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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玖不知道齐木棉为什么要让他们勘察周围村子,但他认为齐木棉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因此在勘察过程很是认真。
这一查还真就让他们揪出了几个隐藏在村庄里的商国奸细,奸细被送回军营后,齐木棉又加派了一队人。
就这样过了四天,袁玖听士兵说又抓到人了,一脸兴冲冲的跑过去,然后就看见了被士兵按在地上,一边扑腾一边大喊的二皇子。
袁玖和齐木棉一样,本是京城里的世家公子,没进军营之前见过二皇子一面,刚开始俯视着的时候他就觉得地上的人有些眼熟,等让人把人提溜起来,对上二皇子那张怒气腾腾的脸时,他心头一惊,连退三步。
然后才反应过来,带着怀疑问:“二皇子殿下!?是您吗?”
梁游从京城逃出来后,不敢走官道,因此一路遭受了很多罪,好不容易赶到锦州,不过让侍卫去讨口水喝,就被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按倒,一路的火气在这一刻彻底忍不住,咬着后槽牙怒道:“知道我是二皇子还不快放了我,你们是想死吗?!”
抓着梁游的士兵看向袁玖,就看袁玖眯起眼睛,笑呵呵的道:“殿下别急,将军等候你多时了。”
说完袁玖朝士兵做了个‘带走’的手势。
齐木棉早在三天前就告诉了袁玖关于二皇子造反的事,等了几天终于把人等到,袁玖伸了个懒腰:“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这时有士兵过来,问:“袁副将,那位姑娘也一起带走吗?”
袁玖顺着士兵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女子如泰山站立,乌发白衣,身形纤秀,一对眉眼生的清幽,兼之神色冷淡,颇有出尘脱俗的味道。
“怎么还有个姑娘....”袁玖皱着眉走上前,正要开口,就听那姑娘问:“齐木棉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袁玖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姑娘,你和我们将军认识?”
“我叫齐韵,齐木棉是我兄长。”齐韵看向袁玖,淡淡道:“他没跟你说过吗?”
袁玖知道齐木棉有一个妹妹,但齐木棉没有跟他说过齐韵会跟二皇子一起来锦州,他想了想,道:“齐姑娘,请跟我来。”
齐韵被袁玖带到了军营,烈日下将士们满头大汗的训练,抬眼可见的贫瘠,就是这样的地方,齐木棉待了三年。
袁玖带着齐韵停在营帐面前,道:“齐姑娘,将军在里面谈事,还请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袁玖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齐韵静静的看着营帐,本以为还要多等一会儿,没想到袁玖刚进去,营帐就被人掀开,齐韵一抬眼,就看见了一身玄衣,神色着急的齐木棉。
齐韵一愣,转而笑道:“这么着急做什么,没个将军样。”
齐木棉抿着唇,视线在她平坦的肚子上一扫而过,嗓音颤抖:“你没事吧,这一路过来有没有受伤?”
“没事,不过连夜赶路有些累。”齐韵看了一眼跟在齐木棉身后的几位副将,温声道:“不带我进去坐坐吗?”
齐木棉仿佛大梦初醒,他让开路,道:“走,进去休息。”
齐韵朝着几位副将微微颔首,抬步进了营帐。
齐木棉转头吩咐袁玖:“去拿些吃的来。”
然后又对着几位副将说:“你们先回去吧,这事后面再谈。”
几位副将拱手离开,袁玖拿了一些吃的来后也懂事的离开,将营帐留给了两兄妹。
锦州不如京城,没有精致的糕点,只有卖相一般的大饼,齐木棉将几块切好的饼放在齐韵面前,道:“吃点吧。”
齐韵确实有些饿,也没矫情,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她打量着营帐,齐木棉打量着她。
等齐韵一块饼下肚,齐木棉又递上一杯羊奶。
齐韵喝了一口就没喝了,她将羊奶放置一旁,看向齐木棉道:“这里的环境比我想象中还要差些,你倒是挺能忍的。”
“待习惯就好了。”齐木棉坐在齐韵对面,双手环胸看着她:“齐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齐韵单手撑着下巴,要笑不笑的:“你都知道留着白川在京城给你当眼线,怎么就没找人查我?”
齐木棉冷声道:“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
“原来如此。”齐韵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很纠结要不要告诉你,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能告诉你。”
齐木棉直觉今日的齐韵与往常不一样,蹙眉道:“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齐韵一笑:“理由太多了,在此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
齐韵道:“你喜欢纪夕照对不对?”
这是齐韵第二次问齐木棉这个问题,上一次齐木棉说的是不知道,这次齐木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齐韵逼问:“你只需回答对与不对。”
齐木棉沉默一瞬,道:“对,我喜欢他。”
“等了你这么久,你终于开窍了。”齐韵笑吟吟的看着他:“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怎么样?”
自然是极好的,但齐木棉说不出口,他佯装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该你说了,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齐韵看出他在害羞,没再为难他,而是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坐姿,轻声问:“如果这其中的真相会影响你和纪夕照的关系,你还想知道吗?”
齐木棉长眉轻皱:“什么意思?”
“我即将要说的,包含了爹娘的死因。”齐韵道:“这两年纪夕照都没有告诉你,想来他也是在害怕,所以,即便我说出来后会影响你们俩的关系,你还是要知道吗?”
齐木棉想到当初他回京质问时纪夕照的欲言又止,想到这两年他和纪夕照的纠缠,最后想到在凤凰台上纪夕照的剖白,那时候纪夕照就做好决定要告诉他真相了。
纪夕照都不怕,他当然也不怕。
他点头道:“我想知道,你说吧。”
齐韵看着齐木棉因为紧张握成拳的手,忽然一笑,声音里带着些释怀:“好,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