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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宴会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更多的是宁静祥和的氛围,觥筹交错间父慈子孝尽显人伦之美。
姜老板一家和吴姐一起开桌替赢不疫和姜飞白接风洗尘,这也是赢不疫第一次见到姜飞白的妈妈和两个弟弟。这桌菜的规格高得离谱,请的是城内最有名的厨师来做家厨。狗子还是胆怯姜老板和吴姐的目光,没有上桌独自去找如归客栈掌柜叙旧去了。
姜老板一家人在桌上说的最多的就是感谢赢不疫这一年多对姜飞白的照顾以及感恩远在烟霞寺里的赢阮的栽培。桌上一家人真是其乐融融,一副绝美的天伦之画。
可赢不疫却简单吃了一些又陪他们坐了一会就回药石阁了,别人不知道姜飞白可知道为什么。因为赢不疫的提前离开,这家宴显得有些潦草收场。吴姐最先回来,看到他在屋里有些闷闷不乐就想去问问他怎么了,转念一想还是直接去问姜飞白了。
“吴姨他今天这个样子我完全知道是为什么。今天早上我们离寺,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送他,是我们自己离开的,就连赢师父都大门紧闭。说实话我也挺纳闷的,他就像寺里的小宝贝一样,这怎么要走了大家连面都不见了。这一路上他都在胡思乱想,我怎么说他也听不进去。”
听姜飞白这么一说,吴姐噗哧一笑:“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去跟他好好说说吧。明天就要准备应召了,这样可不行。”
吴姐折回店里,看赢不疫还在心无旁骛的瞎琢磨赶忙上前安慰:“别不开心了,飞白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再怎么琢磨也是瞎琢磨,我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赢不疫连忙抬头看着吴姐,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
“你师父上次来城里得知今年有军队应召大比,还特意问了问我和老姜的意思。我一介女流当然希望你们这些孩子永远在大人身边,不说有多幸福吧起码能安全长大,即便是你师父和老姜这样的大男人也多多少少存了这样的想法。不过后来他俩一合计,还是决定送你们去应召。他们还是觉得你们应该去军队锻炼自己,因为他们始终相信你们有毅力能吃的了军旅里的苦也有能力在不久的将来崭露头角掌控一方天地。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出来送你,就更简单了……”吴姐说道这里故意不再说下去,这就是对话的艺术,不让对面参与进来无论你怎么聊也是自言自语。
“哎呀吴姨你快说啊,快急死我了。”赢不疫到底是“上当”了。
见他这么着急吴姐就知道此次谈话治疗奏效了:“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无法面对你。你师父多次跟我说,他和山上的诸位早就视你为己出,为了你远大前景他们必须要做出这么艰难的选择。你今年八岁,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师父以及诸位师叔还不到三十岁,他也害怕你继续成长他要面临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无法面对的事。你吃苦他乐于看见,但在军队中可能要面临生死威胁,这是他最纠结的地方。最终,男人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决定放开手让你自己去闯,他无法预料结局所以就无法面对你。才有了今天早上没人送你尴尬场面。”吴姐的话言之凿凿,令人信服。
此时赢不疫眼眶都红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个人喘着粗气妄图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人的情绪有时真的比奇经八脉还要难控制,最终还是决堤了。泪眼伴随着情感的爆发泪流不止进而嚎啕大哭,这种自愈式的宣泄往往比别人说一万句话还有用。吴姐一把将其揽入怀中,拍打着他的后背尽量让他哭的舒服些……
姜飞白回来之后就尽情享受城里的生活,上山的日子对他这样的富家少爷来说确实也清苦了些。喝茶、听曲儿、看戏,这些中年老男人的嗜好尽数展现在了一个九岁孩子的身上不禁令人咋舌。从中午一直浪到了傍晚,他自己琢磨的也很明白:老子刚才山上下来,明天就得去应召参军,又是看不见尽头的苦日子,再不放浪一下哪能对得起父母赚钱的才华。至于姜老板之前说的“顶级技法”和痛苦悲伤的赢不疫早让他忘到脑后去了,直到两个弟弟全城“搜捕”才将他“捉拿归案”。
回到家后,姜老板直接把书拍他脸上他才想起有技法这档子事,急忙带着书去找赢不疫。等他见到赢不疫他都傻眼了,哪还有近几日不耐烦的样子,反倒很开心的和他一起研究这“顶级”技法了。
“你这厮翻脸比翻书还快,中午还见谁咬谁,晚上就忘干净了。你说明天咱们去就应召了,这算不算临阵磨枪?”
“你快吵死我了,你看看这第一卷的技法《竹影》,总共要走四经再从阳跷脉发出,倒也不难练。能架五把短刃,到底是‘顶级’技法,看样子就比你三本破书厉害不少。”
“破书?那是您老人家眼光高,就我这三本‘破书’也是我花大价钱买的。”
“卖了吧。”
一言不合就是吵吵,然后就是拉出去对练。还是那座假山,还是当初那两个人,不过情况已经不一样了。俩人合伙把假山都拆了,唯独那个‘山洞’附近的石头还勉强撑得住。
赢不疫一把抓起姜飞白的手,直接给他扔了进去:“我让你当时在这里面阴我,进去吧你。”
几个呼吸之间姜飞白狼狈的走了出来,身上周围围绕着五个石子:“去!”
