是有不少好处的,最起码花在整理妆容上的时间,也比那些长相一般的少了许多。
商墨羽收回眼神,负手慢慢的站起身来,面转到亭外,迈着浅浅的步伐朝着亭边走去,一手轻轻的抹过那被细雨打湿得湿滑的雕栏上,随着那突然大了些的雨势,他那清淡如茶般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商家经历了那么多代,除了家主们的管理有方,还少不得长老们的努力,所以历代这长老们,都有着遇家主相差不多的权力。”
容离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又与自己提起商家的事情来,不过却没有打断他,只想他并非是那等无聊之人,提起这长老们的事情,定然是与接下来的话有关,因此便静静的听着。
“而长老们存在的另外一个原因,便是扫清那些阻碍着家主做决定的任何因素,毕竟商家不是一个寻常的家族,如果因为家主一个错误的决定,那么将有很多的人白白失去性命,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会栖身小部分人来顾全大局。”商墨敛说到此处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朝容离看了一眼。
不知怎的,容离心里突然有个很不好的感觉,脑子里不止是想起了商墨羽亲生母亲的死亡,还有他的那些话。有些心慌的朝商墨敛看去,不由自主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商家的长老们会杀了我?”
商墨敛没有直接回容离的话,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却是证明了容离的猜测,“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人这个时候已经到庆南了。”
听到这话,容离身子不由得一僵,心想着这里究竟是商家的院子,那些人怎么可能不知,而商墨羽这才走,他们就派人来,明显的就是调虎离山计。慌乱之中,突然想到商墨敛此刻的身份,不禁也有些担心他,“那你这个时候还在这里作甚?”
商墨敛以为,这个时候了,她会急忙带着孩子逃走的,却没有想到,她开口却是提醒自己,一股暖意油然而生,安慰着容离道:“你也不必担心,那些人只怕还熬不到这里呢。”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派人拦住了?”虽然商墨敛向来做事都是十分麻利的,但是容离还是忍不住有些半信半疑。
商墨敛点了点头,“嗯,只不过死了这些人,他们会派第二批,那第二批人,就不会那么好对付了。”所以还是得逃。
容离一时间有些后悔起来,没有逃的时候不知道这逃命究竟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所以她就仓促的做了这个决定。可是现在发现,逃命除了要她不停的逃不停的换这陌生的地方之外,还得时时刻刻的防备着自己不被那些人杀了。
当然,她也绝非是那贪生怕死之人,而且她也活不久了,可是要死也不是这么个死发。还有两个孩子······她突然有些懊恼:“早知如此这么为难,我便回去就是。”可是转念又想到莫五娘生下的那个孩子,心道还是罢了,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处境,可真的到了那绝境之处,前有狼后有虎。
商墨敛到底与她不是心灵相通的,不知道她内心世界是如何想的,只是听到她这句懊恼的话,心下不禁有些微微的刺痛,随之苦笑着问她道:“你后悔了?”
容离此刻正是急得快要跳起来了,听到他问这无关痛痒的话,想都没想便直接回道:“我后悔什么啊,我从来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意思?”商墨敛却是没有明白,不解的看着她。
却只听她说道:“你看吧,我回商家,那得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便是我这三年在外,就能给她们摸得两眼黑,慕容兄妹的身世也还不知道她们如何的编排,所以回商家,我是死路一条。而眼下这样子,四处逃窜,没个安生日子过,与那死又有何区别,所以我说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后悔的机会,因为不管选了那一条,都是一样的结果,生活是不会如我想的那么恰意。”
好像也是这样。因此商墨敛也没多在这话题上与她讨论。只是道:“你也不必太担心,旁人不信,可是慕容他们兄妹到底是商家的人,商家不会伤了他们的。”
言下之意,你担心你自己就可以了。
容离却是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把孩子留下,一个人跑了么?”
“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商墨敛见她那神情,就知道自己不该提出这个意思来,当下有些后悔起来。
容离在亭里来回的踱了一下,便匆匆与商墨敛道了别,回去寻瑛姑姑。
把商家人追来的事情大致与瑛姑姑说了一下,便开始商量着依旧往东走。
本来以为可以回娑罗的,本来以为事情终于有了一丝的转机,却不想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背道而驰的结果。
“十爷,千澈公子也要一起么?”瑛姑姑想起现在商墨敛这身份已经不存在了,因此便改口道。
容离想了想,只道:“眼下他的身份并没有被商家的人发现,我想还是罢了,他若跟着我们,指不定还会被连累到呢!”
瑛姑姑点点头,“也是,既然如此的话,那······”她朝着隔壁恕娘住的屋子看了看一眼。
容离晓得她的意思,毕竟恕娘是商墨敛的人,“岚嬷嬷给的香里头,你看有合适的,就给他们主仆先点些吧!”
瑛姑姑应了声,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月下与慕容的声音,咯咯的笑声就像是蜂蜜一般甜甜的,叫人心头忍不住也醉了起来。容离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从窗户外面往外看出去。
只见慕容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一招偷东西的功夫,从侍卫那里偷来了贴身的匕首,正朝着月下在炫耀。
看着两个好似玉雕刻出来的娃娃,想到以后将要过的日子,容离心里没由来泛起一丝丝的苦楚来,声音有些干涩的问道:“姑姑,那些人只想要我的性命罢了,你说我何苦带着他们跟着我受罪呢?”
