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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敖古人的秋猎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乌拉尔山里,充满着厮杀与收获。
他们会在村里卖些便宜的肉,梁崇就跟他们买了些狍子肉和野猪肉过来。
本地人一般不吃腊肉,只吃纯纯风干的肉或者简单熏制的肉。
倒不是她们不知道腊肉的制作方法,而是做腊肉需要的盐量较大,大业朝的盐卖价昂贵,大部分农家人舍不得将钱花在这一方面。
而且现在八角、桂皮等也不是作为香料使用,而是被医馆用来当做药材入药,比后世贵的多。
梁崇是个爱吃的,左右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费不了多少材料,便买了盐、白酒、八角、桂皮回来,做了一些重口的熏肉出来,留着冬天吃。
本地人做熏肉,一般不放任何调料,直接放在灶上,用做饭时的烟火气烘干。
梁崇做的更复杂一些,先用买回来的调料将肉涂抹均匀,放在阴凉避光的地方腌制两三天,再拿出来沥干水分,挂在高处七至十五天。
到时间后,就可以去山上砍一些柏树枝回来,将肉挂在灶台上,用柏树枝熏出来,肉会带着一些木类的清香。
等到完全熏干之后,便可以拿到堂屋储存了。
吃的时候,切得薄薄的,加入辣椒爆炒,或者简单的蒸一下,非常下饭。
除此之外,梁崇还和他们买了一节鹿骨,拿去医馆,请黄大夫加上一些杜仲、当归等药材,用白酒帮她泡了。
得到了一小坛鹿骨酒。
据说日常喝一些鹿骨酒,可以预防风湿,益气补血。
梁崇经常在山里跑,山上露水湿重,害怕自己得老寒腿,便想着预防预防。
有几次上山,梁崇还看到谢湍意背着弓箭,和几个敖古人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这个时候,他倒不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夫子了,脱下了长袍,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扎紧了裤脚和袖口,头发还被束成高高的马尾,很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有一次梁崇采集山货时,看到他们那个小队在不远处射杀一群矮鹿,谢湍意挽弓射箭,和周围天赋异禀、个子高大的敖古人比起来,虽说身板瘦弱了些,但箭术却丝毫不逊色。
目光如炬,出手行云流水,准头也很足。
倒让梁崇刮目相看,看来他也不是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
不过想到去达州时,梁崇全程走得气喘吁吁,但谢湍意却能够稳稳地跟在杨石头他们这些走惯了的人的身边,四平八稳,不见有什么费力的地方。
想必体能也是比较好的。
谢湍意他们那个小队虽然没有打到什么大的猎物,但每次下山,都是满载而归。
有次遇到梁崇,谢湍意还顺手给她拿了两只野鸡和一只兔子。
梁崇以为他是和敖古人学了部落的习俗,便从善如流的收下了。
给他回了一小坛蜂蜜。
今年那日苏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山打猎。
九月份,那日苏在焦头烂额的忙着盖房子的事情。
他是个能赚钱的,这几年,靠着捕鱼和打猎,大大小小的赚了几十两银子。
为了达到老把头的要求,他可谓是拼了命的攒钱,但他的运气比梁崇还差一点,今年没买到什么地。
仅仅在年中的时候,有一户人家卖了一亩,被他眼疾手快地买了下来。
眼见着田地的数量是达不到老把头的要求了,便只能在房子上下功夫。
托雅姐弟俩无父无母,达亚尔大叔既是他们父亲的好朋友,也是托雅的公公,相当于他们的半个父亲。
那日苏便请达亚尔大叔帮着参谋了一下,设计好房子的样式,买好了砖瓦等原材料,请了施工队过来,等八月份农忙一结束,便火急火燎的动工了。
就指望着在冬日之前,把房子盖出来,到时候提亲时,起码看着能有样像样的东西。
那日苏家盖房的时候,梁崇也过去看了看,他家的占地面积比梁崇家要小一点,但房子的设计以及施工队伍的选择都很值得借鉴。
若是这支队伍盖得好,那梁崇盖房的时候也可以请他们负责,免得自己请的踩雷。
去那日苏家和托雅家要经过村里的学堂,梁崇过去的时候,学堂的大门紧紧的关着。
九月和十月农忙,学生已经放假了,要等到十一月份才开学。
学堂的院子小小的,除了讲课的地方比较大之外,就只在院子的两侧盖了一间厨房和一间住人的卧室,较为简陋,和后世的单身公寓差不多。
毕竟各村的资金有限,只能尽可能保障夫子的吃住方便,却不会建得多么豪华。
梁崇听说,好多外地的夫子受不了学堂的住宿条件,一般会去跟村里人租住宽大一些的空房。
不过按照谢湍意那么抠门的性子,想来也不可能出去租,估计能省一点是一点。
到了九月中旬,梁崇种的那亩板蓝根终于可以开挖了。
但挖之前,还要先把上面的叶子割下来。
这个活儿不太急,梁崇便约着刘桂花慢慢干。
反正一亩地两个人也足够了。
割完叶子,两个人又开始挖底下的根系。
一年生的板蓝根的根系只有小拇指粗细,开挖前,梁崇还特意拿过去给黄大夫看了看,看他点头,才敢动工。
黄大夫说,她的这亩地算是比较好的了,营州土壤肥沃,适宜板蓝根生长。
在别的地方,板蓝根的根系还能长得更为瘦弱。
板蓝根喜水,虽然刘桂花照顾得很是勤快,但因为天旱的原因,再加上她们收了两茬叶子,根系的产量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没有梁崇预计的那么高。
全部晒干下来,只有二百八十斤左右。
黄大夫是按照市场价跟她收购的,八文钱一斤,卖了二两多银子。
叶子总共卖了不到一百文钱。
收完板蓝根,水稻那边也到了可以割的时候。
收稻子的时候,方小鱼也过来给她帮忙,梁崇没跟她客气,毕竟粮食比药材更重要一些,今年干旱,粮食产量不佳,明年好多人需要买粮吃,说不定粮价会上涨。
不想去做冤大头的话,就要尽量保证好自己地里的产出。
三个人火烧眉毛般干了两天,把水稻割了下来。
还花了十二文钱,雇了村里的一个老把式过来,把她们割下来的稻子用禾桶打了出来。
接着,又把稻草整齐的堆在田里晾晒,把稻子运到晒场上。
今年有刘桂花在,梁崇倒是不用再另外雇人帮忙晒稻子了。
玉米棒子要等到十月底才能收,趁还有一段时间,梁崇去城里把做羊肚菌菌种和营养包的除麦子之外的原材料买了回来。
至于麦子,会有专人给她送到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