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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任何时候疼，但，也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知道自己发病了。
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
过去犯病，他的理智都会被一直无形的野兽吞噬。
他自己也变得像一头没有理智的怪兽。
可这次，他就算是发病了，大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无比的清醒……
他记得和宋锦书相处过的每一天，每一个画面。
哪怕头痛的甚至已经超过他的承受极限，他却依然不舍得昏迷。
一点到，她回来了。
现在，就站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
或许，就在刚才，他们还擦肩而过。
厉卿川便觉得，再多的痛苦都值得。
他都能承受的住。
楚雁声看着厉卿川额头上大颗大颗滚落的汗水，急的不知该怎么办。
“我嫂子要回来了，跟赵医生有什么关系啊？”
厉卿川不再理他。
当然有关系。
若她回来看到他身边，居然有一个女人，哪怕只是一个医生，可是却在他身边呆四年，她心里估计也不会舒服。
无奈，楚雁声只好，将厉卿川送到医院。
到医院时，厉卿川基本上已经烧的没什么意识了。
医生吓了一跳，鲜少见到哪个成年人，能烧成这样。
赵清歌知道厉卿川被送进医院了，赶紧走到门诊，见到了正在输液的厉卿川。
他还没清醒，脸上泛着病态的红，看起来情况挺不好。
赵清歌顿时担心不已，上前给厉卿川扒了一下脉。
顿时惊讶不已，脉象乱成这样，这是发病了呀？
可他……为什么没发狂？
这有些不对劲啊。
赵清歌又仔细诊了一会脉，还是觉得这是发病时的脉象。
带着心中的疑惑，她对楚雁声说：“楚少，能出去说几句话吗？”
楚雁声点头。
走出病房，赵清歌问：“楚少，厉先生病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啊？”
她知道厉卿川这病完全是因为淋了一夜的雨才导致的。
一想到昨天是宋锦书跳海的日子。
赵清歌心里便越发的恨她。
既然找死，为什么不死的干净点。
为什么还要回来。
嫉妒的火，在赵清歌心头燃烧，并越少越大。
楚雁声顿时为难了，“啊……这不是因为，你现在状态不太好，你正担心你师兄，所以就……”
赵清歌低下头，似乎是一脸尴尬的，抓紧自己的衣摆。
“是……是不是，厉先生不想让我回去啊？”
楚雁声挠挠头。
这……倒是让他不好说了。
赵清歌苦笑一声：“我……我现在的身份，挺尴尬的，只是，我有些费解，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让厉先生厌恶了？”
看着她那仓皇无助的模样，楚雁声一时更加同情她了。
“这跟你倒是没关系，你也别想太多。”
“那……和什么有关系啊？”
“啊……这个……”
赵清歌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既然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楚少，我刚刚给厉先生诊脉，发现他脉象极混乱，这是发病时的脉象啊，厉先生今日有什么不对吗？”
楚雁声摇头：“没有啊，今天很正常啊，啊，不对，除了发烧其他都很正常，而且心情挺好。”
“心情好？”赵清歌愈发惊讶了。
她可以确定，厉卿川的确是发病了。
而且应该是很严重才是，如果是按照平常，他早发疯了，为什么现在还能这么正常？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她给厉卿川开的药，都是削减了关键用药的，他不可能一下子就好。
楚雁声点头：“对啊，心情难得的好！”
赵清歌心中惊讶。
能让厉卿川心情好的事情，一定和宋锦书有关。
她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对付楚雁声，赵清歌已经有了经验，知道该如何套话。
她一脸严肃，问：“那也不对，厉先生现在的脉象非常混乱，按照我的判断，他绝对发病了，而且非常严重才是。”
楚雁声惊讶：“真的吗？可是我看他一路都很正常啊，来医院的路上我们俩聊天，他思路还非常清晰，完全没有要发疯意思。”
“是啊，这才是我最担心，我怕厉先生的病情出现了什么变异，如果是那样话，情况可能更严重！”
“可是……”
“楚少，你想想，发病是时候，你能看到症状，和你看不到症状，哪个更可怕？”
楚雁声这点倒是能明白。
“看不到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啊，他什么时候发病我们都不知道的话，等真正出事，就晚了！”
楚雁声倒抽一口气。
赵清歌生生将厉卿川病情好转，给说成了病情恶化。
“楚少，事关厉先生的病情，我希望你能不要隐瞒我，事无巨细请一定告诉我，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导致了这次发病和往常不同。”
赵清歌表情异常严肃认真。
“楚少，厉先生是你最好的兄弟，你不想他出事吧？”
楚雁声当然最不愿意的就是厉卿川出事。
“我当然那不想我哥出事！昨天是嫂子跳海的日子，我哥又去了海边，淋了一夜雨，天亮就发烧了，可他非要赶去祭拜嫂子的外公外婆！”
“然后呢？”
楚雁声思考之后说：“就是去了祭拜后，我哥就心情大好……”
赵清歌知道，楚雁声肯定还是隐瞒了最关键的。
她心思转动，决吓一吓楚雁声，看能不能套的出来。
“心情好，总要有一个诱因啊，不应该这么无缘无故，哎……厉先生的病情太复杂了，他人现在已经昏迷了，我都担心他还能不能清醒过来。”
楚雁声惊呼：“什么，这么严重吗？不要应该啊，他明明说嫂子回来了，他怎么舍得……咳咳……”
楚雁声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怎么不长脑子啊！
怎么还是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赵清歌的手猛地攥紧。
厉卿川知道了。
宋锦书这个贱人做了什么？
她女儿都死了，还没疯吗？为什么，她还能跑出来作妖。
看来……得赶紧找个机会，把宋锦书也给弄死。
不能再等了，再等，她自己的机会就彻底没了。
此时的赵清歌还不知道死的人不是宋锦书的女儿，是另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