瑛姑姑一怔,瞟了一眼窗外院子里玩得正高兴的两个孩子,回头便瞪了容离一眼,“你胡说个什么呢!那没了亲娘在身边的孩子,能有这样的笑脸么?快别乱七八糟的想了。”
容离突然有种特别想哭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蠢过。当初还自以为是的想着接种生子后离开商家。而当她真的达到了当初的愿望之时,才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姑姑说没有亲娘的孩子哪里有那样的笑脸,那么没有父亲的孩子呢?
只是这话她不敢问,也不敢在多想,当即把这心思急忙的在心中掐灭了。
瑛姑姑的叹气声音传入耳中,她看了过去,只见瑛姑姑也正看着外面的慕容和月下发呆。这一瞬,容离的心里像是被辣椒油浇过一般,疼得她只恨不得不要这颗心。鼻子没由来感到酸酸的,她别过头去,尽量让自己忽略外面的那欢笑声,尽快的整理着包袱。
两个孩子几乎不知道此刻他们的阿娘正处于如临大敌的慌乱之中,饭桌上依旧欢快得很,因此今日与她们同桌的千澈也不曾发现到容离的不对之处。
午饭过后,恕娘照例去哄两个孩子午睡,瑛姑姑不动声色的将香换了,然后又去给千澈那边换香,一切准备妥当,看着他们在香薰之下入睡了。瑛姑姑才放心的来找容离,正准备告诉她一声,便去将央良唤来,把小姐公子抱上马车离开。
只是她进到房间,并没有发现容离的身影,以为她亲自去唤央良了,可是瑛姑姑伸手来门正欲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房门叫人从外面锁住了。
她的心里没由来一阵担心,拉着门阀朝着外面锁门的人又急又气喊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果然,外面的人正是容离,此刻的她显得特别的平静,目光淡然的看着被自己锁上了的房门,“姑姑,我走后,你便带着慕容他们回去吧。”
瑛姑姑的心里‘咯噔’闪了一下,不及多想,急忙去拉窗,可是这个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酸软起来,目光朝着屋中的香炉望去,却见里面正散发出一缕缕袅绕的清烟。
这时,外面又传来容离的声音。
“姑姑,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其实我活不了多久,我当初在峡谷中时便中了毒,长则撑个两三年,短则两三个月,所以你们不必找我了。”容离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停了片刻,她朝着房门跪下身来,虔诚严谨的磕了三个响头:“姑姑,孩子便教给你们了,欠了你们的,若是有来生,我定然好好报答你们这一世的恩情!”
此刻的瑛姑姑已经快要晕过去了,她靠着门板,想要张口将容离止住,可是她的声音却小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于是,只有这么听着容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要死了,左右都要死了,怎还能那么自私的拉上那些真正关心她的人一起死呢?一身男装,带着斗篷的容离走在那清冷的大街上,从南门进去,直走到北门出去,一路在街上遇到了商家的两拨侍卫,不过却都没能将她给认出来,如此看来,她的乔装还是及其成功的。
可是如果这发色不是那么出众的话,也许会更好躲开商家的那些耳目。
从北门口走出来,一路行了五里路,都不曾见到半点的人烟,有的只有那被焚烧过的尸坑。
她的身上还有那日商琴操给的药,所以也不大担心。
因为先前担心太过于招摇,所以她并没有从园里骑马出来,因此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远处便是有山村,也早无人烟,十户九户人家空。而且瘟疫刚过,那最不安全的地方,反而是人烟密集的地方,所以容离便在树林里歇下来。
想到上一次白扇藏在树上,心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而且还能防着野兽什么的,当然前提是有野兽。
小雨已经退下,剩下的只有满天的雾蒙蒙,容离想着,这个时候他们也应该醒了,或许更早的时候就醒了。不过容离也不担心他们会追来。
因为先前一直说往东去,可是她现在选择了往北绕路,所以也不担心。
而且她留下的信笺里,写得清清楚楚了。
离开了孩子之后,容离心里的痛比她想的要让她疼,一个晚上就这么枕靠在树上,不停的想着两个孩子从出世以来的点点滴滴,快要天亮的时候,容离终于小睡了一会儿,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到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她看着慕容娶了新衣服,月下也嫁了个如意郎君,可就在两对新人给容离敬茶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
一个激灵,发现这路上竟然还有丧队。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而且还有马匹。见此容离不由得有些后悔,早知道的话,自己在城里的时候,也想办法弄一匹才是,而且若是有马匹的话,这会让只怕已经走了好几座山了。
因怕吓着人,她并不着急从树上下来,毕竟现在还早,人吓人什么的,最可怕了,所以看着他们远走以后,拿绫巾就树叶上的露水打湿了,擦了脸跟手,吃了些干粮,才顺着树干滑下来。
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继续往前面走去。
今日的天,虽然没有下雨,却也是迷雾蒙蒙的,不过庆南城本就偏于这西南,这样的阴雾天气也是正常的。而且这样的天气,让容离一路方便了不少。
------题外话------
····今天为找对象的问题给老妈骂了一顿····心情不爽啊,想剁人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