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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六年春,清月没有等来临水的辞别,因为太后一直身子有恙,孙子辈的福晋、侧福晋都时常进宫奉汤侍疾以尽孝心。
待太后刚好有精神了,人们才刚刚解去夹袄换上单衫,康熙再一次准备带太后去热河之事,这一次胤禛依然负责监国,协助他的是十四阿哥,不是知康熙是有心还是无意!
清月虽然很想去热河玩耍,奈何胤禛不在此行名单中。
“临雪,去把行李收拾下,过几日我们去庄子上住段时间。”
胤禛在她的细心照料下,现在人也精神多了,只是依然比不过四十年时的光景了。
临雪应道:“是,主子,王爷早就吩咐马房,帮主子备好马车,只等主子示下了。”
一旁的临霜笑道:“主子,这会可得带努婢去,上回把奴婢留在这院子里,真真是快闷坏了。”
“呵呵!”清月朝她笑道:“我就知道你奈不住了,难得今年无杂事烦心,就留玥嬷嬷带着小丫头、粗使嬷嬷们守院子,如何?”
临霜自是高兴:“奴婢可得同临露那丫头说一声,回头给玥嬷嬷多做些糕点,即是到了庄子上,也隔三差五的送些回来孝敬她老人家。”
她一听临霜如此讲乐了:“噗!你这丫头,小心玥嬷嬷听到你把她叫老了,可不依你。”
难道好心情忙叫几个丫鬟收拾东西,不想年若嫣却打发人来了。
临冰对于年若嫣不待见,觉得她长了根黑肠子:“主子,年侧福晋打发小丫头过来问,主子这边可还有陈皮,以前是云落帮忙管这事,后来是玉沉姐姐接手,却是再也做不出那味儿来。”
清月看了一眼身旁的临霜,云落以前都是来找临霜偷偷要桔子。她实过只有掬月院的才能做出上好的陈皮,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云落把这事瞒了下来。
临霜对临冰说道:“哼,她们还有脸来要这些?主子若不是去了庄子上。她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来,真是够恼人的。”
临冰撇撇嘴:“咱主子也是侧福晋,奴婢真想问问年侧福晋,她不是一向爱显摆自家银子多吗?何不花重金去求那名医来诊治一番。”
清月闻言心中一动,临冰的话到是给了她提示:“这些年她三天两头病倒了,也不曾有过好转,太医都快在府里扎根了,把药当饭吃也没见好转,我记得她小时候便是如此,这么些年过去了。不有起色也不见有恶化,一直都保持这个样子。”
她心底也是疑惑不解,接着又说道:“临霜,我记得去年吃过的桔子,你都把皮儿晒干收起来了。捡些拿去给那小丫头。”
临霜见年若嫣当自家主子是什么,大家都是一样的位份,哼!
“主子,照奴婢说别说是把晒干的桔子皮给她们,就是连根桔子丝都不要给。”
清月心中也有气,但是这事儿却不能依着性子来,她淡淡的回应:“年若嫣这是瞧准了一点。若是我不给,指不定明日这府中便传出我使抠,连不值钱的陈皮都舍不得给她一些。”
临霜心中很是不忿,这年若嫣真是拿捏到地方了,正因为是个贱物,清月若是不给就落了下层了。
“是。主子!”她应了声转身欲去捡些给那丫头拿去。
清月又叫住她:“等等,回来!”
“主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看临霜不高兴的样子,她笑道:“我知你心中不痛快,这事儿嘛你这样去办便能出口气了。”
清月笑得很贼。一双大杏眼弯成月牙形。
临霜附耳细听后脸上也有了笑意:“主子,这事儿奴婢定会办好,嘿嘿!亏得奴婢这些年有心,收集了不少。”
她喜滋滋的令命去了西厢房开了小私库,在放药材的那一间里找到了约大半袋子的干桔子皮,然后找个小盒子抓了几把出来留着自用,剩下的她又找了个小竹篓子,拿起袋子全给倒了进去,看看颜色鲜棕没有发霉或异味,满意地笑得合不拢嘴来。
拎着竹篓子去了院门口对那小丫头说:“我家主子身子骨一向很金贵,哪有时间去做那贱物,往年都是云落来院里讨要这些桔子皮拿回去做陈皮,没想到后来......我一直有收起来怕你们用得着,这些年的全在这儿了,想来应该够年侧福晋用上好些年了。”
小丫头不过是个跑腿的,临霜说话带刺她也不敢顶嘴,只忙道了谢提着篓子回寻梅院,待她行远了,临霜这才看看四周自言自语道:“年侧福晋家怎地每次都要我家主子给她制陈皮?”
她像是想不通一样碎碎念:“难道她家连桔子皮都舍不得买吗?听说,年大人最近不是又送了她几匣子珠宝吗?”
咳,临霜腹黑了,她绝不承认是有意的,第二天,王府下人中便流传年侧福晋太抠门了,连个桔子皮都要省钱,只管找郭络罗侧福晋要,这脸皮哟,咂咂......
