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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天大喝一声,身速的横向一滚,闪出对方的攻击范围,可是那用锤的赤将又到了,硕大的锤头在空中挂着刺耳的劲风,呼啸着砸向林浩天的脑门。
此时,他已没有闪躲的空间,只能硬着头皮横剑招架,不过他并不是水平的横剑,二十剑身倾斜,其中暗含着向外的泄力,但即便如此,对方的重锤仍震得林浩天压碎身下的两块城砖。
那赤将不依不饶,收锤后紧接着又是一记重击。
这次,林浩天不再和他硬碰硬,身斜窜出去,在他跳开的瞬间,就听轰隆一声闷响,地面的城砖被对方砸出一个大坑。
他窜出去的身形还没来得及站稳,斜射过钢箭又飞射过来,正中他的肩头。
这一箭的力道极大,射箭之人的修为也精甚,箭锋穿透林浩天肩头的铠甲,深深钉入他的皮肉之中。
受这一箭的冲力,林浩天一屁股坐到地上,周围的赤兵赤将见状,心头大喜,一拥而来,其中一名冥武者由林浩天的身后将他搂抱住,一边承受着黑暗之火的焚烧,一边大喊道:“杀他!杀了他!”
这名冥武者的修为也算深厚,但在红色火焰的焚烧下,他身上的铠甲正迅速的气化,看起来也坚持不了多久。
使锤的那名赤将大吼一声,举起手中的大锤,对准林浩天的天灵盖,全力猛砸下去。
危急时刻,林浩天也使出了全力,他猛的震动身躯,将背后搂抱住他的那名冥武者硬生生的弹开,接着,坐在地上的身躯向前直射出去,闪躲开赤将重锤的同时,一头撞进他的怀中。
那赤将明显准备不足,受林浩天的一撞之力。身形后仰,向后连退出三大步,林浩天片刻也未迟疑,马上又窜上前去。与此同时,回手硬拔掉肩头的长剑,对着那赤将的面门插去。
只听扑哧一声,还挂着林浩天血丝的长剑正插在那名赤将的左眼上,箭锋直接从他的后脑探了出来。
赤将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手中的大锤落地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林浩天兵不放过赤将的尸体,就地利用,以他的尸体做挡箭牌,硬推着冲向前方的赤兵人群。
随着一阵尖叫声。数十名赤兵被撞得连连后退,前方的人倒还没什么,倒霉的是后面的那些赤兵,被硬生生的挤下城墙,一个个惨叫着摔落下去。
当林浩天还打算继续利用赤将的尸体时。上面连续射来三支钢箭,全部钉在尸体的背上,其中力道大的那支钢箭穿透尸体,险些就钉在林浩天的眉心,箭锋距他的额头只有两指宽。
暗叫一声好厉害的钢箭手!林浩天猛然大吼一声,单手抓着尸体,向对面的内城墙全力猛抛过去。
内外两城墙之间的距离有六七米远。而内城墙又比外城墙高出三米多,但这么远的距离,两百多斤的尸体,又是由下往上抛,竟然被林浩天单手甩了过去,从中又能看出他惊人的爆发力。
抛过去的尸体对内城墙上的那些钢箭手们不构成威胁。林浩天的举动也完全是为了泄恨。
看着撞在箭垛上已方兄弟血肉模糊的尸体,钢箭手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人们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俯视着外城墙上的林浩天,他们眼中喷射出来的怒火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众人齐齐拈弓搭箭。但也没有气急败坏的盲目乱射,而且瞅准了机会抽冷了射出一箭。
其实,对林浩天真正能构成威胁的,除了冥武者们散发出来的冥压外,便是这些内城墙上的钢箭手们,他们所射出的冷箭连林浩天都感觉防不胜防。
林浩天冲上外城墙后,单枪匹马的恶战了一个多时辰,不过他紧紧给赤军的城防制造了一些麻烦,并没有打乱赤军的城防,城外的金军依然攻不上来。
战斗到现在,林浩天也已拼的精疲力尽,身上多处铠甲破碎,肩头、肋下和大腿也各有一处箭伤,虽然他还能继续作战,但却是越打越没信心。
反观他周围的赤军,依旧兵多将广,其中还混有为数众多数也数不清楚的冥武者。
感觉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非但冲不散敌军的城防,自己反倒会被活活累死,而且,此战的目的他已经达到了,没有必要再和敌军做无谓的纠缠。想到这里,他心中萌生退役,突然连出数剑,迫周围赤兵赤将的同时,人也不留痕迹地想城墙边缘退去。
现场的赤军或许当局者迷,看不出林浩天的意图,但内城墙上的钢箭手们居高临下,看得真切,人们立刻意识到想要退走,不约而同的向林浩天连续射出钢箭。
林浩天的出剑再快,也不可能把这么多的钢箭全部挡下来。他反映的也快,身横着一轱辘,直接滚到赤军的人群里,抓住一名赤兵,拉回到自己的身前,让他做自己的挡箭牌。
“啪、啪、啪!”
