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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定北王勃然大怒,张老爷双腿打颤,连忙跪下请罪,“草民不敢。”
李大壮皱了皱眉,也跟着跪下来,不过他倒是从定北王的话想清楚了一点儿头绪。
莫非王爷是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们三人?
可他们三人都是开门做生意的,百姓卖他们个面子,叫声爷,不卖面子,他们不过是个商人而已。
平日里说两句话,可能街坊邻居还会听一听,可现如今不一样,闹事的百姓是觉得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想要逃命,就算他们想管,也是力不从心啊。
李大壮思索一番后,打算装哑巴。
反正张老爷是个奸商,从来没见他做过亏本的买卖,跟着张老爷走,不会吃亏。
而梁成是个敢把天捅个窟窿的主,只要他在前面顶着,也不怕定北王来硬的。
果然是无奸不商,定北王心里暗道,他原本是想让这三人摆平闹事的百姓。
却不想,三人都是老狐狸,没一个人接茬。
正当定北王觉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时。
低头沉思的梁成突然抬起头,上前几步,凝重地盯着定北王。
站在一旁的洪天浩还以为梁成想要对定北王不利,他反手握住腰间的刀柄,警惕地盯着梁成。
谁知梁成却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眼神坚定地朝定北王拱手道:“王爷说得在理,眼下北族压城,大丈夫当为家国出力,而不是蝇营狗苟地只顾自己,梁成不才,愿为王爷出一份力,为玄州城出一份力,有什么事,王爷尽管吩咐梁成,梁成绝不说二话!”
闻言,定北王心思微动,大受感动。
外敌内患,若有差池,不但玄州难保,熙州、景州也必遭横祸。
这几日定北王几乎没合眼,尽琢磨这些事了。
原本他想,要是三人不肯配合,那他只有靠自己的权力压着三人就范,但没成想梁成居然是个有担当的人。
这不由得让定北王高看梁成一眼。
定北王忙将梁成扶起来,感动不已,“好儿郎,真乃我北夏之幸!”
梁成却宠辱不惊,谦虚道:“王爷过誉,草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草民知道,现在大敌压境,若是咱们自乱阵脚,岂不是给北蛮子可乘之机?”
“说得好!”定北王赞赏地拍了拍梁成的肩膀,然后将自己腰间的铁鞭递给梁成,郑重道:“这铁鞭是本王的心爱之物,现在赠与梁镖头,并派二十精兵随你调遣,无论你用何种方式,安抚百姓,本王都给你兜底,只要梁镖头把这件事办好,本王承诺,待玄州退敌之时,给你记大功!”
梁成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他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为玄州城做点什么。
因此有了定北王这句话,梁成越加有动力,朝定北王保证道:“梁成定不负王爷所托。”
眼见梁成得了定北王青眼,张老爷暗自骂梁成奸诈!他可不能让梁成把便宜都占了。
因此张老爷抬起头,朝定北王讨好道:“王爷,不止梁镖头,草民也是愿意为王爷赴汤蹈火,只要王爷一句话,草民也能赴汤蹈火。”
见张老爷那张谄媚的脸,定北王下意识皱了皱眉,真觉得张老爷是属狗的,见了有好处便巴上来。
定北王虽然不喜欢张老爷这样趋炎附势的人,可眼下光靠梁成是绝对不够的,因此定北王点了点头,给了张老爷体面,“玄州需要靠每个人用心去维护,你们有这心思,本王很高兴。”
话音刚落,李大壮也附和着表了忠心。
最终,定北王让梁成为首,张老爷和李大壮辅助梁成,安抚百姓。
不知梁成用了什么法子,城内的百姓终于老实了,不再嚷着要出城。
解决了心腹大患,定北王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
虽然眼下城外的兵未退,但定北王向来是论功行赏毫不含糊的人。
他直接任命梁成为玄州同知一职,暂领知州掌管大小事务。
虽然梁成是镖局的少东家,但是商籍,说个不好听的话,那是没有地位,下九流的人,子孙后代不得科考,无法改换门庭,跨越阶级。
可梁成一跃成为士阶层,简直是鲤鱼跃龙门,麻雀变凤凰了。
虽然梁成收到任命文书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梁成更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但很快,梁成便端正好心态,为了不辜负定北王的信任,他每日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懈怠。
可梁成一跃成为玄州城炙手可热的人物后,大部分人是持恭贺的态度,而有部分人则是很眼红。
比如说张老爷和李大壮。
梁成走马上任的当天,龙威镖局挤满了祝贺的百姓。
而张老爷和李大壮则在空荡荡的赌坊喝闷酒。
张老爷见城中的百姓都往镖局的方向走,只觉得心情烦闷,手中的酒杯更是没放下过,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倒:“你看梁成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要不是咱俩帮他,他能这么容易把事情办妥吗?现在可好,功劳全成了他一人的了!他梁成倒是草鸡变凤凰了,咱俩啥都没捞着!亏我还以为梁成是个没心眼的,哪成想他最奸猾!”
