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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那窗帘内走出一个身着紧身紫衣的女子,女子一头青丝高高扎成马尾束在头顶,冲他抱了抱拳,“属下姜离参见主子。”
南烨懒得搭理她,只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姜离目光在苏慕兮身上瞟了瞟,“属下听说皇后中毒了。”
南烨嘲弄一笑,“她中毒了,你不是心里挺高兴的么?在无影阁的时候你就不待见她,不过朕不明白,慕兮她究竟有什么不好,你们一个个都那么讨厌她,恨不得她去死。”
姜离脸上带着一抹苦笑道:“或许就是因为她太好了,所以才让皇上那么在乎她,而皇上越是在乎她,我们便越是为皇上担忧,那么便越希望她能离皇上远一些,皇上该为了天下大事而忧心,不该将时间浪费在儿女私情上面。”
“听你的意思,朕该将整个生命都奉献给国家,不能有自己的感情,不能有自己的私心对么?你太看得起我了,那是神才能做到的,而我不过是一个凡人,我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有自己心爱的女子。”
姜离眉头一皱,急忙道:“可是在属下看来,陛下你就是一个神。”
南烨冷冷一笑,“罢了吧,朕不愿意做神,朕只想朕的女人平平安安。”
姜离有些担忧的看着她,“那么……若是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皇上打算怎么办?”
“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南烨说得很笃定,“朕一定会将她救活过来。”
姜离有些疑惑,“莫非皇上拿到了救她的解药?”
他摇了摇头,“宸贵妃告诉我,如果要救她,可以将她身上的毒过渡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担了她的毒。”
姜离大吃一惊,急忙劝道:“万万不可啊,皇上您是天子,您还有天下,还有万民,怎的如此随意作践自己的生命?”
他眼眸中透着明亮的光,亮得不像话,“我并没有随意,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死,我并不觉得这是作践自己的生命。”
姜离被他这些话吓得不浅,她猛地跪在地上道:“还请皇上三思啊,这天下这么大,女人那么多,而这天下的女人都是皇上的,皇上您想要谁不可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南烨一脸陶醉的望着躺在床上的苏慕兮,笑得很是满足,“这世上这么大,可是却只有一个苏慕兮,也只有她有资格让我为了她这般,你不用再劝了,朕的心意已决,你下去吧。”
“万万不可啊皇上!”姜离沉痛道,眼中的泪水紧跟着滚落下来,可是南烨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冷冷瞟了她一眼,语气顿时变得肃穆起来,“你如今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就连朕的话也不当成一回事了对么?朕说了让你下去!”
“皇……”姜离还未说完,南烨立刻冷声打断道:“下去!”
姜离无可奈何,只能退下去了。
南烨便走到苏慕兮身边坐下,他深情的凝望着她的脸,温和道:“不用害怕,朕一定会救你的。”
苏慕兮正好在这时醒来过来,一醒来便对上南烨那柔和的目光,她勾唇一笑,“还不休息么?”
她脸上那温暖的笑意根本不像是一个将死的人。
南烨又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笑道:“你这么美的,朕怎么睡得着。”吻着吻着,嘴唇便落在她的唇边,在她的嘴角啄了几下,“慕兮,朕想跟你亲热,你肯么?”
苏慕兮扑哧一笑,伸手戳了戳他的脑袋道:“我本来就是你的人,你还说什么傻话啊?”
南烨得到了肯定,那吻便冲她的脸颊一路滑下,滑到他的锁骨处,他格外贪恋的吻了许久,这一晚,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都要小心备至,仿若她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它碰碎。
在完全进入之后,他一边动作一边暗中用内力将她的毒过渡到自己体内,而苏慕兮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他好像一个不知餍足的人一般要了一次又一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瘫软在她的身上,而苏慕兮也已经累极了,便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苏慕兮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而南烨的脸色却变得有些苍白,苏慕兮见状不免担忧道:“皇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烨笑了笑,“朕没事,可能是昨晚用力过猛了。”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冲她道:“这个是我从宸贵妃那里要来的解药,你吃了吧。”
苏慕兮神色一喜,一脸不可置信道:“这个……你是什么时候弄来的?”