十数支钢箭全部钉在那名赤兵的身上,精钢打造的盔甲在钢箭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每一支钢箭都轻而易举地贯穿它的前后两层盔甲,箭锋有他的背后探出来。
借助十数支钢箭的惯性,林浩天与赤兵的尸体一并向后倒飞出去,越过箭垛,双双摔落下城墙。
“扑通!”
在落地前的瞬间,他还特意把赤兵的尸体奋力推开,生怕他身上的钢箭误伤到自己。
从三丈开外的城墙上坠落,力道也不容小觑,即便林浩天有铠甲护体,此时也被震得头脑一阵发晕。
还没等他站起身,城下的金军将士们已蜂拥上前来,拽着林浩天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金军的盾阵后面,他们纷纷放手。
看到林浩天身上的铠甲已有数处破碎,有些地方还流出鲜血,金军将士们心头同是一颤,纷纷关切地问道:“大人怎么样?伤到了哪里?”
林浩天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甩了甩浑桨桨的脑袋。感觉清醒了一些,他这向众人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们立刻去往各军传我将令,我军暂时收兵。择日再攻。”
自己冲上城头,都被敌军打得如此狼狈,已方的兄弟们就算能冲上去,估计也讨不到便宜。
关口城的城防完善得超呼想象,已方必须得从长计议,重部署,像现在这样盲目的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而已。
亲身参与过进攻城战,林浩天也加深刻地体会到关口城防的厉害。在他的授意下,攻城的金军各军均悉数撤退。时间不长,关口城外只剩下满地的狼藉。
今日的攻城战,双方交战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是金军攻势为猛烈的一次,不仅林浩天由参战。上张不凡、凌无涯、关河等猛将也都有冲上战场厮杀,只不过,使出全力的金军仍未能撼动关口城的城防。
回到军营后,医官们立刻为林浩天身上的伤口做包扎,他坐在榻上,闭目冥想。
刚才的战斗中,被他吸食的赤兵、赤将不在少数。在这些赤军身上,可以掌握许多关口城内的信息。等医官们帮他包扎完伤口,林浩天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金营,中军帐。
这次的攻城战。不仅林浩天受了伤,金军中的许多将领也都挂了彩,包括上张不凡和凌无涯在内。
此时,众将齐聚中军帐内,不过现场却是鸦雀无声。沉默又压仰。
“大人”随着侍卫的唱呤声,林浩天从外面走了进来,众将纷纷站起身,插手施礼,齐声道:“大人!”
林浩天向众人微微摆下手,然后由罗兰搀扶着,在帅案后缓缓坐了下来,他先是环视众人一眼,问道:“大家以为今日之战如何?关口城的城防又如何?”
张不凡和凌无涯互相看了一眼,垂下头来,沉默不语。
他两虽说都有攻上城头,但和林浩天一样,终又都被赤军打退下去,对此,两人自然也觉得羞愧难当。
关河挠了挠腮帮,沉声说道:“赤军的城防太坚固了,末将跟随军强攻,缺连城头的边都没拈到,数次强冲,都被赤军顶回来了”
林浩天深细口气,正色说道:“赤军的城防确实很坚固,内外两层城墙,人造的天险易守难攻,另外赤军的城防资源储备也很令人头疼。”
“是的,大人!”关河深有体会,他接道:“赤军的城防资源好像怎么用都用不光似的,箭失,石弹,滚木,擂石,火油拼命的崴外丢,加上赤军穿的又都是精钢甲,其中还有那么多的游侠,我军想强攻上去,太难了。”
林浩天点点头,如果他没有亲自参与战斗,他会认为关河说得这些都是塘塞的借口,而事实上,就如关河所说,想打下这座不起眼的关口城,远比已方想象中艰难得多。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罗兰,并向她招招手。后者会意,急忙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卷。
林浩天扬头示意她交由众人传阅,罗兰应了一声,将纸卷先交给丁奉过目。
林浩天解释道:“这是我刚刚绘制的关口城内的地形图,大家都先看看吧!”
呦!这可是重要的情报啊!众人眼睛同时一亮,纷纷伸长脖,向丁奉手中的纸卷望去。
只见丁奉展开纸卷后,低头仔细观瞧,看了一眼,见在场的众将丢在注视自己,他向众人招手道:“大家一块来瞧瞧吧!”
众人纷纷离座,聚拢在丁奉的四周。所谓的地形图绘制得很简单,城墙就是一条线,城内则被画了许多圈圈,没个圈圈里面都被林浩天加了标注。
其中大的圈圈在城邑的正中央,林浩天在绘制时特意将这里的圈圈加粗,并标注上‘城主府’三个字。
在众将看得聚精会神的时候,林浩天解释道:“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关口城的粮草,城防资源全部储存在城主府内,大家怎么看?”
听闻这话,人们同是一皱眉。
丁奉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末将冒昧的问一句,关口城的城主府有多大?”
