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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屋出来，战洵夜在门口停留了片刻，便来到了小院门口。
阿福还在外边蹲点。
听着脚步声，阿福立马就警醒了起来。
等看到是战洵夜，才松了口气，问：“国公爷有何吩咐？”
战洵夜顿了顿，便道：“你去查查，看晏知回京后都去了哪里，若有怪异之处，立即来向我禀报。”
阿福一愣，但还是立马道：“是。”
难道这小白脸和国公爷闹掰了，国公爷开始查他了？
这样也好，早点闹掰了，他就不用天天这么提心吊胆了。
……
燕赤过年，朝廷有封印、封笔的说法，等到正月十五后，才会开印、开朝，官员复工。
大年初三，大皇子再次设宴宴请，这次不仅给战洵夜递了帖子，还给那些从山阴关回来的将士们都递了请帖。
经过了年前武学监那次后，大皇子似乎已经歇了拉拢战洵夜的心思。
而且战洵夜敢拒绝大皇子的邀请，其他人未必。
譬如上任了禁军副统领的北辰，以及京外营总兵的南玄，还有调任去大理寺，为大理寺卿副手的西樾。
东皓的任命则暂时还没下来，吏部似乎还没找到京中适合他的官职。
除了这些，大皇子还把帖子递到了二皇子府上。
要是把二皇子也找来，就不会有结交党派的罪名了。
毕竟谁结交党派，还会把对手也给找来？
收到帖子后，北辰和南玄特来请示了战洵夜一番。
战洵夜如今已经不是他们的顶头上峰，到底要不要结交这个大皇子，还是得由他们来决定。
故而战洵夜便将问题抛了回去。
北辰几乎没有思索，便说：“国公爷，我想去。”
战洵夜眉头一挑，大约能猜到北辰去的原因。
有这么一次接近二位皇子的机会，北辰自是舍不得放弃的。
而南玄则是去不去都可，他不知道两位皇子背后的事，只觉得在京中办差，还是不要得罪这两位爷。
只是前段时间，战洵夜才拒绝过大皇子的请帖，那他作为定国公阵营的人，应当也不要应承才是。
过多猜测只会适得其反，故而今日特地前来询问。
而战洵夜思忖片刻后，道：“那便去。”
大皇子这回宴请这么多人，应当不会贸然行凶，到时候大不了把晏知也一同带去。
这事儿定下来后，战洵夜便回去给姜婉宁报备了一下。
姜婉宁还想着他前两日的举动，避免与他眼神接触，闻言只是落笔回复四个字：“小心应对。”
得到回复之后，战洵夜没急着走，而是在姜婉宁的对面坐了下来。
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的籍贯是在何处来着？这次没有回家过年，父母可有想念？”
闻言，姜婉宁怔了怔。
再有两个月，就距离她去到山阴关快一年了，这个时候，战洵夜才想起要问她这个东西，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但这些事情，她早就倒背如流。
她冒用的身份，都经得起推敲和追查。
此事原主已经料理干净，做得天衣无缝。
姜婉宁十分爽快地回答了问题。
战洵夜神情看着有些紧绷，直到看到纸条，才慢慢放松下来。
晏知没问题就好。
事到如今，他不能有任何问题。
……
大皇子宴请之日，正逢初十，而且还是晚宴。
战洵夜到得晚，去到的时候，大部分宾客都已经到了。
进门之后，便和宾客群里的北辰、南玄，互相对了个眼。
西樾和东皓都没来，西樾有公务在身，大过年的还在审理刑案，大理寺卿帮他拒了。
东皓的那个御史爹，不让他掺和皇子的事，也帮他拒了。
今日战洵夜赴宴，只带了一位随从。
这位随从，便是姜婉宁。
落座之后，大皇子坐在首位，朝他举了举杯。
战洵夜也举杯意思了一下，但没喝。
另一侧坐着的二皇子，则有些玩味地看了看他们的方向，但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接着，宴席正式开始。
有歌女进来弹琴奏乐，有舞女进来载歌载舞。
一切都像是一个寻常的宴会。
但姜婉宁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扯了扯战洵夜的袖子，用手势给他对了个暗号。
意思是说，她出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
这是决定赴宴前，两人早就约好的。
战洵夜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势，然后点了点头。
姜婉宁便俯身慢慢退了出去。
走到王府中庭，姜婉宁便见有府兵巡逻，有宾客的随从想要出去，也被他们拦着。
这个时候，姜婉宁已经发觉不妙。
必须要尽快回去告诉战洵夜！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回前院时，领子却被人从后面一扯。
北辰和南玄忽然在身后对她“嘘”了一声，低声说：“跟我们来。”
姜婉宁一愣，点了点头。
等三人来到廊道后面，北辰才说：“查到了。大皇子今日设宴，在酒水里掺了迷药，但量少，大家都喝不出来，而且宴席大厅里也点了迷香，两者结合，很快里面便会晕倒一片。”
姜婉宁一怔，虽说早有预料，但大皇子这次，未免玩得也太大了吧？
这里面赴宴的，不少是朝廷重臣，虽说那些身居高位的大臣没来，但这些也算得上是朝廷命官，大皇子怎么敢？
而且二皇子不也在里面吗？
看着姜婉宁这副吃惊的表情，南玄又补充了一句：“依我猜测，这迷香里面，很有可能带有催情香的成分，先生现在觉得如何？”
方才北辰和南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外面中庭，吸入得并不多。
所以见着还算清醒。
可晏先生陪定国公进去坐了好一会儿，如今怕是不妙。
他们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姜婉宁便觉得脑袋有些晕眩起来。
不是说笑。
姜婉宁晃了晃脑袋，脚步渐渐有些站不稳了。
看着这副场景，北辰和南玄互相对视一眼。
北辰当机立断道：“南玄，你去看王府有没有小路能够出去，若出不去，找间空房子，我在这里看着晏先生。”
南玄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
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回去大厅把这件事告诉定国公吗？
晏先生迷药中了就中了，何须他们两个都伺候晏先生一人？
但北辰十分坚持，他似乎有别的顾虑，只说：“国公身强体壮，在山阴关时，寻常迷药便毒不倒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晏先生照料好。”
南玄：“……”
你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