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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这小子要买粮?”
张老爷进偏厅,见来人穿着寒酸,并不像能给出金子的人,连带着语气不善,他顿觉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正是在下。”
来人正是麻叔,虽然他穿着朴素,可脸上的神情泰然自若,并不因为张老爷语气不善而显得局促。
见此,张老爷的语气稍缓,但他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毕竟张老爷根本就没想要谈成这桩生意。
只是张老爷想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让张老爷心中庆幸,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汉子。
因而张老爷直接朝汉子道:“本老爷不欲与你做生意,你还是换一家吧。”
闻言,麻叔挑了挑眉,装作薄怒,反言质问道:“张老爷,此话怎讲?你不是生意人吗?为何还没开始谈,就要把生意往外推?”
“呵,”张老爷见麻叔这副模样,懒得和麻叔废话,他故意放大话道:“老爷我从来不做小生意,做生意都是按仓结算,瞧你并不阔绰,恐怕连一百石都吃不下,我劝你还是去其他地方瞅瞅吧。”
虽然张老爷有些夸大其词,但他说得也是实话,毕竟他是玄州城最大的粮商。
平日里张老爷并不是从农民手里直接买粮食,而是从粮贩子手中买。
粮贩子会下乡、走街串巷地从庄稼人手中低价收购粮食,再把粮食卖给张老爷,都是走量不走价,要不然张老爷赚什么呢。
可张老爷没想到,麻叔听了他的话没有生出退意,反而越确定,张老爷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玄州城城外,北方十六部已驻扎多日,尽管曼袈每日让士兵在城门口挑衅,玄州守兵还是闭门不出。
现在的战局原本是对北蛮子有利,可要是玄州城久攻不下,战局的形势将会改变。
别的不说,粮草便是一个最要紧的问题。
起先曼袈和麻叔进攻玄州城时,打算和解决其他县城一般,速战速决。
可没想到玄州城如此难啃,他们又无内应。
眼看战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不利。
麻叔提出去玄州城购买粮食。
虽然这个建议一开始人人都觉得实在是天马行空。
首先如何进城便是摆在眼前的第一道难关。
其次是如何和玄州城的粮商接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粮食卖给北蛮子。
玄州城的粮商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把粮食卖给敌人?
但麻叔确实很有自信,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肯定能做成这件事。
在所有人都不相信,觉得麻叔是在空口说白话时,曼袈却给了麻叔一箱子黄金。
麻叔带着一箱子黄金,单枪匹马地离开。
事实证明,麻叔并不是说大话,他真的进城了。
而且是从玄州城的侧门直接进去了。
无他,唯钱帛动人心。
麻叔乘着夜色,利用飞爪越过城门。
接着他遇见了巡逻的士兵,用一两黄金换了士兵的视而不见。
可能定北王永远想不明白,为何仅仅一两黄金,就差点让玄州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后来,麻叔又花了几个铜板,便打听到了张老爷是玄州城最大的粮商。
再后来,麻叔花了两粒金子,成功让张老爷的小妾牵线,和张老爷碰面。
此时见张老爷是个贪心的,麻叔的更是胸有成竹,觉得此行势在必得。
“张老爷,只要你能调多少,我便能吃得下多少。”
麻叔将手中的匣子打开,里面金光闪闪的石头让张老爷都震惊不已。
不过张老爷并未被金子冲昏头脑,尚且有几分理智朝麻叔厉声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麻叔看清楚了张老爷眼中的贪婪,因此他刻意引诱:“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生意做成了,这一箱子黄金都是你的。”
说实话,张老爷确实心动了,他做生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这么黄金,很难不动心。
可他原本还不确定,但见麻叔如此豪横,张老爷也确定了,麻叔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而且九成是细作,要不然为何在这节骨眼卖粮食?
张老爷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脸色大变,指着麻叔道:“你肯定是北蛮子派来的细作!本老爷可不会跟北蛮子做生意!来人!把这人给我抓住!送去官府!”
张老爷话音刚落,便从外面冲进来几个打手,对着麻叔要下手。
但张老爷显然是低估了麻叔,既然麻叔刚单枪匹马地进城,那他势必有所依仗。
而麻叔的依仗就是五步散,他神色未变,直接朝冲过来的几个打手一挥衣袖,几人顿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见麻叔如此厉害,张老爷心中略微一惊,指着麻叔道:“你这是使了什么妖法?”
