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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人的口味普遍偏咸一些,尤其是外面的餐厅,似乎缺盐就不那么香味扑鼻。
这家火锅店的味道极其浓重,勋暮生肯定吃的不习惯。
虽然小暮和他哥哥Arthur的口味不太一样,不那么注重吃生、淡、有营养的东西,只是,他是在四世财阀豪族家庭里面长大的,这样的家庭,越有钱,口味越淡,喜欢吃食材本来的味道,不喜欢调味,不喜欢来路不明的食材。
新点的菜码上来后,我掰开了他的筷子,两根放在一起搓了搓,把毛躁的竹坯子磨光滑一些,就用他的筷子给他夹了几片羊肉和青菜,放在锅里涮好了,夹出来,又在喝水的杯子中加入清水,再把食物在里面洗一洗,把味道洗去一些,这才夹到他的碗里,把筷子给他。
“喏,吃吧。”
勋暮生吃了一口,微微皱眉,不过也没有抱怨嚎叫,而是把东西都吃完了。
我,“是不是很咸?”
他点点头。
然后他问我,“你怎么不吃?”
“我刚才吃了一些,Simon张临走的时候警告过我,回来要称体重,要是重了,他把我扔给Ada姐姐进行一星期的光合作用,所以……,我还是忍着点吧。你还吃吗?”
勋暮生看着火锅,又像董存瑞炸碉堡一般毅然决然的用筷子拎起来一片冬阴功汤里煮的萝卜,在清水中洗了洗才放入嘴巴里面,随后,他认命的放下了筷子,开始喝山楂酸梅汤。
他真的吃不了这些东西。
我问,“要不,回去给你煮面好了。”
他点头,“好。”
我对廖安说,“亲,这些都是你的了。够吃吗?还要来点什么主食吗?”
廖安则一副被雷劈过的焦糊样子。
她拿着筷子在我和勋暮生之间晃来晃去,“你们,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那,那萧容又是怎么回事?七少,小艾年纪小,但她不是傻妞,不会为了几个包一辆超跑就跟你混的。”
我赶紧阻止她。
“廖安,我们不是……”
没想到勋暮生也不生气,他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廖安说,“廖小姐,萧容和我的关系,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Alice一直没有问过我,所以我没有解释过。”
我,“我,那个……”
我想说,其实我以为,这和我没神马关系。
廖安,“萧容那辆新车在圈子里面很有名。我朋友说,那辆车子是用Lance Hsun这个名字从海外订的车,难道,不是你送的?”
勋暮生,“是我送的。”
廖安当时脸就垮塌下来,她正要吼叫,勋暮生截住她的声音,说,“那是她应该得到的。《战国》中有1.3个亿的投资是她谈下来的。本来,她应得的那部分我想要写一张支票给她,可是她说想要一辆这样的车子。对于我来说,支票换一辆车子更合算,钱也少花一些,没什么关系,所以就用私人名义从意大利直接订了一台车子回来。”
廖安成了哑炮,她说了一句,“哦,啊哦,原来是这样。”
然后,就继续吃东西。
也许刚才所有的话题太过尴尬,她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了,勋暮生难得热情起来,很和善的问她,“廖小姐,够不够吃?不然,再来一斤羊肉?”
我,“你,……,你把廖安当成一头猪啊!”
廖安扑哧的一声,呛到水了,一下子把口中的酸梅汤都吐到脚下,开始咳嗽。
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吃晚饭,勋暮生要去结账,我说是我要请廖安吃饭的,他也没争。我结完了帐,一起出去拿车,因为一直是我开车,所以我说要先送廖安回家。
勋暮生问廖安,“有驾照吗?”
“有。”
“带了吗?”
“带了。”
“好。”勋暮生把我手中的车钥匙夺了过去,递给廖安,“你自己开车回去,认识路吗?”
“我是北京土著,认识路。”
勋暮生,“那就好。”
“可是……”廖安似乎刚反应过来,“刚才的问句,不应该是:你自己开车回去,可以吗?这样我的回答就是可以或者不可以,可是你问我认得路吗,那我肯定认得啊,一定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啊!!七少,你为人太阴险,阴险!!”
她自己嚎叫着,开车离开了。
勋暮生对我说,“走吧。”
我跟着他上了车,依然是那辆白色的路虎。大家都换新车了,连樱桃都换了新跑车了,勋暮生似乎很钟情自己这台白色的路虎,果然是他喜欢的那样:道路的尽头是起点吗?