坐在张老爷对面的李大壮虽然也眼红梁成,可他有自知自明,自己能管好赌坊就不错了,要是给他一个官做,他肯定做不好。
但见张老爷气急败坏的模样,李大壮也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不打走心地附和道:“是啊,咱们也是出了力的,梁成好歹该在王爷面前替咱们美言几句,就算咱们没有官做,好歹也能谋些福利啊。”
说完,李大壮话锋一转,又自我安慰道:“好歹王爷也赏赐了五十两白银,咱们算是白捡了便宜,做人还是得知足。”
张老爷眼中生出红血丝,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闷,又提起酒壶倒酒:“哼!瞧你小家子气的样!就这么点银子就糊住了你的眼?咱们商户心心念念的无非是改换门庭,可梁成走了狗屎运,做了大官,咱们却啥都没捞着,你怎能甘心?呵呵,等着瞧吧!梁成的官指定做不长久,一个莽夫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梁成这小子好不了!”
见张老爷醉得不轻,怕张老爷真做出什么浑事,李大壮连忙按住张老爷的手道:“张老爷,这酒喝得也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儿?”
张老爷不耐烦地甩开李大壮,嘲讽道:“怎么?你还要做生意?你看看赌坊一个人都没有,全都跑去梁家了,你给鬼做生意?”
李大壮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好言相劝道:“张老爷,我媳妇眼看是要生了,我得早些回去,免得她念叨,你也早些回去吧。”
“你这混小子也想赶我走?”张老爷一拍桌子,恼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正当李大壮觉得张老爷要发酒疯时,张老爷却歪歪倒倒地往赌坊外走去,边走还边大声嚷:“等着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哎!”望着张老爷离开的背影,李大壮长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将赌坊门关好,朝后院走去。
后院内,李大壮的媳妇已等候多时,瞧见李大壮磨磨唧唧,不由得数落了一句:“就等你了!爹娘都先去梁家了,你和张老爷往日和梁成不是关系挺好的吗?梁成眼看是高升了,街坊四邻早就去梁家贺喜了,咱们可不能让其他人抢了先!”
说完,李大壮的媳妇将贺礼塞给李大壮,她腆着肚子,往外急冲冲地走。
李大壮急忙提着贺礼,扶着怀有身孕的媳妇,往梁家赶。
走到半道的张老爷突然想起,自己喝酒时,将扇子落在了赌坊,他正准备回去取,便瞧见了李大壮夫妇拿着贺礼离开。
“可恶!”见此一幕,张老爷还有啥不明白的,他一脚踹在墙角上,酒醒了一大半,恨恨地望向李大壮夫妇的背影,紧接着,一脸颓废地打道回府。
张老爷回到家,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这时,张老爷的小妾忙上前,给张老爷端上解酒汤,给张老爷捏腰捶腿。
“老爷这是怎么了?哪个不开眼的惹老爷生气了?”