“一种毒药而已。”
麻叔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张老爷逼近,适才他是想顺手把张老爷也解决了,但想着张老爷要是死了,说不定会引起不必要注意,而且买粮肯定会更加棘手。
因此麻叔大发慈悲,决定暂时留下张老爷一条小命。
张老爷咽了咽口水,心中害怕不已,硬着头皮朝麻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麻叔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淡然地回应:“当然是买粮啊,张老爷。”
说完,麻叔又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黄金道:“现在就看张老爷您是想要黄金,还是想要粮食了,亦或者……”
一边说,麻叔一边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张老爷冒着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还能怎么选?在生命面前,其余什么都是浮云。
……
在吕毅的后院内,一处偏僻的小院时不时传出凄厉的叫声,让人听得浑身发寒。
而在小院的高墙之上,坐着一个老太太,死死地盯着小院。
自打刘征被关在吕毅的园子内后,贺传雯寸步不离地守着关押刘征的小院。
只等玄州战事平定后,将刘征抓出来千刀万剐。
一个母亲对于杀子仇人,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纵使刘征每日受到药丸的折磨,生不如死。
可只要刘征还活在这个世上,贺传雯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老五。
虽然刘征这个罪魁祸首还活着,但帮凶常通判已经自食恶果。
三天前,常通判和已经半死不活的刘臯被斩首。
当日,几乎全玄州城的百姓都围在菜市口,观看行刑。
特别是曾经被常通判和刘臯迫害过的受害者,其中就有徐白和他的弟弟妹妹。
徐白死死地盯着刘臯,恨不得在刘臯的身上穿几个窟窿。
直到常通判和刘臯人头落地,徐白才如释重负,抱着弟弟妹妹痛哭了一场。
可虽然刘臯已死,徐白也替爹娘报了仇,可徐氏珠宝行已经被官府查封,看样子最后就算解封,也和徐白没什么关系了。
虽然徐来福想要收留徐白兄妹三人,可徐来福的儿媳不同意,放言要是徐来福敢收留徐白三人,她就要和徐来福的儿子合离。
徐来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这样,好像徐白的爹娘已经昭雪平冤了,但他们兄妹三人还是像乞儿一般居无定所。
幸好在关键时刻,吕毅朝徐白抛出了橄榄枝,想要把徐白收入麾下。
徐白感念吕毅恩德,且吕毅有着世子的身份,为世子做事,那以后就没有敢伤害他们兄妹三人了。
所以徐白几乎没有犹豫,加入了吕毅的阵营。
徐白兄妹三人也住在园子里。
由于贺传雯让徐白兄妹三人打听消息时,收留过三人几日。
徐白听说贺传雯的儿子被刘征和常通判害了后,对贺传雯很是同情,甚至感同身受。
因为徐白也失去了双亲。
兴许是觉得同病相怜,徐白让弟弟妹妹每日给贺传雯送饭,还让他们多和贺传雯亲近亲近。
虽然贺传雯明白徐白兄妹三人的好意,但她只想一个人呆着。
可她又觉得,不能伤害徐白兄妹的好意,于是她并未开口拒绝,而是翻上围墙。
一方面能保证刘征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另外一方面,让徐白的弟弟妹妹找不到自己。
一举两得。
但在围墙上的贺传雯,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吕毅园子的围墙修得很高,贺传雯不仅能看清楚关押刘征的院子全貌,还能看见隔壁人家的后花园。
由于隔壁只是普通人家,围墙的高度是有限制,比吕毅园子的围墙矮了一半。
贺传雯也不是成心想偷看隔壁的后花园,她随意一瞥便能看见。
特别是贺传雯发现,隔壁那户人家,白日间十分平静,但一到夜晚,便开始活跃起来。
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这种情况本身就异常,特别是玄州城外还有外敌的情况下。
虽然贺传雯并不想管闲事,但她自己还在玄州,而且她对徐白三兄妹有恻隐之心。
要是玄州城被攻破,对她也没好处。
所以贺传雯不动声色地关注着隔壁的一举一动。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日。
到第四日白天,贺传雯总算下了围墙。
……
由于定北王排挤吕毅,所以吕毅只能暂且憋在园子里。
但躲在园子里的吕毅并不安分,而是和叶二还有徐白商量对策。
因为在吕毅看来,打持久战并不适合玄州。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万一北蛮子走山路绕过玄州城,攻打别的县城,再只捣熙州,整个北夏不就完了。
虽然吕毅的想法有些多余,毕竟绕路的话,不仅要让路程增加好几倍,而且山路险峻,有些地方,除了人之外,马根本就过不去,跟别说带着战具的北蛮子了。
但吕毅只怕北蛮子狗急跳墙,兵行险招。
他原本是想警示定北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当然,吕毅也知道玄州城的兵马不足,不能和北蛮子硬碰硬,但搞些小动作,让北蛮子知难而退,也不失为良策。
可吕毅连定北王的面都见不上,他只好和叶二及徐白先商量对策。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商讨了多日,真让吕毅想出了一个办法——烧粮草!
只要他们派出一个小队,把北蛮子的粮草给烧了,到时候北蛮子没了粮草,只能退兵。
不得不说,吕毅和麻叔都想到一块去了。
粮草可谓是重中之重。
吕毅不吝夸赞道:“徐白,真有你的!本世子没看错人!”
这个烧粮草的办法是徐白先提出来的,他想该如何利用吕毅的优势,让战局朝好的方向发展。
而吕毅现在除了手下的几十个武技高强的手下,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优势。
这才让徐白想到了派人去烧粮草的点子,正好能发挥吕毅的优势。
可徐白并没有因为吕毅的三两句夸赞飘飘然,因为这件事还没做成。
故徐白朝吕毅提议道:“世子爷,那咱们什么时候禀告王爷?”
徐白想的是,毕竟定北王是玄州的掌事者,无论什么行动至少得经过定北王的许可、
然后吕毅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这件事不必经过王爷,本世子派叶二带着一个小队就能成事。”
其实吕毅正憋着劲儿呢,在定北王面前吃了这么多挂落,还没有人敢这么对过他。
吕毅倒地还是有几分少年意气,他想着做成这件事后,让定北王对自己甘拜下风。
见吕毅不容置喙的模样,徐白也不再多言。
接下来,吕毅安排叶二今晚子时动手,突袭北蛮子,烧粮草。
正当吕毅得意时,突然手下来禀报,贺传雯求见。
吕毅近日光想着战事,倒是快忘记了贺传雯了。
也不怪吕毅记不起来,实在是贺传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吕毅望而却步。
反正啥时候讨好未来的长辈任重而道远,不拘于一时。
故听见贺传雯求见,吕毅高高兴兴地迎了出去。
“赵阿奶,你可算是下来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可替四丫妹妹着急了。”
吕毅话说得漂亮极了,像他这样的身份能自称晚辈,足以见得四丫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但贺传雯没空理会吕毅的卖乖,转而正色道:“我来是想告知世子一件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