他,“去你那,还是上我那?还是去你家吧,你的车子没有了,我那里太远,不方便。”
我,“好。”
他发动车子。
北京夜灯辉煌,外面的光怪陆离的,车子开的快一些,灯光会在车窗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Alice?”
“啊?怎么?”
“我想和你说一下萧容的事。”
我看着他。
“我和她的关系与你们想的都不一样。但是,真实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我,“Lance,我只是觉得,你和她在一起,并不快乐。而且她,她好像也不是很开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分开?”
勋暮生看着前面的路况,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这不是什么快乐不快乐的事。原本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也懒得解释。我和廖安说这些,是不想你的朋友认为你是一个为了几个包或者一台车就跟我混的傻妞,而看不起你。在这个圈子里面,我的名声不算好。”
有些开心,我笑了。
“其实,廖安不是那样的人。即使她认为我是那样的傻妞,她也一定会认为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还有,在这个圈子里,我的名声也不好。”说道这里,我还真掰着手指头想,“我被传过在酒店勾引俞灏,上过你的床,还连累的乔深被人说X无能,还有,为了进入ET而不择手段挤走自己的好姐妹林欢乐,哦,对了,好像还有,和苏宁的老公夏老板进行X交易……”
一个急刹车,等红灯,勋暮生突然问了一句,“老夏那回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嗨,别提了。Simon帮我解释了一下,我根本听不懂。过去就过去了,反正什么事都没出。”
勋暮生,“King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他总是缠着你。”
我,“King?哦,就是那个总是说我是他妹的富二代,他妹妹挺多的,……,他不值得一提,我懒得想。”
到了我家,我给他煮了一碗清水面,还窝了一个荷包蛋。
他吃完就回去了。
从这以后,他好像不愿意让我再去他家,而是很勤快的愿意跑到我这里来。我为了他,专门又买了一个给他吃面的碗,很像当年唐三藏西天取经的钵盂。
这一个星期,我天天去廖安那里报道。
廖安没有再问我与勋暮生的关系,只是每当从娱乐新闻,网络八卦中看到萧容那辆豪车和她的贵妇装扮的时候,她就会不顾形象的疯狂大笑,似乎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无耻的笑话。
每次看到她这样,我就有些忧郁。
我的假期还有两天,这天早上,廖安见我进门就问,“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
“走,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我被她扭着向外走去。
“上海。”
我,“谁出钱?”
廖安,“我有一个客户需要面谈,他现在就在上海,而我身边没有人能陪我出差,所以就是你啦!放心,你的机票和酒店的费用,我来付!”
我马上跟打了鸡血一样,“没问题!廖安姐姐,我是你最诚实可靠的小跟班!!”
飞机上的廖安,如同一个萨满女巫,她打开她的MacBook Air,面对自己写的剧本开始念念有词,一面飞快的念着,一面还用手表计算时间。我打开手中的书,是英文版的狄更斯的《双城记》。
我们在上海浦东机场降落。
手机一开,里面有几条短信,有Simon张在巴黎一夜春\宵之后看过日出给我发过来的装腔作势的法语的你好,还有勋暮生问我在做什么的信息,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给Simon张回了一个烧焦的小脸,然后告诉勋暮生,我在上海。
我和廖安没有托运行李,所以她拎着她的LV的Never full,我拿着勋世奉给我买的那个机车包到外面找出租车。
勋暮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去上海做什么?”
我,“廖安需要在这里拜访客户,我和她一起过来,明天就回去。”
“有地方住吗?”
“嗯,廖安book的酒店。”完了,我不忘加一句,“都是她花钱。”
“酒店在哪里?”
