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中文网 www.bgzw.com,最快更新哑女的古代生活日志 !
今年给员工的年礼,照旧是三百文的红包、五斤白面、一只鸡并一刀肉。
不过买的时候,梁崇想起刘桂花母女俩没有多余的衣裳换穿,就把五斤白面和鸡换成了同等价值的一块布。
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料子,但用来做衣服的话尽够了。
直接给银子的话,刘桂花估计也是舍不得拿来买布的。
另外,梁崇还和往年一样,给里正、达亚尔大叔、杨石头家送了年礼。
得知梁崇还给吴正贤送了年礼时,谢湍意赞许的点点头,对她的行为很是认可,“你人单力薄的,是应当和村里的里正打好关系,人都是分亲疏远近的,和他们家关系好了,有什么事情才好帮你说话。”
过年期间,学堂就放假了,一直要到年后才开学。
谢湍意在达州那边没剩什么亲戚,回去又麻烦,这两年都是在营州过的年。
一大早,他便过来了,帮梁崇熬好米糊,贴好了对联。
还大包小包的提了一些东西过来。
大多都是里正和学生家长给他送的年礼,还有一些是官府统一给他们发的,谢湍意毕竟是村里的夫子,还是比较受人尊敬的。
和无人问津的梁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今年的菜,还是买了鸡、鸭、鱼、猪肉等几样常吃的。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去年的那个猎户,今年冬天,市场上卖鱼的人又多了一些。
这就导致市场上的鱼虽然比平常卖价要贵,但价格却比那日苏他们刚开始卖的时候便宜了许多。
那日苏和恩和就逐渐把捕鱼的重心转移到了养蜂上面。
村里的林地虽然不值钱,但也不太好租,那日苏回山里打理了一下原来的老家,打算在那里养蜜蜂。
他原来的老家在深山老林里,离村里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
人烟罕至,不熟悉路况的人根本找不到。
也没有什么产权,不用出租赁地块的费用。
就是会比较累人,那里虽说是人迹罕至,但也害怕不小心被进山的猎户看见,把蜂蜜偷了去。
所以那日苏就和恩和商量好,来年春天,两人合作,每人去山里守半个月,再换另外一个人下来。
蜂蜜的价格昂贵,一窝蜜蜂一年收的蜜能卖到几两银子,还是比较暴利的。
就是他家现在养的蜜蜂还不太多,大多都没有长成,无法分蜂。
还要再等一两年,蜂群壮大了,收益才会慢慢好起来。
本来谢湍意是在一旁洗菜切菜、给鸡拔毛的,但看到梁崇没往锅中撒盐,就直接将鱼丢了进去,将鱼煎得一片狼藉之后,便主动接过了锅铲。
让梁崇去一旁洗菜了。
以后做饭还是他来吧。
阿崇的手艺好像不怎么样。
看到谢湍意做菜利索得很,梁崇还蛮好奇的。
毕竟这个时代,讲究的是“君子远庖厨”,无论一个男的在外面混得怎么样,有没有养家的本事,回到家里,也是要当大爷的。
像谢湍意这样,主动在灶上做事的人反而少见。
见梁崇好奇得很,谢湍意解释,“我十多岁的时候就外出闯荡了,年纪小,又没有什么技能傍身,什么活都做过。”
“那时我想到处看看,便没有找地方定居,大多都是在一个地方停留几个月,租一个一人居住的小房子,再到附近做一些零工和一些苦力活儿赚钱。”
“做饭也是要自己动手的,不然就没得吃了。”
梁崇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那时他好像就是在扛大包来着,便问道,“去达州的时候……你就是在帮……何家……扛大包?”
做过的工太多了,谢湍意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何家是谁,回复道,“嗯,他们家给的工钱比较高,十五文一天呢。”
“你那时候……不是童生吗……怎么会去……做这个”,梁崇追问。
谢湍意一边炒着手上的菜,一边给她解释,“那时我听说营州在招夫子,又不限户籍,所以就来这边看看。”
“何家的账房当时有事儿,就去帮他们家做了一段时间的账房先生。”
“原来的账房一回来,我就没做了,正好回达州参加科考,便托人找了个去达州的商队,就是你们那个。”
“那几天何家在找人卸货,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去了,还能多赚些钱。”
“哦,难怪人家……给你……结六百文钱……是当账房先生……的钱吧……”,梁崇恍然大悟。
谢湍意点点头,将鱼铲到盘子里,放下锅铲,转头笑眯眯的看向她,“嗯,确实,阿崇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梁崇拿着手上的菜出了厨房,不说话了,聊得差不多了,她要去洗菜了。
再晚些就不赶趟了。
谢湍意做饭的速度很快,傍晚不到,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就上桌了。
除了煎鱼,还有一盘炒鸡、一盆老鸭汤、一盘辣椒炒肉,另外还做了几个素菜。
谢湍意还单独给梁崇弄了一碗小甜水,摆在她的面前。
主食做了馒头和米饭两样,虽然达州和营州的人更爱吃面食,但据谢湍意的观察,梁崇好像更喜欢吃米饭。
还喜欢吃辣的东西,所以有几道菜,他还特意加了一些干辣椒。
果然,菜一上桌,梁崇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迫不及待地给两人舀了饭,开吃。
饭桌上,两人吃的很安静,谢湍意时不时拿公筷给梁崇夹一些菜。
看到夹到碗里的,大多是些鱼肚子上的肉,和鸡的白肉。
梁崇眨巴眨巴眼睛,并不说话,而是赶紧低下头,往嘴里塞着米饭,压下了那股酸涩的感觉。
除了爸妈和舅舅舅妈,很久没有人给她夹鱼肚子上的肉了。
去年和前年,梁崇是没有买爆竹的,她觉得一个人放爆竹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今年,在谢湍意的强烈要求下,梁崇买了两封。
放爆竹的时候,屋外已经完全黑了。
外面冷得很,梁崇一只手拿着油灯,一只手藏在袖子里,缩着脖子在一旁等着。
谢湍意点燃爆竹,又跑回来。
随着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一年也就这么结束了。
在嘈杂的爆竹声中,烛火被微风吹的明明灭灭,梁崇看了谢湍意一眼,他也正好在看她。
那双大眼睛被烛火照得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