瞧着貌美如花的小妾,张老爷的心情好多了。
但他是不会把心里话跟小妾说,所以他摆了摆手道:“没有的事,别瞎想。”
见张老爷不说,小妾也不追问,而是说起了另外一桩事。
“老爷,今个有个做生意的人,想要买粮,说是咱们有多少粮食,就能吃得下,多少,妾身看那人穿的寒酸,本来不打算理会,但那人竟然拿出了一小块金子出来,说是要做定金,”小妾一边说,一边将怀里用手帕包好的金子递给张老爷,小心翼翼地讨好道:“妾身想着万一那人说得是真的呢,便先将金子收下,问清楚了那人的住处,等老爷回来再定夺。”
“啧!你怎么不早说?”
闻言,张老爷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穿鞋,一边瞪了小妾一眼。
小妾其实也有自己的心思,她原本是想把金子昧下,装作这件事没发生过。
但见今日张老爷心情不佳,小妾怕那人直接找到张老爷,张老爷知道这件事后,狠狠责罚自己。
所以她才把事情抖露出来。
见张老爷如此重视这件事,小妾庆幸不已,她忙替张老爷穿鞋袜,讨好道:“老爷,那人住在云来客栈,说是姓麻,老爷去了客栈便能找到人。”
张老爷听见小妾这样说,脸色才略微好了点,拍了拍小妾的脸,“算你机灵。”
说完,张老爷便准备往外走,小妾急忙拉住张老爷,将手里的金子递到张老爷面前,“老爷,这金子……”
张老爷一回头,见小妾眼巴巴地望着那一小块金子,他大方道:“你留着吧,要是生意谈成了,老爷再给你买个大宅子。”
“多谢老爷!”
小妾捧着金子,高兴不已。
虽然金子只有指甲盖大小,换成银子不过四五两。
也足以让小妾高兴半日了,要知道金子可不常见,小妾琢磨着找一家店,将金子打成首饰留下来。
张老爷带着仆人往云来酒楼赶,但走到一半路,张老爷觉得不对劲,想了想,张老爷带着仆人又匆匆回去了,还嘱咐知道这件事的人把这件事忘了。
由于定北王开仓放粮,每户按人口买粮食。
玄州城的粮价并未有涨幅,反而因为官府开仓,跌了不少。
因为定北王言明,要是有人敢哄抬物价,就地正法。
那怎么会有人想要买粮食?买回去也是砸在手里。
这说明买粮食的人有问题。
张老爷虽然记恨着梁成,但不至于分不清楚内外,他不会惹祸上身。
但张老爷也没将这件事告诉梁成,他只打算明哲保身,只要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为了避祸,张老爷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由于粮铺没有生意,他干脆将铺子关了。
可张老爷没想到,几日后,买粮食的人又找上门了。
“老爷,那个买粮食的人又来了!”
小妾忙朝张老爷禀告。
闻言,张老爷眉头微皱,不快道:“不是告诉你了,别再理会那人吗?”
见张老爷不快,小妾眼珠子一转,拨了拨金耳环,讨好道:“老爷,那人说今天来不谈买卖,是想和老爷交个朋友,妾身想,说不得老爷用得着那人,反正咱们不做生意,见见也不会少块肉,老爷就出去见见吧。”
张老爷一想,也有道理,反正见一见,没人能拿自己咋办。
故张老爷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朝外走去,不过他离开之前,又转头朝小妾警告道:“下次可不许自作主张!老爷我待你不薄,你可不要眼皮子浅,害了本老爷。”
听见张老爷的话,小妾捏住袖子里的黄金,冷汗直冒。
等张老爷完全离开后,小妾才将黄金拿出来,摊在手中。
上次那一小块黄金,她做成了金耳环。
这次要不是那人给得太多,比上次的黄金还要大,小妾也不想冒这个险,幸好老爷并没有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