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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樊稠这番话,李儒嘴角一扬,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故作惊讶道:“哦?将军为何会畏惧李傕将军,这是为何?”
樊稠摇了摇头叹道:“郭汜生性豪爽,没有太多心智。而李傕性格勇猛诡谲,心智颇多,稍有不慎就会被其训斥。这次放走韩遂之事,郭汜并未说什么,倒是李傕对我责怪不断。
说到这里,樊稠显得更加紧张,忍不住低估道:“要知道,当初韩遂和马腾两军来袭,李傕派遣李蒙和王方二人出战。因二人战败,便遭到李傕的痛斥,先生一定要救我。”
李儒听后,不禁摇头叹息。
樊稠见状,显得无比紧张道:“先生因何事而叹?”
李儒言道:“李儒只是在为将军之事感到悲哀,将军戎马一生,领军征战沙场以勇猛著称,这在全军上下是人人知晓。”
“凭借将军之功,若是昔日董公健在,定会任将军为麾下第一猛将。却不想将军在此,因为他人而身陷窘迫和畏惧之中。”
听着李儒的话,樊稠顿时牙齿紧咬,内心里说不出的愤怒和无奈。
瞬间,樊稠不禁急道:“先生,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李儒劝道:“在李某人来看,将军首先要做的,并非是急于出手。为了安全起见,将军抢先要做的,先寻找庇护,准确地说,应该寻找一个有力臂膀,转移自己身上的威胁。”
李儒的话,让樊稠二丈摸不着头脑,不太明白李儒的意思。
樊稠忍不住急道:“先生,樊稠愚钝,还请先生能够为我言明。”
李儒提议道:“京城军中,属李傕权势最大,其次为郭汜。同时李傕畏惧樊将军的勇武,以及将军手中兵权。既然将军心中对李傕恐惧,不然就投向郭汜将军。”
樊稠有些吃惊道:“投向郭汜?先生是要我站队吗?”
李儒解释道:“虽然李傕的实力比郭汜强盛一些,但两人实则相差不远,若是樊将军能够转向郭汜一方,与其主动交好。”
“这样李傕就算是想要为难将军,到时候也会有郭汜将军出面为你挡下。尤其在你二人联手下,李儒更是不敢对樊将军出手。”
听了李儒这番话,樊稠顿时豁然开朗,可是内心里也不禁有些担忧道;“话虽如此,我若是如此,那范将军真的会愿意接纳我吗?”
李儒连忙说道:“樊将军刚才也说了,李傕生性多疑,我想樊将军心中忧虑,自然也是郭汜将军心中所虑。若是樊将军能够主动与郭汜将军联合,一定正中郭汜将军下怀。”
“如此甚好,先生真乃本将军的救命恩人。”
“话虽如此,不过李儒还是请将军小心谨慎,尤其是针对此事,决不能轻易告知他人。就算郭汜将军问起,樊将军也不能提起此事,不然的话只会让郭汜将军对你产生质疑。”
樊稠连忙点了点头道:“多谢先生提醒,樊稠记住了。待此事过后,樊稠一定重谢先生之恩。”
“将军不必客气。”
随即,樊稠拉着李儒又连续多杯,以此感激李儒的出谋划策。
一直以来,樊稠身边没有可以谋略之人,今日遇到李儒,内心别提有多高兴。
酒席结束,眼看李儒就要辞别时,樊稠拉着李儒不舍道:“先生,今日能够再见先生,不如先生就跟我樊稠吧。我保证不会奉先生为上宾,不会亏待先生。”
李儒微微一笑道:“将军之心,文优内心感慨。将军与我之前共为董卓帐下,董卓死后,文优遭王允追杀,幸被唐大人所救,才入唐大人帐下。若是文优因将军一句话就异主,只怕会被天下人耻笑。”
听着李儒的话,樊稠顿时一脸尴尬,也明白李儒的担忧。
连忙对着李儒抱拳道:“先生勿要怪罪,樊稠只不过是赏识先生才智,所以才有幻想言语,望先生勿怪。就冲今日先生提醒,樊稠必当重谢。”
“无妨无妨,李儒不会放在心上,至于重谢之事,倒也不必,只望将军能答应我一事便可。”
“先生请说。”
“今日我随主公前来京城赈灾,所募集粮草虽多,但三辅之地难民太多。若是再将这些粮草给几位送去,恐怕就寥寥无几,更别提施舍救灾了。”
樊稠顿时大笑道:“哈哈,先生的意思,樊稠明白。请先生放心,唐州牧赈灾之粮,樊稠不会索取一粒。”
李儒听后心满意足,冲着樊稠拱手拜道:“李儒多谢将军,告辞。”
“先生慢走。”
送别了李儒后,樊稠越想越忍耐不住,尤其是回想着李儒刚才和自己所说的那番话,樊稠立即令人牵过马匹,带着一些东西直奔郭汜府中。
郭汜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看到樊稠前来,连忙热情招待。
待见樊稠身上略有酒气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看将军的样子,应该是刚饮酒不久,此时前来我府中,难道是酒兴未至?无妨,我这里储备有好酒,樊将军若来,郭汜陪着将军便是。”
樊稠听后悻恹恹地笑了笑,也不多言,就这样跟着郭汜走进屋内,拉着郭汜就开始东拉西扯。
对于樊稠的言语,郭汜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酒后之言。
忽然,樊稠与郭汜敬上一杯后,一把拉住郭汜道:“自从随董卓出征在外已有数载,每逢想起家乡故人,我这心里就万般难受。”
郭汜整个人愣住了,实在是搞不懂樊稠这家伙是突然来的哪一出,只当作是樊稠喝多了。
然而,樊稠接下来的表现,更让郭汜大吃一惊。
“回想在军中生涯,郭将军待我犹如兄长,若非有将军,樊某心中早已崩溃,呜呜——”
郭汜见状,连忙拍着樊稠的肩膀道:“樊将军如此,郭某心中甚是感激,以后我和李将军皆为樊将军之兄。”
樊稠一把拉住郭汜,再次泪奔道:“不,在樊某心中,天下只有郭将军可为兄,其他人还能为友。”
听着樊稠那酒后胡乱言语的话,郭汜也懵了,不过内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感动,只是稍稍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