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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丽握着长弓,噼噼啪啪将这几十个俘虏都抽打了一遍,心中的火才消了一点。这些白萨玛俘虏在那片诡异的丛林中侥幸活下来,现在满脑子都在不断循环播放着那些恐怖的画面,他们大多神情呆滞,双目无神,被乌丽狠狠抽打,也像是不痛不痒般。
阿瑟在疼痛中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乌丽在抽打他的族人,尽管嗓子沙哑无比,他还是忍不住低喝出声:“住手!”
他身上的伤口只是草草包扎,吊着一条命,稍微一动就会再次渗出血水来。乌丽凌厉的双眼扫了过来,美目一眯。她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不当初一刀杀了这个白萨玛人,而是鬼使神差地把他带了回来。也许,可以从这个白萨玛的口中问出点什么。
乌丽用弓抬起了阿瑟布满血污的脸。“说,你们还藏有什么秘密武器?”她知道里拉是制作武器的高手,这次也可能暗中制作了强大的武器来对付他们,才会导致他们的失败。她必须搞清楚这件武器是什么。乌丽一直认为是里拉制作的武器使他们吃了败仗,千方百计地想要探查出信息,可惜侥幸逃回来的族人个个吓破了胆,一直在说是丛林之神显灵。她不会相信,要说谁更接近神明,那必定是老巫师,因为他创造出了一个新的物种,一个帮助他们大败白萨玛的物种。
可惜巫师大人被抓了。
乌丽心中暗恨,弓弦擦着阿瑟的喉咙,只要她将弓翻转再一扯,就能将阿瑟的头颅割下来。她加重了几分力度,喝道:
“说!你们是不是有新的武器!”
“有也不告诉你!”阿瑟瞪着她,梗着脖子说。
“你!”乌丽气得举起长弓,在他身上打了几下,阿瑟身上的伤口再次崩裂,整个人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他痛得再次倒在地上。看到他的惨状,乌丽心中一闷,哼了一声,对着周围的白萨玛俘虏高声说:“不听话就是他一样的下场!我再问一次,你们是不是有新式的武器?”
白萨玛人终于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终于,有人大胆地说:“阿瑟和里拉的关系最近,如果他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确实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新式武器。”
……
乌丽的眉毛深深皱了起来,望着地上痛得再次昏死过去的阿瑟,招手让一个红萨玛猎手过来。她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阿瑟。“将他单独关到我的树屋旁,找人治疗一下,别让他死了。”
“是!”猎手恭敬领命将阿瑟从人群中抱了出来,走了开去。老巫师不在,族长年少,现在地位最高的是乌丽。族人对她都恭敬了很多。
乌丽转身走向那群被吓破胆的红萨玛人,她要问得更加清楚详细些,不能不明不白地折损那么多人。
凄怆的集结号角声响起,白萨玛人很快集结起来听里拉的吩咐,其实就是安素提供方案,里拉再翻译出来。不过从里拉口中出来的命令的分量就不一样了。
首先,命令几个猎手在聚居地外面放哨,防止红萨玛卷土重来;接着拆卸房屋做一些担架将伤员抬到指定的几间屋子里,这些屋子在老巫师住的屋子旁边,方便运送药材;然后修缮围墙打扫战场,这些妇女老人孩子也可以做,他们先把尸体堆成两堆,孩子们就把地上的箭矢捡起来摞在一起。丛林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会狩猎,见惯生死,而且这次悲伤压下了恐惧,面对着遍地尸骸,破落的家园,他们默默地做着自己本分的工作,努力地想把家园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气氛低沉且压抑,众人不停地忙活几乎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往日的欢声笑语荡然无存,夜风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呜咽啜泣的声音。
“我心里难受。”里拉将额头搁在安素的肩膀上说,里拉和白萨玛人相处了那么多年,多少也有了感情,而且这个聚居地是她花了多年的心血建筑而成,是她得意的作品,现在却被毁于一旦。望着底下的断壁残垣,她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安素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目光却望向了远处,那里,葬着更多的白萨玛人。
在伤员之中不乏有红萨玛的人,他们被单独关到了一间屋子里,白萨玛人没有额外给他们补上一刀已经非常仁慈了,想要治疗?得要先等白萨玛的治疗结束了。因此等到第二天中午打开门时,又死了一半,腥臭味充斥着整个屋子,令人作呕。红萨玛巫师被孙仵捡回去绑着,吊着他一条命,等里拉回来再处理。他并不在这些俘虏中,因此这些红萨玛俘虏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聚居地基本上被清理完毕,但处处都留下了战火的痕迹,地上一踩下去仍然有血水渗出来。围墙上的缺口先用木栅栏围起。基本收拾好聚居地后,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处理这些尸体。白萨玛族的依照他们的传统埋到丛林里,而红萨玛的就随便找处山崖扔下去了,谁都不会对这些刽子手抱有一丝怜悯。
这只是一部分的族人尸体,更多的在那片妖异的丛林里。白萨玛族长忽然跪倒在族人面前嘶声大喊:“我对不起你们,他们,他们都没了!”他非常悔恨,如果当时再谨慎一些,会不会就有不同的结果?如果不去攻打红萨玛,他们可能都还活着。是他错误的决定,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他将额头狠狠磕到地面上,恨不得随着那些死去的族人埋进土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很多白萨玛人昨晚就已经陆陆续续知道了前去围剿红萨玛的族人全军覆没的消息。现在被族长证实,眼泪再次留了下来。
儿子、父亲、孩子他爹……
阿格娜望着族长佝偻的身躯,捂住了嘴不让呜咽声冲出来,但眼中的泪水却是止也止不住。父亲承受的痛苦太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