林浩天面无表情地说道:“关口只是座弹丸小城,城主府又能有多大?和其他地方的城主府比起来。恐怕还要小上一些。”
丁奉苦笑道:“城主府的规格本就不大,而关口城的城主府比正常规格还要小,怎么可能会囤积下这么多的粮草和物资?大人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啊?”
林浩天淡漠地说道:“你应该明白,我所得到的情报绝对不会有误。”这些消息。可不是通过敌军的供词得到的,而是直接从那些被他吸食的敌军记忆中搜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当然,小小的一座城主府,如何能囤积得下十万大军的粮草以及整个关口城的城防资源呢?这也是林浩天想不明白的地方,而通过那些赤军将士的记忆,他根本找不到答案。
“如此说来,关口城就太古怪了。”丁奉边摇头边喃喃说道。
寻思了好半晌,卢凯开口问道:“大人,关口城的滚木。擂石以及箭矢可有短缺的迹象?”
林浩天摇头,说道:“很充沛,至少炎口郡的郡守张慕容是这么说的,他又传令与全军,守城时无须节省。就算日夜消耗,关口城的城防资源也足够用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
“那怎么可能呢?”卢凯以及其他诸将面面相觑,皆感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的是,城主府里竟然还养有许多的活物,赤军的各兵团几乎天天都能吃到肉菜,喝到肉汤,伙食比我军的还要好呢!”
林浩天乐了。是气乐的,难道关口城的城主府还是个乾坤袋不成?里面还别有洞天吗?可惜的是,被他所吸食的哪些赤兵赤将们级别不够,进不到城主府的内部,他也了解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人,看起来赤军真的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在关口城和我军打一场旷日持久的鏖战了。”
“是啊!不过,赤军能拖得起,我军可拖不起,暗地的局势无论如何也得尽平定下来,不能存在任何的赤军残部。”林浩天握紧拳头。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既然赤军把所有的粮草和物资都推积在城主府,而关口城又是一座小城,我军可不可以在城下布置抛石机,用抛石机的石弹直接砸毁城城主府!”
人们闻言,眼镜先是一亮,接着,又都纷纷摇头,觉得这不太现实。先是己方各军的石弹都可以用光,其次,也是重要的一点,即便关口是座小城,想用抛石机直接砸到城邑中央的城主府,那抛石机至少得推进到关口城的城墙附近。
这么近的距离,守军的箭阵万全可以覆盖己方的抛石机,如果再用上火箭,那么己方推进多少抛石机就得损毁多少,来能站稳脚跟的可能都没有,就别说发射石弹了。
见众将纷纷摇头,林浩天振作精神,说道:“不管能否成功,都应该先去试一试!”
“可是大人,我军的石弹早在前几天的攻城战中就已经耗光了”关河为难地接道。
“我军的实弹没了,可以到战场上去收集赤军打过来的石弹,再者说,距离我军大营不远就是幕野山和黑头山,组织兄弟们就地采集不行吗?不要在跟我找借口,立刻就去办!”
关河被林浩天训斥得连连点头应是,再不敢多言半句。
丁奉和卢凯等人认真想了想,现在似乎也只能这么办,死马当活马医吧,哪怕损毁己方的全部抛石机,也只能捣毁关口的城主府,接下来的战斗就将变得轻而易举了。
林浩天正要散帐的时候,关河恍然想起什么,问道:大人有没有得到关于赤军当中那个灌夫的消息吗?”
“噗嗤!”
林浩天笑了,摇头说道:“赤军的将领们对这位灌夫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恐怕,根本就不存在灌夫这个人,那只是某个见不得光的人的化名吧!”
关河眨眨眼睛,凝声问道:“大人认为此人会是谁?”
林浩天耸耸肩,淡然说道:“可以是任何一个或一群和我大金过不去的人,他是谁根本无关紧要,现在重要的是,给我尽攻破关口城!”
对赤之战的战事已经拖延的太久了,林浩天也不想再耗下去,如果长时间打不下关口城,赤国边境的那数十万赤军可就不会在赤国境内防守了,恐怕随时都会反攻进赤地,抢占关口城这个战略要地。
金军将士们按照林浩天的命令,于战场上收集石弹,另有大批的军兵分头去往幕野山和黑头山,采集山石,制造石弹。
在这段时间里,金军放弃攻城,全军将士赤心在军营里休整。
金军的探可没有闲着,常常绕过关口城,潜到赤地与赤国的交界处,监视赤军的动向。
连日来,林浩天和金将们对关口城的内部地形图也做了几次细致的研究,但找不到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关口城说白了就是一座大型的军事要塞,里面没有百姓。没有住户,皆是清一色的军营,平日里住在城主府内的就是统兵的将军,现在则换成了郡守张慕容住在其中。
自从张慕容入住之后,城主府就变得异常森严,除了张慕容的几名亲信外,旁人根本进不去城主府。
林浩天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城主府内定有蹊跷,但蹊跷出在哪里,他又无法得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直接砸毁城主府省心也直接有效。
当然,如此来做也有很大的困难,如何做到把抛石机推进到城墙附近又能顶住赤军的箭阵就成了令他头痛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