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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鱼?”颜倾墨的嘴角不屑地弯了弯。
这样一个女人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颜倾墨对于她的死没有半分愧疚之心。
或许是太过激动,水纤萝终于承受不住这突然而来的悲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颜倾墨急步走了上去,可是愣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那地上躺着的仿佛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莲落冲了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手脚麻利的扶起水纤萝,朝她的人中掐去,一边对颜倾墨说道,“你这人,要是不想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被自己活活气死,就赶快给我出去。”
颜倾墨嘴角抽动了几下,想要反驳她,可是终究慢慢走了出去,看到莲落毫不犹豫的关起门,终是把眼底的那抹希冀慢慢掩藏在深处。推出门,飞回了倾莲殿,心底着实烦闷,于是抱了一坛酒,就跑到那个小亭子之上,一口一口的喝着。
诛颜躲在暗处,看着那个迎风而立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用眼睛看穿他,然后再用心勾勒出来。
黑袍下的脸已经完全光滑如玉,为了这一天,他不知道受尽多少彻骨的折磨,可是如今终于达成所愿,竟然连他自己都不敢直视那个人。
即使是这张脸,终究也是配不上他吧?
缓缓走了上去,似乎是听到了身后有异样的响动,颜倾墨鲜艳的红唇之上那滴碧色的酒珠还未擦去,就回过头来,看到是他,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情?今日暂且不说!”
这是逐客么?
诛颜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无奈一笑,“魔帝陛下,难道就不需要一个人共饮么?”
颜倾墨的凤眼闪了闪,大声说道,“时至今日,本帝才知道我想要共饮的那个人,却不愿。”
诛颜知道他说的是谁,穿过花丛,坐到他的对面,真想为他拭去嘴角的残液呢,舌尖不自觉的舔了舔,“属下愿意为了魔帝一醉方休。”
颜倾墨那凤眼觑了他一眼,直勾勾的说道,“你怎会一样,诛颜,你难道就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诛颜一直以来都是苍白的脸色竟是莫地有些红,怎么没有呢?不仅是喜欢,而且是非常喜欢,喜欢到可以把全天下的人都杀了,送到他的面前,只要他是欢喜的就好。
自从小时候他把他从幽冥般的地府救出来,不顾他父尊的反对,执意要把他带回魔界的时候,他的心上就住着一个很美的人儿,那是谁,嘴巴一张一合的对他说道,“听着,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谁要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
那究竟是玩笑话,还是一句誓言?
在他心中却把这句话奉为这一声的圭臬。
第一次那么大胆,想要伸手去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可是手指竟是微微有些颤抖的,他永远都是那么光芒四射,让人很难不喜欢他。
颜倾墨似乎酒醉,微微斜着身子,却是很灵巧的躲开,“本帝不喜欢和你喝酒。”
诛颜的手指在半空中像是开败了的花,久久不肯退回来。
终于下定决心,扯掉了一直戴着的黑沿帽子,定定地看着颜倾墨。
颜倾墨突然转身看到了他,凤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诛颜心底暗暗吃醋,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只有这张脸,才可以让你神魂颠倒呢?
抱着怀里的酒,一步一步走到诛颜面前,先是伸出手去摸他的眉毛,然后是鼻子,最后是他的嘴巴,一下又一下,每次都让诛颜心生欢喜,心生忧愁。
孩子气的问道,“你是莲落的哥哥?”
诛颜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力气再生气,“你是醉了么?”
他毫无顾忌的把自己变成莲落的样子,俨然另一个男版的莲落,可是却发现他是如此的分得清。
清楚到他有些怀疑,魔帝啊,究竟你是醉着,还是醒着?
不过,我这张脸,只为你可好?只要你愿意,我愿意为你画眉,愿意为你着上女儿装,只求你在三生树下,给我一次回眸就够。
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也顺着他的手慢慢附上他的脸,果真是醉了么?不然还不把自己的这只手给砍去喂狗?
心中却越发大胆的朝他的眉眼间探去,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这就是他苦苦爱恋了数千万年的人,是不是只在这一刻,是属于我的?
可是怀中的人儿却突然倒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比他还要高大的身子竟然让他都有一些趔趄。
抬头看了看并没有一个人,夜里还是很凉的,难道就这样放任他在这里睡着?
