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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长流不是老侯爷和老侯夫人唯一的儿子,莫长流的嫡长兄比他年长8岁。莫长丰长得神风俊朗、光风霁月,文能治理西北关 ,武能大败北绒,是老侯爷莫应雄和老侯夫人闵氏的得意之作。老侯爷私下总是骄傲的称赞莫长丰是侯府的荣耀,后继有人,不枉此生。
莫老侯爷与老侯夫人闵氏只育有莫长丰和莫长流二子,莫老侯爷总是觉得侯府嫡系过于单薄,纳了几房小妾生了三个庶子一个庶女。
嫡子莫长丰从五岁便带到边关,闵氏也不想母子分离也随军到了北疆,直到怀上莫长流便回京安胎生产,等到莫长流五岁也跟着父兄随军,闵氏不喜边关苦寒多数久居在京城,几个庶子和庶女便养在京城,没有祖父和父亲的亲自历练和教导的孩子很容易就被声色犬马的富贵生活养废了。
兄长莫长丰一手带大莫长流,手把手的教他读书写字,一招一式的教他习武。
老侯爷常年忙于军务,对兄弟二人的教导并不充裕,长兄是祖父一手教导带大,把莫家的刀法、枪法传给兄长,令人欣慰的是兄长天资聪颖,青出于蓝胜于蓝。
长兄莫长丰颇有责任心,很多时候莫长流爬上兄长的背上,玩着骑小马驹的游戏,长兄如父,严厉的时候会陪着他扎马步直到双腿打颤,背不好兵书陪着他一起不吃饭,一起抄书,对长兄的情义更甚于父亲。
在兄长莫长丰的光环下他可以不必承担家族的兴衰,只想快意人生,但是侯府不养废物,每当想要溜鸡斗狗,就会被父亲实行铁血镇压,被强行带练武场当小兵操练,在沙场上摸爬滚打的长大了。
莫长丰及冠之前成婚,娶的妻是边关北疆的穆将军之女穆娉婷。穆娉婷个性鲜明,性格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粗中带细。从小习武,喜欢跟随父兄上阵杀敌,巾帼不让须眉。耿直的穆家和莫家一样都是世代镇守北疆的世家,穆家军虽比不上陆家军有底蕴,也是北疆的一方势力。长年镇守边关的穆家一心只想做一个守城将,不想和朝堂有过多牵扯,勾心斗角的事情都是能免则免,就连三年一次的到京都述职都不想参与,宁愿不升官,在很多人看来就是这一家都是想法出奇的奇人。
莫家与穆家在边关守护相望,莫长丰与穆娉婷青梅竹马,长大了也就水到渠成的共结连理。成婚两年就生下一个女儿莫瑾芸,一家人也是十分圆满。
好景不长,树欲静而风不止,皇权更迭,先皇的几个儿子斗争残酷,秦王和赵王,还有当今陛下康王几番拉拢固山侯府,老侯爷推却不参与党派纷争,却被秦王和赵王所记恨。
当年北绒来范,户部发放边关的军粮、物资、武器被偷工减料,以次充好,延误军机,导致莫家军陷入苦战好几个月。康王在各种考量下主动请缨,带上军粮物资支援北疆,赶到北疆却是血流成河的情形,莫长丰年仅二十三岁战死沙场,成了莫家最大的遗憾。
老侯爷一夜白头,老侯夫人惊闻噩耗后疯疯癫癫。莫长丰那位年轻的妻子穆娉婷又悲又怒,披甲上阵为夫报仇雪恨,不到三岁的女儿莫瑾芸懵懵懂懂。年少的莫长流接过家族的重担,临危受命重整旗鼓,撑起家族的传承。
“莫家的人可以死于战场,可以死于敌国之手,却不应该死于政治的纷争,不能死于国人的背刺。”莫应雄字字泣血,悲愤,悲哀。就此下定决心与康王联手肃清那些小人,那些为了一己之私就选择背刺他们的人。
在康王夺嫡的关键,固山侯府出兵镇压了秦王、赵王一应党羽,康王名正言顺的登上皇座。夺嫡的残酷导致朝堂乌烟瘴气,陛下需要固山侯府的强权镇压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没有什么比关系比利益关系更靠谱,联姻才是利益交错的进程。
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十公主封号康建,陛下年号康荣,可见有多么重视、宠爱这个妹妹。能让莫长流和康建长公主联姻最好不过了。
莫长流第一遇见十五岁的长公主,并不知道她是谁,在京都繁华的街头上人来人往,只觉得眼前一亮,人群中,只一眼便看到她,只想看着她。含情秋水瞳,桃腮粉面春,华浓彩照,仪态优雅,不似一般女子含着胸背,她却挺直腰背,不卑不亢,目光平和且不染一尘,仿佛世间万物都是一样的。不知是哪家的女儿,没有这个时代的女子有着的谦卑,矜贵傲然于世,显得特立独行。想要往前走近多一眼,却被熙熙攘攘的人群阻挡,转瞬即逝,仿若是梦。
在往后的日子总是无意识的走到初见的街头,再无伊人。有些人来得猝不及防,走得杳然无声。
悲痛和惊喜会猝不及防的降落,毫无征兆,毫无准备。
长兄已经离开了三年,整个侯府无人敢提起他。疯癫的母亲,消沉父亲,府里的侍女、侍从,战战兢兢,从上到下都笼罩着一层低气压。
莫长流看着偌大的侯府,雕梁画栋,湖光山色,亭台楼阁,庄严而精美。心中感慨,明明还是一样的景致,似乎哪里都不一样了,变的其实是人的心境。
贴身小厮侍剑来报,“世子,侯爷通传世子到家祠。”
“我这就过去”莫长流觉得这一趟似乎非比寻常。
侯府祠堂里,老侯爷莫应雄正在为侯府历代先祖上香祭拜,祠堂里的牌位一排排,牌位林立。莫家老祖第一代固山侯,乃是一代战神,每一代都有子孙传承着这个战神血脉,可惜的是每一代都难得善终。转身看着差不多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与长子的儒将形象不同,这个小儿子与自己更为相似,肩宽窄腰,步履平稳,从小习武练就一身精瘦的身材,全身充满力量感。小儿子与长子相比也各有千秋,都是人中龙凤。
家逢巨变,小儿不似往昔跳脱,比以往成长颇多,如果长丰也在,兄弟俩守护相望,可保莫家几十年的兴盛,遗憾啊!