南烨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昨晚趁着你睡着的时候。”
苏慕兮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道:“这么说来,我不用死了。”
南烨肯定的点点头,苏慕兮也不多想,立刻将药吃了下去。
“太好了,我还以为我只能活七天了。”说着猛地扑在他怀中又道:“我想着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心里就无比难受。”一边说一边如小孩子一般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南烨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只要有朕在,朕是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
南烨又安慰了她许久之后才从凤藻宫出来,而一走出凤藻宫他却眼圈一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只怕,他跟她真的要永不相见了。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南楚开始联合大臣上折子弹劾孤独夜,给孤独夜列举了无数罪状,而南烨为了安抚激愤的群臣,便将孤独夜贬为了上将,不过也不过是职位发生了变化,他手中依然握着兵权,南烨要除掉孤独夜,那么要夺走他手中的兵权是必然的。
从朝堂上下来之后,南烨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开始感觉自己慢慢变得乏力,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让他害怕,他必需要在他死之前除掉孤独夜才是,只要孤独夜在一天,宸贵妃就会死苏慕兮最大的威胁,他不想苏慕兮再受到任何伤害。
苏慕兮进入晨晖殿的时候便看到南烨那凝眉沉思的模样,看着他烦心她便也跟着烦心起来。
“皇上累了吧,喝碗汤吧。”
南烨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目光并没有带着惊喜,也没有带着温柔,而是复杂难懂,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却见他猛地将她手中的碗扫在地上冷声道:“没有朕的允许,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苏慕兮一脸不可置信,她不知道南烨这是怎么了,之前也是他说的,她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啊。
“皇上……”她有些委屈的叫他。
可他看向她时依然是那冰冷的眼神,“马上给朕滚出去!”
苏慕兮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可她也不敢多问,便将那打碎了的茶杯收拾起来,然而因心中装了事,她一个不留神,竟将手指尖划破了。
南烨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将手划破了,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忍不住几个大步走到她身边,从怀中拿出一张绢帕将她的伤处抱起来,却也带着几分怒气道:“这些东西让下人收拾就好了,你何必自己伤了自己。”
苏慕兮眼中含着泪,“南烨,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南烨转过头去,不让她看到他的情绪,声音幕的转冷,“你先下去吧,朕今日很累,等下你也不用过来了。”
苏慕兮无奈,只得退下了,这一整天她都有些心神不宁的,等到晚上的时候却有晨晖殿的宫人来传凝碧过去。
苏慕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日南烨的反常她让他很是担忧,如果说为了朝堂上的事,以前也会有烦心的时候,可是南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那么他究竟是因为什么才那么抗拒她的?
思来想去,苏慕兮都觉得应该找他问清楚,她觉得她跟他不应该相互隐瞒,而且作为他的妻子他有心烦的事情她更应该关心他才对。
可是来到晨晖殿外,她却没楚公公给拦了下来。
“娘娘,皇上还有事情要忙,娘娘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苏慕兮正要说话,却听到从殿中传来一阵女子的轻笑。
她眉头一皱,急忙向楚公公问道:“是谁在里面?”
楚公公有些讪讪的,笑得很是勉强,“皇后娘娘今日夜深了,娘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慕兮总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怪怪的,她不向南烨问清楚的话是不会安心的。
“楚公公,我找皇上有事,你帮我通传一下。”
“这……”楚公公脸上带着为难之色,“娘娘还请回吧,皇上今日有事。”
就在这时,殿中又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声,苏慕兮彻底恼怒了,狠狠瞪了楚公公一眼嘲弄道:“这就是楚公公你说的有事?告诉本宫,究竟谁在里面,或者,本宫直接进去看看。”说着便要闯进去。
楚公公眼疾手快,立刻拦在她面前,一张脸皱成了一张纸,为难道:“娘娘,皇上说过了,不得放人进去打扰,还请娘娘明白做奴才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