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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陈家最小的陈俭笔一辈有两男两女,陈俭笔是陈伯恭夫妇的独子,陈俭墨是陈仲恭夫妇的独子,老三陈叔恭则是生了两个女儿陈笺纸和陈笺砚。
那陈俭笔兄弟二人把刚才在投壶游戏中输给李昊天四十两银子两锭金子的事和自己母亲说了,那两个女人也是极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物,压根不想着是自己儿子要为她们俩出口气,才去挤兑李昊天来玩那投壶游戏,而是一心觉得是李昊天偷奸耍滑。
那陈大夫人是个最沉不住气的,听到自己儿子说把那二两金子输了倒没啥,但是把她的二十两银子都输了,就一刻也忍不了了,桌子一拍就吼了起来。
陈良顺眼皮一抬,看着陈大夫人,冷声冷气的说:“老大家的,你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场合,这么多宾客们都在,你这样大吼大叫的成何体统?”
陈良顺一直把持着家中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到了七十多岁依然不肯放手,家中各房的吃穿用度都由他说了算,因此在家中威权很重。陈大夫人虽然是泼辣惯了的,也有些惧怕他,稍微收敛了一点,说:“爹,你不知道,小姑子她儿子做的太过分了。”
随后,在陈俭笔添油加醋的基础上,又添了一桶油加了一桶醋,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在她口中,陈俭笔成了见表弟刚刚来到陈家,好心的想带着他到处去游玩游玩,结果李昊天却恩将仇报,盯上了陈俭笔兄弟手中用来给老太太包吉利封的那两锭金子,然后还故意装作丝毫不懂投壶的样子,花言巧语诱骗陈俭笔兄弟俩和他玩投壶,把两锭金子都给赢了去。
听的李昊天十分无语,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并且陈大夫人还有意的隐去了自己的银子也被李昊天赢走的事情,只说李昊天把老太太的吉利封给赢走了。这就给人一种李昊天压根不尊重老太太的感觉。
最后,陈大夫人手指着他说道:“你们不信可以问问看小姑的儿子,老太太的两个吉利封是不是在他那边?”
陈良顺冰冷着脸,眼神凶狠的看着李昊天问道:“你说,是不是在你那?”
陈大夫人这话其实是给李昊天挖了一个坑,避重就轻的直接把问题引到了两锭金子在不在李昊天身上,而不是这两锭金子是如何到李昊天身上的,把自己儿子二人干的丑事就遮掩了过去。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话术陷阱,想要破解起来也很容易。陈大夫人的话中其实有很多的漏洞,首先,她并没有在现场看到两人比试的过程,所以她是如何一口咬定是李昊天骗陈家兄弟二人呢?其次,对陈家兄弟来说,无论李昊天如何花言巧语,他们都不应该把吉利封拿来当做投壶比赛的彩头,只要他们不主动拿出那两锭金子来下注,李昊天难道从他们身上抢吗?所以,只需要不直接回答,就问她陈俭笔是如何说自?骗取的,将问题反抛回去就行了。
果然,李昊天开口问陈大夫人:“大舅妈,我……”
“不要说废话,你就直接回答那两锭金子是不是在你那就行了。”陈良顺阴沉着脸,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李昊天,眼神凶狠的盯着他。
李昊天看他那神情,瞬间就明白了,陈良顺并不是不知道陈大夫人话中的漏洞。只不过陈良顺是个生性非常凉薄的人,亲情在他心中还不如几十两银子或者他的面子来的实在。即使在他陈良顺心中,他对那两个孙子也没有太多的深厚感情,但毕竟是自己的孙子,和外孙之间早就分出了亲疏有别。自己女儿二十年前选的丈夫,对陈家没啥帮助,本就不是他陈良顺中意的。因此,对于他们所生的这一双儿女,也就毫无喜爱之情。即使今天过去之后,他也会惩戒陈家兄弟,但此时为了陈家的脸面,这盆脏水势必是要泼到李昊天身上。
李昊天枪林弹雨中都经历过无数次了,又哪里怕他那一点凶狠的神情,见他的外祖父明显是要包庇自己孙子了,对这外祖父他本来也没有抱太多的期望,无所谓的说到:“是的,这两锭金子确实在我这里。”
“孽障,不中用的人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上不得台面。”陈良顺一拍桌子,似乎显得极为气愤,说出来的话字字戳心,压根不顾及自己女儿女婿的颜面,“竟然连自己外祖母的寿封都要骗,我早就说过,二十年前……”
“老头子,你还让不让我过这个寿了?”陈老太太不忍心女儿女婿太难堪,罕有的出言打断了陈良顺的话,话语中都带上了一抹悲伤之意。
陈良顺遮掩自己陈家脸面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继续借题发挥,向着李昊天手一伸,说道:“拿来。”
李昊天耸耸肩,不发一言,从怀中掏出两个小小的锦袋放到了陈良顺手中。锦袋上面绣着两个金色的寿字,是专门用来做吉利封的袋子。
那陈大夫人并不管李昊天交不交出这两锭金子,反正这金子和自己也没关系,她本意是想以这两锭金子为借口,让李昊天一起把她的银子也还回来。现在见李昊天没有交出她那二十两银子的意思,有点急了,连忙在旁边说:“爹,他还骗了俭笔俭墨四十两银子。”
陈良顺又骂一句“孽障”,也不问缘由,再次把手一伸:“拿来。”
“陈老先生,事情可不像这位夫人说的这样。”
厅门口忽然传来一个人的话语声,李昊天回头一看,竟然是那大柳。
大柳边朝厅内走着,一边三言两语的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陈老先生,此事全程我都在旁边,您可不能被您孙子蒙蔽了,寒了外孙的心。”
毕竟是陈家举办的寿宴,大柳还给陈良顺留了面子,并没有直接说他拉偏架。
陈良顺见大柳穿着似乎是随从一类的人物,铁青着脸,眼睛中似乎要冒出火来,狠狠的盯着大柳说:“你是何人?”
大柳慢悠悠的说:“我只是一个随从,是跟随我家老爷柳成洲过来参加宴会的。”
“柳成洲又是何人?不认识,这是我陈家的家事,请闲杂人等不要干涉。”
“我家老爷是新上任的松县县令,是您让令公子三次拿着拜贴邀请来参加老太太寿宴的,您怎么说不认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