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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老头不置可否,丛舒雅却突然眼睛一瞪“这该不会是传说的血祭吧,一些古老部族大多是有这样的传统。即便是后来的贡品祭祀所用三牲,其实说白了也是来自这样的古老传统。”
“想要知道也得有个人问,我们就这样在这瞎猜?”强哥一直耐不住性子,可惜这村子成了一个鬼村,除了我们什么活物也没看到。
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村子怪异的地方远不止这些,这些村民有院落,有地方,为什么从来没见谁家饲养什么家禽。鸡鸭也从来不见。”
业老头嘿嘿笑了两声“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在这出现,鸡血鸭血也是辟邪的东西,特别是狗血,专克制一些阴气重的东西。传说茅山道士最喜欢用这些家牲的血来做法事。”
我觉得业老头说的很有道理,一些传闻也不可能完全是杜撰出来的,用狗血辟邪可自古就有,刁楠也曾经说过,茅山道士用狗血做法事的事。
我用手电照了照井壁,并没有发现什么洞口。丛舒雅从水井的另一侧接过我的手电照另一面“下面还是有个洞口,只不过后来被封堵住了。”抬头给我们传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们用不用下去看看?”
我走过去看了几眼,确实有块地方的时候不对劲,上面没有青苔的痕迹。在整面井壁上显得非常突兀,而且做工也非常粗糙,明显比周围的石头陷进去一截。
强哥早就等得不耐烦,几乎是一下跳到井里,手脚并用,撑着井壁向下滑去。到了堵住鹅卵石的位置,向下看了几眼尸体,对洞口不管不顾竟然向尸体伸出手。
我生怕这尸体尸变,突然诈尸将他拉进水里,又或者再伸出一个头露出一副恐怖的面容。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也只能劝说自己被吓破了胆,一具尸体而已。
强哥从尸体的身上摸索一阵,一只手血淋淋的向上甩起一件东西。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我看到一片掌心大小的玻璃片,上面沾满了血,不过还是可以分辨出,玻璃上有些图案。我看了一会,没搞明白状况,冲强哥喊“你扔上来之前就不能就这下面的水洗洗?”
强哥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就是一阵水声,啪嗒一声,又一块玻璃扔上来。
强哥接连仍上来四五片玻璃,丛舒雅也拿出水把沾血的那块冲洗干净。业老头开始对碎玻璃进行拼接。我好奇的问“这人死了时间可不短,怎么还有这么新鲜的血液?人死了血液不是应该凝结在一起吗?”
丛舒雅说“一个死人如果放在空气里晾着,血液会凝固,可有许多特定环境有可能不凝固。这井里就有可能是出现了这些特定的条件也说不定。”
井里扑通扑通开始传来水声,强哥没打算上来看玻璃上都有什么东西,肯定是正在拆井壁上的石头。我冲着井口喊“强哥,这些玻璃是从哪弄上来的,看看还有没有,或者有没有别的东西。熊掌摸尸可是从头到脚爽个透彻,这么好的机会,又跟你年龄相仿,可别错过了。”
强哥好像非常急,拆石头的速度非常快,扑通扑通的肯定是溅起了老大的水花。我觉得不大对劲,这强哥是在跟谁较劲呢,平时虽然一种冲在前面,可从来没这么鲁莽,那些时候好像是故意向井里摔。
我抓起一旁的手电,向着井里照进去“你作死呢?搞这么大动静。是不是跟这老娘们滚床单呢。”可我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一凉,冲业老头大喊“快,快帮忙,里面那尸体成粽子了。”
双脚撑着井壁的强哥这时候不知道怎么搞得,正背着那个无头尸体,伸手拆这井壁洞口处的石头,不要命的向自己身后砸。我暗道强哥不是那种不知道示警,不知道求救的人,怎么一句话没说。可手电一照强哥的头,我头皮一下就炸开了。尸体的一只枯槁的手正紧紧的捂在强哥的口鼻上。
业老头一惊,摔下玻璃冲过来。冲着强哥喊“爬上来,下面太小,我们帮不上忙。”
强哥一仰头,我的心顿时又凉了一截。枯槁的手正捂着嘴,不仅如此,还有两根手指紧紧的插在强哥的鼻孔里,这是要生生把强哥闷死的节奏。
强哥脖子头脸青筋鼓起,已经潮红一片,这是一种极度缺氧的表现。强哥憋足了劲,眼睛快要鼓出来,飞快的向上爬。
