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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温璟弓着腰,金色的双瞳冰冷一片,背后的兽影同她一起,冷冷的盯着对面,“吼!”,兽影有些不耐的喷着鼻息,似乎在催促。
就是这。唐温璟脚下用力,身体蓦地展开,如离弦的箭般扑向君淮安,十指微微弯曲,好似兽爪般要将猎物撕碎。
背后的兽影随着她的动作,一跃而出,以势不可挡之势冲向傀儡人。
“吼!”,唐温璟低低地吼了声,她身后的比武台突然晃动起来,伴着“隆隆”地声音,慢慢裂开一道口子。
“那,那是什么?!”,当地下掩藏着的东西完全显露出身影,有人不禁骇然道。
只见三条成人手臂粗细的漆黑荆棘从裂口中钻出,上面都长满了长长的尖刺,荆棘扭动起来,飞快地缠绕在一起,如同一条鞭子,又好像是,粗壮的尾巴。
“啪!”,荆棘尾狠狠地抽向君淮安,力度之大甚至产生了破空声,与此同时,兽影也猛地停下来,一扭身,长长的尾巴抽向傀儡人。
“砰!”,刀锋与兽尾相撞,巨大的撞击力让两者齐齐退了一步,傀儡人诡异一笑,刀影一下子破碎开来,化为点点灵光消失不见。
兽尾没了阻力,再一次抽下来,可是,突然响起一阵笛声,兽尾竟停滞了一下,兽影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茫。
傀儡人笑得愈加诡异,笛子尚在唇边,它就再次将刀影扯出,一抬手,长刀朝着兽首飞掷而去,耀眼的火蛇缠上刀身,一时间,刀影如同一颗流星划破长空,头顶的艳阳都显得暗淡了不少。
“吼!”,笛声一停,兽影就苏醒了,面对破空而来的长刀,它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惊慌,毫不犹豫地就地一滚,却还是被刀上的火焰燎到了尾巴,不由得痛嚎一声。
它双眼通红,发了狠般的将长刀抽远,再一次扑过来,与傀儡人战作一团……
“啪!”,荆棘尾狠狠地抽在比武台上,所抽之处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缝,君淮安身如鬼魅,在荆棘尾的残影中穿梭,“四丈二尺……六丈一寸……五尺二寸……”
“啪!”,时间一长,她速度不禁慢了一线,终于没躲过去,荆棘尾狠狠地抽在她左臂上,带下一大块皮肉,一时间血肉模糊。
君淮安依然没有特别的反应,她随手擦去胳膊上的血,发白的皮肉外翻开来,比方才还狰狞了几分。
用手指撑开最大的一条口子,血一下子又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手指,君淮安喃喃自语,漠然地就好似受伤的不是她,“一寸半……”
这一幕使得不少人觉得,好似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直地冲上天灵盖,一时竟觉得毛骨悚然,心中齐齐出现一句话:这是个疯子!
谢柯此时也明白过来,顾惜湛所说的那个“疯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她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连受伤也可以用做研究。
…………
趁着君淮安被荆棘尾逼得不得不游走时,唐温璟双手成爪,交叠于面前,朝两边狠狠一拉,十道火焰抓痕凭空出现,呼啸而去,抓痕间火焰流淌如同岩浆,离得近的人甚至能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二尺七……我明白了。”,君淮安突然停了下来,在火焰要吞噬她前,掌心出现一抹金色,像是拽住了什么,往后用力一拉。
“啪啪啪——”,远处被阿虎压在身下的傀儡虎突然停止挣扎,它扭头看向火焰,身上银光一闪,化为一道银色洪流朝着被君淮安捏在手中的虎尾飞去。
不过片刻,一条长长的鞭子,出现在她手心,君淮安手腕一转,鞭子如长蛇般游走于天空,金色的鞭影呼啸而去,同抓痕撞在一起,“砰!”地一下炸裂开来。
…………
“你们说,谁能赢?”
“我赌君淮安!”
“那可不一定,唐家那个也不简单,你看看那个兽影,啧啧啧,实力比她本身还要强上一线吧。”
“温璟赢不了。”,顾惜湛声音平淡,“她太慢了。”,言罢,不再开口。
君淮安和她的两只傀儡都是金丹初期,虽然唐温璟也是金丹初期,但阿虎和兽影都要比她强几分,勉强要突破金丹中期,看上去好似唐温璟占了上风。
但是,唐氏的化兽属于血脉秘术,并不好掌握,凭唐温璟的修为也不过刚刚入门,秘术虽然威力不小,但对灵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看唐温璟已经开始发白的脸色就知道了,她撑不了多久。
君淮安则是凭借自身天赋,推算出别人的招式,进而不断调整傀儡,使得它与被模仿者慢慢趋于相同,消耗要比唐温璟小的多。
对付君淮安,一定不要拖的太久,时间越长,傀儡就和你本人越相似,也越难打败。
但是唐温璟的爆发力普普通通,短时间内根本奈何不了君淮安,是以虽然看上去两人旗鼓相当,但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太慢了……是什么意思?谢柯看着比武台,若有所思。
…………
唐温璟喘着粗气,汗水不断从脸上滑落,她的指尖在不易察觉的微微发抖,丹田中已经空了一大半,经脉也有些胀痛。
神识使用过度,她不禁有些头晕眼花,险些维持不住兽影,咬了咬牙,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绝,翻手重新取出短笛,将全身灵气灌注其中,一刀斩下,天地变色。
君淮安左手持鞭,右手仍在空中不断拨动,涟漪越来越密,最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右手垂落下来,“血脉秘术么,可惜了。”,话音刚落,傀儡人背后已有点成型的兽影化为碎片。
刀影已至眼前,“十丈两尺半寸……”,她略略退后了一步,鞭子上金光更亮,一下子又拉长了不少,狠狠抽向唐温璟,“我这鞭,长十一丈。”
“啪!”,鞭梢如毒蛇般抽在唐温璟胸口,她头一歪,张口喷出一口血,灵力早已被方才那刀抽干了,她晃了晃,倒在比武台上,再也无力爬起。
“轰!”,刀影落在地上,又劈出了一道新的裂痕,风驰电掣般地向君淮安扑去,却止于她脚尖前半寸处。
人群诡异的安静了几息,又一下子沸腾起来,顾惜湛起身,见有人上台将唐温璟扶了下去,又重新坐下去。
她抬起头,眼眸深沉,看不出情绪,方才出现的异样感依然环绕于周身。
有人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