我问廖安,“哪家酒店。”
廖安,“锦江饭店。”
我告诉了勋暮生,他‘哦’了一声。
我坐上出租车,就想要挂掉电话,“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先去豫园买包子吃。”果然,那边扔过来一句,“吃货”,就切断了通话。
于是,廖安带着我先去了豫园吃饭,再到恒隆买了两条适合晚上穿的裙子、高跟鞋和彩妆(都是廖安刷卡),然后到酒店去check in,洗了个澡,打扮适当,就直奔伯瓷酒店了。
BurjAl-Shanghai Hotel,这家酒店和Dubai的那家举世震惊的帆船酒店是同一个妈生的,一个面朝阿拉伯海,一个面朝黄浦江。
上海这家看上去稍微正常一些,没有那些金光光灿灿的柱子、墙面、门把手,甚至是卫生间的水管,不过据说这里,所有的卫浴用具依然还是爱马仕,包括肥皂、牙膏和香水。这里似乎依然传承了阿拉伯文化中对淡水的迷恋和尊崇,酒店大堂外面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里面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水族馆,让人感觉似乎进入了神秘的海底空间。大堂是空的,向上可以看到楼顶那个如同天幕一般的玻璃顶,整个楼顶有一个变态巨大的空中花园,养了各种珍稀花卉,蜜蜂和蝴蝶在其中飘来荡去。
如果说,我和廖安前些天在茹丝葵遇到的门童是SB,这里的门童就是彻头彻尾的Bitch了。他们拘谨而高傲的神态,使一切穿着打扮不合适进入这个地界的人自惭形秽而抱头鼠窜的地步。
廖安很是气定神闲的走在前面,由人服侍着引路,一直到推开一个巨大的雕刻着金子花纹的门,红色的波斯地毯延绵于脚下,屋顶是巨大的水晶吊灯,下面一个大圆桌,一场酒局已经开始。屋中乌烟瘴气的,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有几个还很眼熟,都是最近当红的小明星和嫩模。
正中央坐着一个人,身材像酒桶,梳着郭德纲一般的头发,穿着浅灰色的丝绸唐装,活像一头天官赐福的猪——古董商人老谭!他旁边坐着一个姑娘,看上去都不到18岁,嫩的都能掐出水一般的脸蛋,正柔弱无骨的趴在他手臂上,喂他吃樱桃。
侍者带着我们过去,廖安到他身边,说了一句,“谭总。”
谭酒桶一侧脑袋,虽然他侧的这个角度有些蔑视人,不过对于他的脖子粗细程度来说,这个角度应该已经算是最大了,他不可能在不扭断脖颈的情况下,再歪一些。
“廖安!你来了!好,老规矩,十分钟!”
廖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后,说,“那好,我开始。这次的故事,是这样的。民\国时期,一个旧军阀家族的公子哥爱上了他爹送给他的一个歌姬,他们两个*,如胶似漆,然后,打仗了,……”
酒局上是酒池肉林,这里廖安用极认真冷清的话讲解她的故事。后来廖安告诉我,老谭听意见书一般都在酒桌上,在最乱、最嘈杂的环境中听,如果这样也能让他感兴趣,那这个计划就是一个绝顶好的计划。
“……经历了这么多,公子哥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其实很不简单。”
老谭显然被吸引了,他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还对廖安讲的故事感兴趣,他忙着问,“怎么,你说那个娘们是个日本特务?”
“不是。”廖安说,“是咱们的人,是地下党。”
“这不可能!周恩来当时严令,不允许女同志搞情报的时候出卖自己。”
“这是故事,如果是个日本特务,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没法写了。”
“也对,你继续。”
“最后,北平傅作义起义了,那女子在南郊机场送走了公子哥,从此一生再也没有见面。后来,公子哥死在海外了,他把骨灰分成两半,一半放在自己海外的墓园,一半让家人带回国,和他的初恋情人合葬。他们说,生不能在一起,不能有婚礼,死后,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同一个墓碑上,也是一种永恒的爱。最后的镜头,是一块石头墓碑上,写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然后下面放上一支火红的玫瑰。”
我听着这个故事,不知道触动那里了,就是觉得很凄凉。
忽然想了勋暮生的爷爷,相似的人生经历,就是不知道,燕城是不是有他心中挂念的人或者是遗骨。诶,那个战乱的年代,不知道有多少生离死别,不知道有多少爱情就那样掩埋在历史的狰狞和尘埃里面。
老谭听着还挺动情的,“成,就拍这个。投资多少,你造个预算,然后告诉我就成了。男主角是谁?”
廖安,“天王乔深。”
“他不是在好莱坞拍戏吗?”
“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完工了,然后接档这部戏。如果谭总同意,我马上回北京找ET签约乔深。”
“好,就是他。女主角呢?”
廖安一推我,“谭总看她成吗?”
