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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着阿全到了翠微楼,陆黎诗立刻跑去问掌柜的牡丹轩在什么方位,谁知那掌柜的只看了她一眼便笑着领着他们上去了,且一句话也没多说。
陆黎诗只想早点找到那药的下落,也没功夫想其他,然等他们进到那牡丹轩后,除了一满桌的酒菜竟空无一人,心下的疑虑更甚,可刚准备询问掌柜的,就听到他道了句两位慢用就走了,只留得陆黎诗和阿全两人在那两两相望。
“你说那传消息的人是何意思?为何不现身?”等掌柜的退出去以后,陆黎诗又围着那桌子走了一圈才对着阿全说道。
阿全稍稍一愣,继而摇摇头,“小的不知,要不再等等?”
陆黎诗细细看了阿全一眼,点了点头,继而叫伙计送了一壶茶上来,也不碰桌上的酒菜,只倒了两杯茶,一杯给了阿全,也不管他喝不喝,另一杯就自己慢慢喝了起来。
期间两人无任何对话,陆黎诗继续喝茶,阿全则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陆黎诗浅浅的笑了笑,这人还挺……训练有素的嘛,要用时就能替你挡剑挡刀,不用的时候自动化身为石,啧啧,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训练出这样的人才来。
三盏茶的功夫过去,陆黎诗有点坐不下去了,正准备起身就看到阿全先一步移到了包厢的隔墙那边,陆黎诗微微皱眉,正待发问,阿全就给出了答案。
“公子,您来听!”
陆黎诗想着他们这样的人应该听力都异于常人,不疑有他,立刻过去贴着墙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死丫头,怎么才来?”
“不是才起么!我说玲儿妹妹,你们金凤阁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有心情出来喝酒啊?快别喝了!”
“别提了,真是晦气!想我玲儿当了这么些年的红牌了,什么事没遇过?可要死怎不死远点?晦气!真是晦气!”
“咦,莫非那死人是妹妹的金主?哎呀,妹妹你可会有麻烦?”
“呸!少乌鸦嘴!是,出事的时候是在我房里,可又不是我杀的,和我有何关系?”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来的时候这镇上都传开了,不过不对呀,我听说那王家公子是死在家里的呀?莫非另有隐情?”
“我呸!想也是,这些人模狗样的公子哥自然不会说自己死在青楼啊,更何况还是为了那种事死的!”
“哦?我还听说他是吃药吃死的,可是事实?”
“哼,那个软货就长的还成,家里有几个臭钱,其实就是个废物!老娘本还想终于找到个新金主了,就卯足了劲卖弄风骚,你猜怎么着,那混蛋居然死活硬不起来!后来他的家丁给他送了药来,据说还是位神医开的药方,但他嫌用量太少,就将四碗药的量就着一碗喝了。你还别说,那药还真管用!喝完那活儿立马就站起来了,我自然也欢喜啊,可谁料干那事干到第三次他就突然不动了,我立刻点灯,谁想他……他居然就那么死了!你说晦不晦气!”
“妹妹,你我相熟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听我那金主说了,那万福钱庄的掌柜的原是个江洋大盗,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从商了,可他本性狠着呢,我还听说衙门的人现在正在找那药,妹妹你要是存够了银子尽早替自己赎身,这地儿我看你是呆不得了!”
“姐姐你多虑了,我的金主也不少,又怎会不知道?你放心,我留着心眼呢!那药我早就藏了起来,只要他敢对我做什么,我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他陪葬!说到衙门,那骆大人也不是个好东西!若不是他严令不准将此事说出去,我们金凤阁会关门休整几日?这不是耽误老娘挣银子吗?”
听到这里,陆黎诗不由得冷笑连连,眼珠一转,继而取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划开她衣衫的下摆,接着又将破布并着匕首一齐递给阿全,并对着他耳语了一番,然阿全听完不由得瞪大眼睛望着陆黎诗,半天也不动,就那么看着她。
陆黎诗见此又耐着性子说道:“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也不管你潜在医馆是何目的,既然你屡次出手助我,我想你也不是来害我的,这个忙你要是不帮,我就自己过去,你大可以就这么看着。”
可不就是屡次出手帮她么?且不说方才帮她拦住了那巴掌,失火那次还给她递灯笼,而后去野牛山还给她报信,还雇马车,想来吴大夫帮着她瞒着骆冰儿那次也是出自他的周全考量吧?
不管他是受谁之命来帮她,反正她就吃定了他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不等他答话,陆黎诗就径直拿破布开始绑自己的头和脸,果然,下一秒阿全就黑着脸抢过了那块破布和那匕首。
等到阿全绑好自己的头脸后,又深深看了陆黎诗一眼,就踩着窗户爬去了隔壁间。
陆黎诗看着阿全那利落的身手都差点忍不住吹口哨了,勾勾嘴角,便坐下来继续喝茶。
她是让阿全假扮王掌柜的人去吓唬那个玲儿,逼她交出那药,再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她再来个英雄救美,同时加点危言耸听或者威逼利诱什么的,也不怕玲儿不心甘情愿的将药拿出来,顺便做个证什么的。
算算时间,陆黎诗便微笑着起身走向隔壁间,而结果也如她所愿,很顺利的就把玲儿哄去衙门作了证。然为了保护玲儿的安全,也让她隐瞒了与骆贵仁有关的部分。当然,这么做也是为了让骆贵仁知道只有选择靠拢她才是最正确的。
再瞧骆贵仁,他见既已铁证如山,同时也明白了陆黎诗确实有些本事,也确实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左右权衡了一下,于是就爽快的当堂释放了吴长卿,想着有这样一个靠山在,要收拾王掌柜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总之,这破事也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走在回医馆的路上,陆黎诗就将那纸条的事情告诉给了吴长卿听,见他也是一头雾水就又拿出纸条给他看,谁知他一看到那纸条上的字迹就立刻拉着陆黎诗跑,然还没跑几步就被一个穿着过于凉快的女人给拦住了。
“哟,我说小卿卿,你这么着急着是想去哪呀?这么久不见,都不和人家打个招呼吗?”
陆黎诗起先被那女子的打扮吸引了注意力,听她那么亲热的喊着吴长卿的名字就知道他们是认识的,再转过头看吴长卿,见他的脸色竟变得异常的紧张,这才又重新审视起那女人来。
眼前的这女人穿着露腰和肚脐的贴身无袖短衫,乌黑的长发披至刚刚遮住大腿的短裙下,加一双过膝的长靴,就这打扮,放眼整个即便是夏天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云阳国怎么不算清凉?再看她的脸,蒙着一张纤薄的面纱,只留一双格外勾人的媚眼在外头,想来除去面纱应该是个极美的女子了。
可吴长卿看到她为何会那么紧张?他们又是何关系?莫非这个人很危险?
想到有这个可能,陆黎诗便想挡住吴长卿,可还没走一步竟被他给拉到了身后,陆黎诗皱眉,刚想开口就见他不仅放开了她的手,还恭敬的对着那女子行了个礼。
“长卿拜见师娘!好久不见!”
听到这话,陆黎诗想她如果此刻喝着水肯定会喷他一后脑勺的!
这孩子刚刚喊她什么?师……师娘?师娘的话也就是师父的娘子?也就是……平一寒的老婆?这个怎么看怎么只有二十来岁,顶多三十差点的女人居然会是平一寒那糟老头的老婆?
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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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很忧伤的一天,愿雅安人民平安!愿救助人员平安!愿逝者安息!愿天下再无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