霸气的时候不像是一个人,孩子气来更是让人头痛。
把自己黑色的披风给他披上,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你愿意就这样睡,我就愿意这样陪着你,不离不弃,不像那个又笨又蠢的蠢女人,无论发生什么,她总是喜欢离你而去。
似乎是睡的有些不安稳,他竟是把脸朝他的勃颈处移了移,一股气息喷薄而出,竟然让他身下的硬物渐渐变大。
脸微微一红,抱起他就朝倾莲殿飞去,把他安置在大床之上,诛颜退到黑暗之处,想着即将到来的大战,心中总是有几分担心,是因为他要亲自涉险么?
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久都可以忍,现在却要借助外力,如此急切的攻打天界?
想到这里,不由得让他退了出去,他还要在算一算,魔帝的这个朋友是谁,对战上帝江究竟又有几分把握?
莲落守在床头,终于看到了睡梦中还不停留着眼泪的水纤萝慢慢醒了过来,“水姨,你……还好吧?”
“人死不能复生,水姨你要坚强。”
水纤萝的眼睛睁开却又慢慢闭上,“我真是看错了墨儿,总以为他只是脾性怪了点,终究不会为了霸业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可是如今,我真是好恨。颜家的子孙啊,什么时候有过肯善罢甘休的主呢?”
“我现在只是恨,为什么没有最后见一次澜儿,从小就因为愧对墨儿,我一直对待澜儿很苛刻,如今想想,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太过无情。”
“澜儿和他父亲一样,喜欢什么从来都不说出来,只是悄悄努力想要得到。他知道只要他一句话,我就可以帮助他,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莲落,你说他们两个究竟谁才是我的好儿子呢?”
对于这种事情,莲落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去置喙。
在她的心底,对于两个人都没有几分好感,嘴巴张了张,没有出口。
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她一直不停滴说,说她对颜微澜如何不好,对颜倾墨如何的关怀备至,可是那又如何呢?
是不是只有一个人死了,你才能惦念着他的好?
是不是只有失去了,你才能懂得去珍惜?
用双臂环着水纤萝,“水姨,我们不哭了,好不好?我去求颜倾墨,让他放我们走,我们再也不回这个地方了,好不好?”
水纤萝的眼睛似乎微微一凉,“好啊,你去把墨儿叫来。我们一起求他好不好?”
莲落看到她肯随自己离开,当然很是高兴。
出了院子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影卫们,影卫们一听说是她,急忙让她回去等着,然后回去复命。
站到院门外等了又等,终于看到颜倾墨走了过来。
他一走进,莲落就闻到一股浓香的酒味,“我和水姨有事情找你。”
手指按了按太阳穴,颜倾墨无视莲落直接走了进去。
莲落小跑跟在他的后边,“那么急,莫不是急着投胎?”
颜倾墨回头冷冷盯了她一眼,莲落又给瞪了回去。
颜倾墨在前,莲落在后,一前一后踏入了水纤萝的房间,坐在床头的水纤萝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岁一样。
“墨儿,你过来,母亲从未好好看过你。”
莲落在后边推了推他,“颜倾墨,你母亲都原谅你了,你还杵着干什么?”
极不情愿的上前走了一步,“你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就在这时,异变突起,水纤萝的两只手掌竟然化为两片巨大的刀片形式的利器,朝颜倾墨的胸膛刺去。
莲落清晰地听到血肉被穿透的声音,本能地朝前奔去,却只来得及把抓住他的衣角,终于把他护到了怀里,却只看到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不停地往下流淌。
手中还握着什么她不知道,耳边水纤萝的狞笑她也听不到,耳边只剩下一句话,“莲落,莲落,你还在么?”
“我还在,我还在,只要你在的地方我的心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从来没有。颜倾墨你不要说话,我带你去你的将养之地。诛颜呢?影卫呢,他们怎么都不在?”
“我听说……是你……忙着赶来,……他们可还……没睡醒……”
涕泪交加的莲落笑的很难看,“都这样了,你还能说笑?是不是死不了?”
“是啊……母亲,我从来……不知道被你……刺中竟然会很痛,真的很痛。”
他从来没有戒备过水纤萝,或许是因为他心中早就把她看做是自己的母亲了吧。
可是母爱,你究竟到底是不是无私的,为什么总在爱着另一个孩子的时候,失去爱另一个孩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