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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不知道咱们啥时候能出城,咱们久不到徽州,承欢怕是要担心。”
闻言,李牡丹更觉得出城遥遥无望,也更加担心女儿余承欢。
“船到桥头自然直,切莫忧思过虑,等城门一开,咱们即刻前往徽州见承欢就是,现在想这些,无异于自寻烦恼。”
余开泰见老妻心情不佳,便开导道。
众人相顾无言。
待城内百姓皆以为,贼人攻城之事告一段落,却不想接下来几日。
每日夜晚都有喊打喊杀之声响起,扰得城中百姓惶惶不安。
一日,李荷花从外归来,连忙喊来贺传雯说话。
“娘,听说城门外的人越积越多,城内粮食越来越少,衙门的人想不出良策,照这样下去,恐怕不日将城破!”
“这消息可靠吗?”
贺传雯皱眉,若是消息属实,他们恐怕得早做打算。
“隔壁那婆子的儿子在衙门当差,有些小道消息,听说如今当官的知州也没甚好法子。”
“既如此,咱们得想个法子出城,若是束手就擒,待城破,咱们些人恐怕也没命活。”
贺传雯神色凝重,又对李荷花嘱咐,“这件事咱们得商量商量,人多力量大,去叫你姑父姑母来。”
赵、余两家人端坐在院里,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我先说吧,前几日我听城内卖油铺的掌柜说,这形势不容乐观,咱们得想办法出城才是,出了城往衡州去,应该还有活路。”
余开泰这几日也没闲着,找到城内卖油铺的掌柜套近乎。
由于两人算是同行,且没有利益纠纷,倒是让他套出不少消息来。
“爹,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出不了城。”
余佳年开口便是泼冷水。
虽然他说得也没错,众人听了心底却不舒坦。
“大家伙儿都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婆子我托大说两句,照我说咱们兵分三路,一路人跟我去城墙四周转转,看是否能找到别的出去的路,还有就是亲家公,你去打听打听是否有别的出路,毕竟江州的富贵人家不少,另外荷花再去隔壁探听探听,说不准有啥其他的消息。”
贺传雯娓娓道来,事到如今也只好尽力一试,也不知道是否能如愿以偿地出城。
见众人并未反对,贺传雯便带着老三和三郎出门。
由于此时天还未黑,贺传雯三人只是在街上走走,打听打听消息。
待夜色正浓时,三人再绕着城墙看是否有其他出口。
别说,找了许久,他们还正找到一个被野草掩住的狗洞。
不过那狗洞大小不能容纳赵三富通过,三郎也只能勉强穿过去。
以贺传雯的身材恰好合适,她通过洞爬出去,发现洞外通往的是一处荒草丛生的小树林。
想着或许能找到更大的洞,三人又仔细查看了一个时辰,却再没有任何发现。
虽然他们发现的洞只能容纳身材纤细的人通过,但好歹算是有收获。
没想到不止贺传雯,李荷花也打听出了些小道消息。
听说城内有些大户想要出城,买通了守城的兵长。
要是想要出城的人,需得每人交一百两银子,待明日子时,在西城门处便可出城。
原来隔壁老婆子的大儿子在县衙内当值,二儿子在西城门守门。
那些兵长收银两后,这老妇人的两个儿子可少不了好处。
因此,见李荷花似乎急切地想出城门,老妇人便偷摸地将此事透露给李荷花。
贺传雯听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事情要是被衙门管事的人知道,老妇人的那两个儿子不就会掉脑袋吗?
为何这老妇人不闭紧嘴巴,还要将此事大肆宣扬?
但余家人倒是听完李荷花的话当机立断,决定出银子换出城的机会。
每人一百两银子,在余开泰眼中虽然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他打从心底觉得人比银子重要得多。
见余家父子如此决绝,贺传雯不好再劝,只好先将发现狗洞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大家一致决定,先去那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全部爬出去。
于是所有人分三次往那狗洞处去。
结果,除了赵三富、李荷花,还有李牡丹以及余佳年实在是通过不了。
其他人皆可爬出去。
李牡丹与李荷花两姑侄身材相似,虽然不胖,但是丰腴,是以通过不了。
而赵三富和余佳年则是身强力壮,身宽体盘,故也通不过。
其余的老叟及女眷稚子皆可通过。
余开泰虽然能爬出去,但他可放心不下老妻,于是他打算跟李牡丹一起从西门出城。
最后,余开泰夫妇、余佳年、以及赵三富夫妇还有贺传雯留下来。
明晚,其余的人先通过洞爬出去,在西城门不远的官道等待其余人。
待贺传雯他们从西城门出城后汇合。
虽然贺传雯也能先爬洞出去,但她总觉得此事有蹊跷,放心不下老三夫妇,故她也选择留下来。
至于银子,她倒卖商城内的粮食及草药,卖了不少钱,倒是不用发愁。
一夜,大家伙辗转难眠。
次日一大早,便开始收拾行李。
要从城墙的洞离开的人,贺传雯都给他们带上了一小袋粮食。
虽然余开泰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他觉得两批人只不过是出城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们的粮食都搁在马车上,不用让其他人费力气带粮食。
夜幕降临,赵三富以及余开泰父子赶走三辆马车往西城门走。
贺传雯先将周喜儿他们送到城墙,待他们都安全爬出去后,她才调转马头往西城门赶去。
这时西城门内已聚集了不少马车,都是打算交银子出城的人。
“娘,这儿。”
贺传雯看得眼花缭乱,有些分不清哪一辆是自家的马车。
幸好赵三富眼尖,一眼看见了她。
贺传雯空间内已备好三百两银票。
要是出城顺利,那花这银钱也无妨。
只是贺传雯事先的预感向来很准。
已经快到子时,城门还没有打开的意思。
但她却感觉到马车轻微的晃动,接下来由远及近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是正常的声音。
此刻守门的官兵终于行动起来,挨着马车,一个一个地收起银子来。
不过走到赵家的马车时,贺传雯却没着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