这五个石子就像漫天竹叶一般,难觅踪影飘忽不定,原本都在天上漫无目的盘旋,姜飞白心意一动陡然激射。这五颗石子速度太快,赢不疫无法预测动向,只能用胳膊护住要害位置试图等石子靠近再运流金。
“砰!”
“砰!”
“砰!”
三声金属撞击的生意传了出来,赢不疫用流金斑挡住了三颗,还是有两颗反应不及时撞在赢不疫身上。他的左肩和右下肋直接被打碎了皮肤,过一会就会起淤青了。
赢不疫见第一波攻势结束,准备再次近身肉搏反击,他刚一靠近姜飞白就后撤认输,脸色还有些苍白。
“你这鬼家伙,打了人就认输?”赢不疫自然收手不打。
“不是……我快虚脱了。”姜飞白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
“什么情况?咱俩都积行跬步了,能运二十息法门的人,这么着就不行了啊?”
“这新技法太消耗内力了,这如果不是石子而是短剑,我估计正好够我使用一次。”飞白卖力解释到。
“内力消耗这么恐怖吗?比我流金斑还是消耗内力啊。那只能当必杀技用,你那三本破书还是留着吧。”
姜飞白抬眼看了看赢不疫的伤:“没事吧?”
“皮外伤。”赢不疫浑然不在意这点伤。
“你说,这要是短剑你是不是没了?”姜飞白贱贱说道。
“那倒不至于,半死是难逃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顶级的技法你看几遍就能学会,还敢不敢说我师父让我们开经脉是错误的了?”
“这个……我说过吗?还有我万万没想到……这技法原来名字就叫《顶级》技法。”
“可见这个创始人对自身实力十足的自信啊,刚才小试牛刀的确非同凡响。你再研究研究吧,我突然想起来我师父给的包袱我还没看呢。”
赢不疫转身回屋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清点了一番,里面有:一沓文书,一个木制明王像,一袋银子还有《明王别录》和《山海经》。
银子和《明王别录》赢不疫先收起来了。他仔细看了看文书,写的大约都是证明身份的话,看完也收起来了。这本《山海经》倒是让赢不疫始料未及,他隐约猜到了书的来历,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正是赢墨誊抄本,赢墨的字体赢不疫太熟悉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规规矩矩的篆体,没有一处修改的痕迹。赢不疫小心把书合上,找了个木盒装了起来,就放在案头。最后他拿起来木质明王像把玩了起来。其实这里面赢不疫最熟悉的东西就是这个明王像,从他有记忆开始这明王像就在他身边陪他,问师父这东西的来历也不说,就知道一旦离手就是一顿训斥,直到他有了自己的房间这木像就一直放在他自己的房间。赢阮可能是怕他忘了,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顺带把它带上了。
赢不疫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普通木块,雕刻手法也不算上乘,有的地方甚至雕刻的很随意。“这到底有什么特殊作用还是单纯是一个护身符祈平安的?”这问题赢不疫想了很多年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答案,索性就放在书盒子上面,又看了一会《明王别录》就睡着了,梦里还是昆嵛山上烟霞寺的样子。
一夜匆匆过去,赢不疫和姜飞白总是起的最早的,醒来就练功已经成了两人共同的习惯,除了练拳脚的地方小了些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今天的早饭格外的早,因为吃完了就要去守城卫排队报名了。
吃过了早饭,收拾了东西就在姜老板和吴姐的带领下一起去了报名处。他们以为他们去的是早的,没想到到了城防一看已经是人山人海。报名处在城门处,今天城门大关,往来之人都在门外等待,报名大约要进行一上午,急也没用也要在外面等着。
过了一会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身披铁甲头戴钢盔,长剑执腰间脚踩长筒官靴尽显不怒自威。守城官刚一出来,现场就安静了下来,毕竟在这种环境下吵闹的真会被羁押问罪。
“今天是我道域招募兵卒的报名日,凡来参加募兵的人都是我道域的忠实子民,我谨代表昆嵛城城防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由衷的感谢。现在我们击鼓敲锣开三召!”城防官说完以后,顿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阵鼓响锣鸣过后城防官继续说道:“现在在大家的东面有三个报名处,分别是成年精英招、英才精英招以及普通招,请大家按秩序去报名。”城防官说完之后即是人头攒动,纷纷去自己预想好的报名处报名。
其实城防官说的比较简单,这招兵闲时两年一次,战时一年一次,甚至还出现过一直招的情况。现在虽然是四方混战,不过自从四域互换边城之后就相对和平,所以是两年一招。现在的报名,普通招是当场出结果。精英招是汇总报名后,下午到城中参加为期两天的比拼。
“希望狗子哥能过吧。”赢不疫丝毫不担心自己和姜飞白能否过关,过关是一定的只是名次不确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