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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对这条青蛇亡魂半点好感都没有,要不是它,老子何至于施展逆天法术?何至于修为全失?
一想到失去的修为,我恨不得一口咬死它,没好气道:“老子已经把你卖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青蛇亡魂居然非常听话,自动跑向李峰那边。李峰开心坏了,美滋滋的把青蛇亡魂收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这可真是,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老子都快郁闷死了,李峰却收获了梦寐以求的青蛇亡魂。
哎。
不同人,不同命啊。
很少有人面对28.8万巨款举止自如,尤其是出身贫困之人。
当我提出,立刻捐赠给麻家父子28.8万的时候,他们仅仅客套了几秒钟,欣然接受。一个个笑得,惨无人道。
扈三元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道:“孙脸盆,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蛮够意思。大家交个朋友呗。”
其他人的看法和扈三元相仿,都想和我交朋友。
我来者不拒。
除了扈三元以外。
扈三元抱怨道:“你他妈的歧视我?”
我嘿嘿笑道:“不是。相对别人而言,你这个老家伙太奸诈,我得额外考察一番。”
“我靠你!”扈三元一脸郁闷道:“老子他妈的最实诚了。“
众人哈哈大笑。
此番。
麻老爷子双腿恢复,高兴的不得了。
李峰获得青蛇亡魂,同样非常开心。
我可就惨了,妖法全废,需要一点点修炼回来。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与此前相比,我可以凭借精神力驾驭妖眼,不再占用任何妖力。这样的话,大可以同时催动妖眼和妖法,两者兼得。
勉强算是一种进步吧。
哎。
可惜我一十三年的妖力积累啊!
万恶的扈三元打趣说:“还好你天眼未废,足够帮我们解决问题。”
得了我好处的李峰说话时更加客气一点,心有余悸道:“但凡大型法术,都有负面作用。法术越猛,负面作用越大。刚才你搅闹的风云变色,没把自己玩死已经走了大运。和你的小命比起来,损失点法力算得了什么呢。”
赵维维也说:“就是就是,人没死就好。法力总能修炼回来。”
韩四平为人非常爽朗,哈哈大笑道:“脸盆啊,你小子知足吧!不是每个人都有能耐通过精神力控制天眼。
你要知道,很多人天生阴阳眼,或者天生慧眼,可是伴随着年龄增大,灵气枯竭,这些神通都会消失。再看你,居然可以天眼长随,你要好好珍惜才对。”
他们不知道左目妖眼,只知道我心口胡诌的“天眼”,我也不方便解释太多,只能苦笑着点头附和。
赵维维比较关心刘正,笑问道:“小正子,大家聊的热闹,就你一个人默不作声,歪着个脑袋琢磨什么呢?”
刘正若有所思道:“刚才我在想,孙脸盆的法术到底跟谁学的。那个大型召唤术像极了传说中崂山派请神术。”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这小子来自于蓬莱,或许见识过虚无缥缈的崂山派道场。赶紧追问他:“关于崂山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们的祖师爷出身崂山,但凡涉及到崂山的事情,我全都很感兴趣。
刘正撇撇嘴,耸肩道:“传说中,崂山派道场位于虚无缥缈的云端深处,我哪里知道他们的消息。
刚才提到‘请神术’,仅仅来自于坊间传说而已,当不得真。可是我听前辈们说,崂山派请神术动静很大,像极了你刚才施展的法术,所以我忍不住走神了。”
我当然不能透漏出本门邪法的奥秘,胡乱搪塞道:“我所掌握的不是什么请神术,只不过是高粱观秘法——折纸成兵。”
刘正半信半疑。
扈三元主动替我解释说:“这事儿我可以作证。当初我用苗疆蛊术试探过孙脸盆,他曾经当着我蛊虫的面儿施展过折纸成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他驾驭的七彩蝴蝶就是纸蝶幻化而来。”
我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
刘正这才相信了扈三元的说辞。
我们几个瞎聊天的时候,李峰开通手机银行,一个指令过去,32万巨资直接注入到马家父子的银行卡里。
现如今,那张装着巨额资金的卡片正正摆在他俩面前,里面的金额准确无误。只要是个正常人,没有不开心的道理。
可是这样一来,突发横财的麻家父子开始惜命如金了——他们不想继续冒险做我们的向导。
但凡当地人全都知道一个基本事实——紧邻张家界原始森林的麻家寨后山非常危险,轻易踏足不得。
之前,扈三元开出8000元向导费,轻而易举搞定了麻苏里。现如今,麻家父子大发横财,手握28.8万,谁也不想继续冒险。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简直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我好心捐款扶贫,居然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人家撇下我们不管了!
