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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婉宁以为自己这一关已经过了的时候,面前的人却忽然回身。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了她的肩膀。
同时便见战洵夜低头,向她脖子上凑了过来。
这一动作,令姜婉宁有些猝不及防。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
她僵硬着不敢动,连呼吸也停了半分。
身后的琼枝更是吓了一跳。
很快,战洵夜便放开她,可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你身上,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姜婉宁一愣,但很快又松了口气。
刚才战洵夜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发现什么了。
只是闻到胭脂水粉的味道的话,那就好解释了。
姜婉宁指了指一旁的琼枝,大意是说,她与琼枝待在一起,不小心沾染了几分,也不奇怪吧?
只是这个回答,却没有令战洵夜满意,他拧眉扫了琼枝一眼,很快就移开了。
对于胭脂水粉,他不了解。
不知道胭脂水粉之间的味道有什么差别。
但总觉得,琼枝与晏知身上停留的味道,有些不同。
他不懂,但也没有深究下去。
只是……
晏知身边忽然多了个丫头、婆子,总是令他有些不习惯。
而且这个丫鬟,模样也长得不差。
不像是小户人家里面伺候人的。
难道……晏知喜欢这样的?
战洵夜的眉头皱得愈发深沉。
琼枝原本还为自家夫人捏了一把汗,但很快,忽然又觉得国公爷那凛冽的目光扫了过来,充满了肃杀之意。
姜婉宁看着战洵夜的模样,有意扯开话题,便碰了碰他的手肘,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战洵夜虽有些不耐,但还是跟了过去。
主屋西侧,被姜婉宁辟出来做了书房一角。
她等人到了,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战洵夜一愣,看着这个绒面锦盒,有些错愕,眉头逐渐舒展开来:“送我的?”
姜婉宁挑了挑眉,示意他打开看看。
战洵夜压了压嘴角,才接了过来,慢慢打开。
只见锦盒中间正躺着两条红色剑穗,剑穗上端编织了精巧的图案,中间串有一颗玉珠。
这时,姜婉宁也写好了说辞,把要说的话递给他:“国公爷惯于耍枪、使长矛,但单单送红缨,却又觉得太过寒碜,干脆就送了这剑穗。”
若硬要把它按在长矛上,也可以把剑穗拆散了,挂上去。
总之,送给战洵夜,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
这礼物,她让青松备礼给姜夫人的时候,也一起准备了几份。
类似这样的,她还有很多。
京城不比山阴关,突发事件很多,譬如今日。
刚好就能用得上了。
能够稍微转移一下战洵夜的注意力,便也足够了。
战洵夜看起来有些高兴,似乎从小到大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
姜婉宁摸了摸鼻子,战洵夜在京中也算是个富养的公子哥,照理说,这样的礼物,他看不上才对。
但从山阴关的相处中,又觉得他并没有那些公子病。
瞧,两条剑穗就把他高兴得什么似的。
战洵夜深深地看了姜婉宁一眼,而后郑重地说:“多谢。”
他顿了顿,又说道:“回头我也送你一份礼。”
姜婉宁惶恐,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拒绝。
就是不知道他会送什么吓人的礼物。
战洵夜似乎很是宝贝那剑穗,合上锦盒之后,就把它收进了怀里。
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本拜帖,道:“大皇子又递了拜帖过来,仍是不理会么?”
姜婉宁拿来拜帖一看,仍旧点了点头。
……
之后几天,相安无事。
大皇子几乎每日都会派人去定国府递拜帖。
阿福便开始两头跑,定国公是最近京城的红人,每日上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可战洵夜又不回国公府,只能由他去国公府取了拜帖,再送去东阳街。
高管家已经在前几日被送走了。
听说国公夫人病好之后,已经让秋嬷嬷选了新的人过来顶替,倒是不用国公爷操心。
之后又听闻她抽空回了姜府一趟,看望了一下母亲。
然后回了国公府,又闭门不出了。
这位夫人,阿福有些捉摸不透。
国公爷已经回来了,每日宿在外面,不回来住,竟也不哭不闹。
如今瞧着应当是病好了,竟也没想着要去寻国公爷。
不过这样也好,夫人不找国公爷,那就不知道国公爷在东阳街养了个小白脸的事。
只是阿福觉得惆怅,这事儿这么藏着,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
迟早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啊,
这几日,阿福一有了定国府的动向,便会与战洵夜汇报。
战洵夜听了,也只是不咸不淡。
那姜婉宁能够在府中安安分分便好,若是不安分,他也迟早会让她离开国公府。
收回思绪,战洵夜眉头都不皱一下,便将那一整摞的拜帖,通通扫入了火盆里。
火势暗了一会儿,很快又烧得旺盛了起来。
阿福一愣,问道:“国公爷不看看有没有有用的吗?”
战洵夜随口道:“没必要。”
皇上忌惮他,自然不喜欢他结交众臣。
好好的独善其身,做个纯臣,皇上大约就满意了。
……
另一边,大皇子一连几日送去定国府的拜帖,都杳无音信。
气得他猛摔屋里的器件,同时咒骂道:“他战洵夜是个什么东西?以为当上了定国公,就比皇子还嚣张了是吧?”
屋里跪了一地的人,都颤颤巍巍不敢抬头。
大皇子抄起手边的杯盏,朝下面众人的头扔了过去,怒极反笑道:“好啊,山不就我,我去就山。他战洵夜面子大,不肯来见我,我去见!”
同时,他招来人道:“定国公这几日都宿在何处?”
底下都没人回答。
气得大皇子又扔了一个杯子:“说话啊!都哑巴了吗?”
跪在最前面的人,瑟缩了一下,才开口道:“定、定国公身手了得,跟着他的人轻易近不了他的身,也不知道他宿在何处……只是大约知道,他没回国公府就是了。”
“废物!”大皇子骂了一声,平复了下心情,而后道,“过几日,定国公就要去武学监上任了吧,查不到他的行踪,去武学监蹲着他,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