谭酒桶这才看到我,有些惊奇,“艾姑娘!是你啊!”
我连忙打招呼,“谭先生。”
“诶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要和我握手,我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晃动,他把雪茄叼在嘴里,“廖安,你说她成,她就成!”
廖安疑惑的看着我,又看看他,“谭总,小艾,你们认识?”
谭酒桶,“认识!她去我在北京的店里看首饰,不过这个姑娘眼界高,看不上我那里的东西。”
我汗颜,“哪里是我眼界高,谭先生那里的东西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承担的起的。”
谭酒桶一摆手,“诶,别这么说!你以后需要什么,记得光顾我的店就成了。好了,这次合作挺顺利,遇到了合适的人,艾姑娘,来,喝杯酒,这事就算定了!”
说完,他让人给我到了一杯白酒。
我赶紧端过来,“多谢谭先生给机会,谢谢。”
说完,一饮而尽。
酒桌上其他人一看我喝酒,马上骚动起来,有个中年男人拎着一瓶子五粮液就过来了,被谭酒桶给挡了回去,“行了,就这一杯,喝完就是。”
“哎呦,谭老板有新宠,这就心疼了。”
“胡说八道什么?”
老谭大手一伸过来,我以为他要搂我,其实他就是把我向门那个方向推一推,倒是和廖安勾肩搭背的,不像搂女人,到像搂男人。
我们到走廊,谭酒桶对廖安说,“我明天就出国,所以麻烦你们跑上海这一趟,这两天就由我招待,一会儿你们到楼上的尝尝他们的法国菜,别跟我们在这里喝酒,现在的小女孩儿都喜欢那个外国菜,有香槟还有甜品。”
我,“……”
廖安,“好,多谢谭总请吃饭,我们先走了。”
“好。”
告辞之后,廖安拉着我乘坐电梯上楼。
“小艾,你认识谭总?”
“嗯,樱桃公子带我去过他们店,说是给他叔的合作伙伴的女人买首饰。他好像和樱桃的家人都认识。”
“嗯,背景人士一只。”廖安点头,“哈哈,原来这么顺利啊!我以为这次带你过来只是认识一下他,以后看有没有机会合作呢!太顺利啦!今天晚上咱们多喝一些,有香槟诶!!”
我拉了她一下,“那个,人家的钱,我们还是悠着点。”
“不要!到了上海就要入乡随俗!我小姨嫁给一个上海人,请别人吃饭,就请四分之一个咸鸭蛋,自己吃别人请的,就一顿饭吃四个咸鸭蛋!谭总请吃饭,我一定要开3瓶巴黎之花!!”
……
好吧。
我也想喝。
我喜欢巴黎之花的瓶子,描绘着白色蔓藤莲花,好像法国宫廷羞涩的少妇;我也喜欢这种香槟的味道,水果香味交织着甜蜜,很像南英格兰的夏季。
廖安要了几道法国菜,而我喝酒就已经超过热量摄取的标准了,我什么都没敢再吃。
我们坐在一个像歌剧院二楼的小阁楼一般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堂那辉煌的喷泉和一片镶嵌在阿拉伯蓝色中的金色恒星。
“小艾,我想问问你,在偶像剧中,你对最浪漫的场景是怎么想象的?”
廖安吃完一块面包,忽然问我。
我,“问我?”
“对!如果知道演员是怎么想的,会写出更加符合逻辑、更加有浪漫幻想的剧情。就比如我们现在这个餐厅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或者晚装、高跟鞋,如果故事发生在这里,你想男女主人公怎样邂逅?如果一个出身贫寒的姑娘,忽然闯进这里,然后撞倒了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俊美男人,那个男人先是一怒,然后看到姑娘的时候,又忽然心生怜惜,心中有一股想要把姑娘捧在手心中呵护的冲动……”
我抓了抓头发,“那姑娘为什么能闯进这里来?”
“迷路?”
“不可能。这方圆几公里之内没有让行人走的地方,如果不是开车,不是专门过来,就不可能走近这里。”
“同学会?”