起长丰这个名字,是对孩子有很多的期望,寓意着长盛不衰,生生不息。
长流,源源不绝,生息不止。
“长流,你也来给历代先祖和你大哥上一柱香。”莫长流看着沧桑感十足的父亲,心里不是滋味。虔诚恭敬的上完香,等着父亲的下文。
“你可是知道,我们莫家历代先祖战死沙场居多,寿终正寝的极少。这是我们历代的宿命,祖训规定不可参与党派纷争,这一条在我这里被打破,实在是无奈之举。”
“父亲,我并不觉得你的决定有错,孰是孰非先祖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
“为父接下来说的话,你要慎重考虑。如今陛下的朝堂暂时趋于稳定,经过你大哥的事你也该明白,世间之事往往不会事事顺心遂意,我们不想掺和其中,却事与愿违。虽说我们站队今上,难保有哪一天会被猜忌,为了与陛下的利益更加牢固,我与陛下商商有意想要促成莫家与皇家的联姻,侯府目前没有适龄的女儿适合联姻,但是如果康建长公主能下嫁与你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非联姻不可吗?只要莫家一直忠于陛下,说不准事情会有转机呢!”莫长流听到父亲道出要联姻的想法,心中犹如大石重压,就连用力呼吸都困难,犹如溺水。不想让父亲发现端倪,极力的克济心中的不适。
“长流,不必急于一时做出决定。”莫应雄发觉莫长流神情一紧,只当儿子对于此事,只是一时之间过于突然。
“父亲,儿臣定当慎重对待此事,还望父亲切莫忧心过度,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方有精气神去应对事宜。”
“无妨,为父自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倒是你母亲,整日消沉,不思茶饭,这可如何是好。”老侯爷看着日益憔悴的老妻,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一切交给时间,让时间去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父亲辛苦了,儿臣去后院看看母亲。”言罢,他退出家祠,径直走向后院。
后院的明心堂,乃是老侯夫人的居所,这里花木清幽,廊腰缦回,清风流转,实乃宜居之所。行至小花厅,老侯夫人正端坐在玫瑰椅上。
“世子爷万安!”老侯夫人的贴身陪嫁嬷嬷徐嬷嬷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在看到莫长流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放松下来,心中想到,能让侯夫人稍感宽慰的人来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微笑着说道:“夫人,您瞧,我们的世子爷来了。小厨房今日做了世子爷最爱吃的菜,四喜丸子和红烧狮子头,待会世子爷可要陪着夫人一同用饭才好呢!老身这就去看看。”徐嬷嬷说完,对着世子眨了眨眼,示意他去开解侯夫人。
一旁的侍女秋水,奉上了茶,便和屋里的其他侍女也悄然无声的退出门外,在恰好的远处等着主人家随时传唤。莫长流坐在母亲身边。
“母亲整日在府里闷的慌,多点活动活动才好,不如改日我抽空和你出去走走。”看着白发和皱纹渐渐爬上面上,目光也变得呆滞无神的母亲,身形更是消瘦,既心酸又有些许欣慰。心酸于她的心伤不知如何放下,欣慰于她已经不那么极端和疯魔,比起当时的苦痛,差点就没缓过来,现在已经慢慢的归于正常。日子还是要过的,活着的人更应该珍重,总会有归于平淡的时候。
“去到都一样,就不想出去了。”老侯夫人神情淡淡的。
“母亲也可以和你那些交好的友人来往走动走动。”
“那些人家里人人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只有我们府里冷冷清清的,不去也罢,去了不过也是惹人笑话”
“母亲就别胡说了,谁敢笑话你,你是堂堂的固山侯夫人,只有哄你高兴的话。”
“不过都是虚与委蛇罢了,这世上只有至亲之人才会一心只想你好,外面的人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想,私底下怎么说我们。你要是能早日成亲开枝散叶,我的心也就有了安放处”
“母亲,放心,你养好身体才有精神含饴弄孙,不过是早晚的事。”老侯夫人听闻这话眼里马上有的光彩。
“你这是有想法了?快道来听听,母亲给你参详参详。”老侯夫人一副急吼吼的样子,把莫长流逗笑了,觉得不确定的事不好多说,但又不想扫了母亲的兴致。
“先好好用膳,没影的事,不过是到了这个需要考虑婚事的时候罢了。”为了让母亲高兴说说也无妨。
老侯夫人见儿子有说亲的意向,心里不由得有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