我贼他的!
赵维维气不过,愤愤不平道:“脸盆,你就不应该捐给他们钱!”
麻苏里理直气壮道:“没人逼着他捐钱啊,是他硬要捐给我们滴!”
我能理解麻家父子的选择。可是,做人不能背信弃义。我跟他们说:“您和您儿子总得站出来一个,如若不然,不太合适。”
麻老爷子颇感为难道:“我们想干点小买卖,好好过日子,实在不舍得以身犯险。”
赵维维早就忍不住了,指责道:“要是没有孙脸盆拼了命的帮你,你那条废弃的双腿能好?现在你康复了,也发财了,就要恩将仇报?
你也看到了,孙脸盆为了帮你,道法皆废,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人家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好意思厚着脸皮不管他?”
麻家父子老脸通红,半天没说话。
李峰气鼓鼓道:“不说别的。单说你们那28万。要不是孙脸盆看在你们家庭贫困的份儿上,好心捐献出来,你们哪里赚去?现在倒好,你们有钱了,惜命了,就可以昧着良心不管他了是吧?做人不能太无耻啊!”
麻家父子招架不住,弱弱道:“去也可以,你们能保证安全么?”
扈三元冷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往往自身难保,谁敢做出任何保证?之前我早就和麻苏里说过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按道理来说,如果你们自己不想去,我们只能另想办法央求别人。可是现在不行。孙脸盆为你们付出这么多,你们没有道理撇下他不管。”
我站在一边,静静的看他们争吵,心里很难受。所谓助人为乐,不应该产生现在的结果。可是现实如此,谁也不能回避。
刘正小声跟我说:“滴水恩,斗米仇,好心也会办坏事。如果你捐给他们3000快,他们定然感激加倍。偏偏你捐出去32万,最大限度激发出凡人私心,过犹不及。”
我承认,刘正说的很有道理。
我也得承认,捐款的当时,我很想当一下英雄,很渴望享受一番别人的感激或者敬仰。于是,我有些冲动过度,没和季无尘商量一下就把款子捐了出去。
如今看来,以我的性格而言,往往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真的不适合执行高粱观捐款90%的既定规矩。
也是从这一天起,我不再插手任何捐助事宜,全盘交给季无尘处理。
季无尘曾说,麻家寨捐款事件最大限度打击了我帮助别人的积极性。
对此,我不想反驳什么。
我的确因为麻家寨捐款事件心冷了很多。
试想,如果某个人好心帮助他人,最终换来一个令人齿寒的结果,谁还乐意继续行善?
有时候,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毁灭掉某一颗向善的心灵。
就拿某市帮扶老人却被讹诈的现实事件来说,该市法官判处帮人者赔款的案例足以毁灭掉一整片向善之心。
从此以后,谁敢扶起路边的老人?
由着他们死去吧。
或者好心一点,报个警。
如此而已。
公德败坏,世风日下。某些深处高位的法官难辞其咎!
话归当初。
麻家父子最终决定:他们爷俩一同出发,全都充当我们的临时向导。
众人皆大欢喜。
可是,我们低估了麻家父子的狡诈心思。有时候,贫困的下层老百姓们往往掌握着难以想象的狡猾手段。
或者换句话说,过度贫困的生活让他们很难要一个脸面,于是乎,某些人变得干脆不要脸。
所谓的脸面也好,尊严也罢,和那32万巨款比起来,算个屁!
人家改个名字,换个住址,照样过得自由自在。
至于那些曾经帮过他们的人,去他妹的吧。
更有甚着,还会对你落井下石,恨不得你全家死绝。那样的话,没人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昧了良心的事情。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2008年4月16日,在我妖法报废这一天,在我好心捐款这一天,我们阴沟里翻船。
麻家父子把我们带进深山以后,悄然溜走。
这里是麻家寨后山,作为土著居民的麻家父子远比外来的我们更加熟悉地形,如果他们想要偷偷溜走,就跟吃饭喝水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