“那,那个姑娘应该不会来。因为进来这里买衣服所花的钱是她们一个月或者几个月的生活费,如果不是你付钱,我都不可能买这些东西。”
廖安,“……”
我,“还有,为什么一个男人撞了姑娘就想要把她呵护在手心中?一般的心理状态不是:撞了我,我看看自己有没有事,咦,没事,衣服脏了没有,都没有,太好了!这个姑娘撞上我,她有没有事?好,也没有。那么,她为什么要撞我,她是不是有意的,她是不是存心的,她是不是想要讹诈我的钱?……”
“Stop!”廖安一脸鄙视,“小艾,你真没有浪漫细胞!那好,你说,你想象的在这里发生的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我?”
我看了看四周,奢侈华美的好像如同一千零一夜中的阿拉伯后宫。
我说,“最好就是一个穿着高定或者手工西装的帅哥冲出来,霸道的把这里所闲杂人等都轰走,然后把女主按在……就底下那个如同一个大珍珠贝的那个水池边上就好,随后一把撩起她的裙子。
周围镜头中最好还有无数鲜花,像什么白色绣球花,玫瑰,百合什么的,反正要有花团锦簇的感觉。
然后那个男人就XXOO了女主,然后再把女主翻转过来,继续OOXX。
女主最好刚开始有一种誓死不屈的坚忍不拔,好像用了冷酸灵。随后那个啥钢材就成了绕指柔,最好拍的女主眼睛都像含着水一样,春光无限。
哦,对了,最好还要有呻\吟的声音,配音演员一定要清纯,要魅,声音要有起伏……男主嘛……有粗糙的吼叫声就好……”
廖安看着我,用一张晚\娘脸问我,“你喝了多少酒?”
我看了看,“两瓶差不多都进我肚子了,怎么了?”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最后憋不住了,“我cao,你TMD说的我都有些欲\火\焚\身了!”
我,“那就这样写好了。”
廖安,“写这个,广电总局不XX了我?!”
我一乐,“广电总局没那么坚硬的牙口。”
廖安怒,“小艾!”
我没辙了,反正我上辈子做写手的时候,做的很失败,我实在不知道神马才是姑娘们心中的浪漫,写手群里的好友‘天山水壶乱走走’曾经告诉我,直接上太over了,还是先写十\八\摸比较好,可是摸来摸去的,似乎也没有多浪漫。
其实,人生中不需要那么多浪漫。
我喜欢的场景,就是在万千人当中,你能看到那个你想要看到的人,不管他是国王还是贩夫走卒,只要是那个人就好,人有着这样的本\能,即使是现代城市文明也无法磨灭的本\能。
在我们喝完三瓶子酒的时候,大堂中似乎一下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侧目,有几个身高185公分以上,带着白色耳机,穿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从酒店里面走出来,他们的步态和站立的姿势,很像军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据说刚才里面好像有一个顶端酒会,来的都是沪上Future 500和各国使领馆的大使、领事,还有一些平时不露面的大鳄们。
新任美国驻华大使亲自送出来一个男人,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让他的身材如同古代传说中国王的利剑,而他本人,即使再宁静如水,再温文尔雅,也有着令人窒息的存在感。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微微扬起了眼睛,向我这边看过来。
勋世奉。
一双蓝色的眼睛,使人想起稀世的钻石。
他,似乎,好像瘦了一些。
然后,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这里。
廖安忽然问我,“如果是这个男人,你觉得和他怎样邂逅比较浪漫?”
我想了想,“不知道,他的身上好像和浪漫这个词绝缘。”
廖安显然也喝茫了,小声嘻嘻的说,“天啊,我觉得他这样看着我就好,我都要爱上他了。”
我,“那你写个剧本吧,让乔深来演,他绝对能演绎出这样的眼神。”
廖安,“我知道,你最喜欢乔深的演技了。”
手机震动,我连看都没看就划开手机。
我,“没错,乔深在我心中就是神。喂,是谁?”
……
“是我。”
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声音。
我喝的两瓶酒让我大脑有些迟缓,我把手机从耳旁拿下来,看了看来电显示:
——Arthur.
我,“……”
“四……四少?怎么是你?”
“既然不想叫我四哥,也不要称呼四少了,叫我的名字。”
“好。”
“刚才看到你了,你在上海?”
“嗯,和朋友过来上海拜访客户,明天就回去了。你……听徐公子说起来,最近很忙。……很累吗?”
“嗯。”
“好好休息。”
……
“好。”
“那我先放了。”
“好。”
……
我把手机按下黑屏,一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啊!我想要跳黄浦江!!
千万别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