业老头在我一旁解下绳子,双手连翻飞快的结成绳扣。可强哥已经没了气力,几次都差点滑下去,眼睛也红了,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决绝。
我心急如焚,飞快的脱下身上的背包,就要跳下去帮忙。业老头一把把我推到一旁,冲我怒吼“别捣乱。”把绳子一下甩到井里,又冲我们喊“快来帮忙,不然他可就没救了。”
绳子紧紧的向下坠着,我一看业老头这么牛掰,从上向下也能拴上强哥,伸过手去帮忙,丛舒雅也不闲着,到我身后强拽这绳子死命向后拖。
很快,我就在井口看到了强哥的头发,井里噗通一声。我急忙跑过去,抓住强哥向上托。过去一看,刚才那噗通一声是那无头尸体跌进水里。可我却突然怒从心起,抓住强哥的头发衣服向上提着,嘴里对着业老头开了骂“你缺德缺到姥姥家了,能用绳子挂着他的脖子吗。这人没上来先丢了半条命。”
绳子紧紧的勒在强哥的脖子上,我疯了一样撕扯着绳子,好一阵才给他解开。可强哥这时候双眼上翻,早就不省人事,嘴唇有些发紫,舌头也挂到嘴外面,脸色铁青。
我解下绳子,一摸他的鼻子,心里更是凉了大半截,强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丛舒雅见我在那发愣,一把把我推在一边,把左手垫在强哥心口位置,另一只手狠狠的锤了几拳。业老头也不含糊,冲过来趴下,抓住强哥的下巴,开始做人工呼吸。
强哥的脚突然蹬了一下,随即就是大声咳嗽出来。也不知是不是一口老痰吐在业老头嘴里,之间这老东西滚到一边狠狠的吐起来。我过去看强哥,脸上多少有点血色,大口的喘着气,半死不活的样子可嘴里却不闲着,对业老头破口大骂,嫌他放绳子竟然要把他变成吊死鬼。
业老头嘿嘿笑了两声,说不这样,强哥可就成了水鬼给那无头尸体作伴。
丛舒雅见强哥没事,嘴里还能出口成脏,瞪我一眼“那尸体有没有头,你觉得甩下绳子强哥能不能抓住,坚持到外面把他拖上来?一旦拖不上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些你都知道?”
我之前冲业老头发脾气,这小妮子正有怨言。我看了一眼强哥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还有脸上被无头尸体抓了一记,从我这个角度看,怎么看都觉得强哥的鼻孔比之前粗大了不少。
我心里也觉得自己一旦出现紧急的事还是不够镇定,如果不是业老头,我跟强哥两个这时候好说还在挣扎,不好说就已经飘在水里了。
我怒从心起,拿起手电向井里照进去。那无头尸体依然之前的样子飘在那,如果没有强哥身上的伤痕,井壁上乱七八糟的水渍,我还以为我做了一个春秋大梦。
看着尸体这么邪性,强哥在井壁上拆开的那道口子看样子也不能走了,又有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他的街坊邻居驻扎。
强哥已经坐起来,脸色也恢复正常,正用手不断搓着脖子,把头一扭一扭试试,没有大碍,站起身就要冲井口过来。
我骂他一句,让他别逞强,这次也算是捡了条命。如果我没发现异样,身后看两眼,估计强哥跟无头尸体相拥而眠了。
业老头说“没什么事了,这只是普通的诈尸,生前有许多怨气,死了之后身旁出现阳气,就着手反击。幸好现在是傍晚,要是半夜我们救也救不上来。”
丛舒雅接替了业老头的工作,继续拼接那些玻璃碎片,当丛舒雅把这些玻璃拼接好突然说“聪明,你看。怎么会这样。”
丛舒雅想来不是咋咋呼呼的性格,这块玻璃上的东西肯定是有惊人的地方。
我们围过去,用手电照着看。这玻璃正是相框上碎裂的,上面的印记正是一张照片。可照片上的内容,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上面照的可是在黑暗中,妖妃高举九魂归,身旁一群粽子还有一只卫,张牙舞爪的冲过来。虽然模糊不清,我们经历过妖妃墓里的那一幕,照片上的景象如同身临其境。
“这是这些村民下斗时拍的,这老妪恐怕就是因为有这张照片而被灭了口。看这照片时间可不短,没准这无头尸体当时就是拍摄这照片的那个人。”我如此推断也不是全无道理,这样的照片没有谁会放进相框里,难道还要摆在家里市场看着?怎么想都觉得怪异,这要摆在餐桌上可以节食,摆在门口辟邪。
强哥一只手扭动着脖子,另一只手指着里面的那只卫突然说“你看这里面的怪物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