而年若嫣得了清月送的桔子皮,忙打发玉沉送去给自已制陈皮的大夫,这会儿正心情很不错的带着小四阿哥游后花院。
“玉沉,怎么回事?”年若嫣一向敏感心细,一出寻梅院她便感觉下人的态度有些不同,不似往常亲热讨好,今天下人们对她的态度虽没有变化,可是她感觉下人们似在嘲笑她。
跟在后面与奶嬷嬷走一走的玉沉向四周看了看:“主子,奴婢没有发现什么啊?”
自从云落去了,清月的几个陪嫁丫头到了年纪的也放出去后,玉沉这心中对年若嫣的怨恨越来越深,尤其年前临水带了她家的小子回了趟王府,下人们都在传言,她是个富贵命,嫁了个好男人,如今也是正正经经的县令夫人,回头再看看她自己,年年岁岁嗟咜。自己一天天的年龄越发大了,而年若嫣从来没有开过口,要把她送去年羹尧身边做姨娘的意思。
玉沉对年若嫣的事也不似从前那么上心了,只是敷衍道:“可是她们瞧着阿哥长得结实。怕是有人羡慕不已。”
这话合了年若嫣的心思:“没错,咱家小阿哥可是府里头算头一个长得结实的,前儿还听说钮钴録氏的小阿哥生病了,这都两个月了还没见好。”
玉沉笑道:“可不是,听说钮钴録格格现在急得满嘴都是泡呢!”
年若嫣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有些人就是不长眼,非得往她身上撞有什么办法呢?
她又转头对伺候小阿哥的奶嬷嬷道:“好生看好小阿哥,你可知?”年若嫣转过身子正面对着奶嬷嬷,挑高眉峰,下巴微仰道:“你可知。你这辈子是否能荣华福贵,就要看你的心有多诚了。”
这位奶嬷嬷是年羹尧为她寻来的,也是她老家的穷亲戚。
“是,主子,奴婢一定寸步不离的守在小主子身边。”
不见年若嫣说话。她这才悄悄稍微抬起头来,见年若嫣笑得很开心,这才放下心来。
年若嫣笑道:“照顾的好,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若是不好的话......可别怪我六、亲、不、认!”
尽管是天气已暖和,却依然叫这位奶嬷嬷背脊发寒,只得把手中的小阿哥搂得紧紧的。
今年去边关磨炼的子胥随大将军年羹尧班师回朝。只是当初子胥自己突跑出家溜去边关从普通士兵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军功。
“主子,主子,二阿哥回府了!”临雪兴奋地在院子里大喊。
清月从西暖阁的窗户口探出个脑袋来:“可是子胥回来了,哎哟,他怕是要脱成皮了!”
当年子胥为了躲婚,可是卷起包裹带着贴身小厮开溜了。为这事儿,瓜尔佳氏愣是气得瘦了五斤多。
“主子,奴婢是不是老了?”临一旁奉茶的临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清月先是一怔,然后笑道:“可是想要婆家了,来告诉主子!”
临霜羞红了脸跺脚不依:“主子。你又来笑话奴婢了。”然后又说道:“今年春小格格已经选秀了,如今二阿哥也准备完婚了,奴婢这不感叹时间已过嘛!”
“噗,好啦!等再几年你也该放出去了!”她又转头对来报喜的临雪道:“去,给送信的人打赏,另外再带个口信,说我过两日便要去庄子上了,叫子胥直接去庄子上再另外抽空过来见他姐夫。”
临雪忙退下照她的吩咐去办,临霜却是催促帮忙的小丫头们动作快些。
第三日清月带着自己的陪嫁嬷嬷与丫鬟们,很是低调的从王府侧门悄悄地的出了府,等到年若嫣得到消息想要去她院子里堵人时,早已人去楼空。
气得她银牙差点咬碎,刚一脚踏进寻梅院,她便开始发火了:“平日里白养你们了,叫你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仔细瞧着,那么多大活人几时出门都摸不准。”
玉沉心中很恼火,年若嫣这几年越来越仰仗新提上来的几个大丫鬟了,自己离那位爷是越来越远,或者说,年若嫣根本就不想提起那一茬。
“主子息怒,奴婢也有叫人去打听过,只是那边院子一直无人提起去庄子上的事,所以奴婢们也不知她们几时准备好的。”
年若嫣冷哼一声,觉得玉沉办事越来越不如从前顺意了。
“唉,玉沉,你可有怨我?你的心思我一直放在心中,只是哥哥长年不在京城,我一时也难找到机会开口。”
玉沉忙跪下来颤抖着身子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曾怨过主子,这是奴婢的命!”
年若嫣斜倚在榻上轻咳几声:“为何云落以前皆要从掬月院取这桔子皮?你可有发现什么?”
玉沉仔细回想了一下方道:“奴婢取了些桔子皮与咱们自己府中备有的比较了一下,掬月院中的桔子比瞧上去色泽,香气皆要好上几成,大概是那院子的主子从别处弄来的。”
年若嫣轻摇团扇侧头想了想:“我未嫁入王府前只道是她家的奴才擅长制陈皮,你准备些没有制过的桔子皮,托人快马加鞭送去给我大哥,他一直待在江南为官,想必能寻到那种桔子,若得到了往后咱也不必去求人,咳!”
玉沉按下心中的话语,决定当做没听到下人们背后议论她的事。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
玉沉常常想,她若是在清月跟前当差该多好,现在只怕早已风光出嫁,而不是在这寸长的庭院中等着凋零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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