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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侧福晋说得是,婢妾瞧着钮钴録妹妹是个好生养的。”大概是因为身子骨不好,年若嫣很嫉恨这种屁gu大的,她心中越发苦涩:“福晋,如今王府里添了不少新人,想来过不了多久王爷又要多上几位子女,也会有儿女承欢膝下。”
年若嫣自己身子骨不好,偏又见不得别人好,乌啦那拉氏闻言一喜,连带话语都是亲热了几分:“两位妹妹好生伺候好王爷为王府开枝散叶,我会同王爷讲这段时间尽量多安排些日子去两位妹妹房中。”
李氏刚从院子里放出来,这会儿她也想争得宠爱:“不知福晋打算如何安排,每个月子里的日子都是数着来的。”
清月坐在一旁默默心算,看看屋子里光是有名有号的就有八个,每个人每月最多只能轮上三天,难怪这些女人为了他抢得头破血流,不知为何她里也有些堵得慌。
乌啦那拉氏看着新来的两位格格亲切地笑道:“就把我那五天均出两日来,再从每月空出的四日中均出两日来,两位妹妹为了王爷可得努力,这近一段时日其他人不得生事,一但有所为我决不轻饶。”
她的一双冷眸扫过在座的众人最终落在清月的身上,眉目间无一丝女人该有的妩媚,少女的青涩徘徊其中,乌啦那拉氏比谁都看得清楚,可是她无法去阻止,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不容别人冒犯他的尊严,这是胤禛的底线,乌啦那拉氏一向做得很好。
年若嫣笑道:“也是,这刚进府的妹妹们还热乎着,爷是应多去两位妹妹房中。”怎么听都是酸溜溜。
清月看了两个新格格一眼,耿氏只是害羞的笑笑,钮钴録氏却是木讷的站在一旁,仿佛先前捧清月场的是另有其人。
“庶福晋这话......谁不知妹妹你最得王爷宠爱,每月余下的日子皆是歇在你房中。”李氏柔言细语捂帕子幸灾乐祸。
清月十分淡定的坐一旁喝茶吃点心看戏。与她有同一举动的便是乌啦那拉氏,两人皆一怔,后又相视一笑,有英雄惜英雄亦有小心防备。
年若嫣十分看不起低贱的李氏:“咳。咳,李姐姐这是甚么话,无论是谁都是为了伺候好王爷,王爷只不过是怜悯婢妾身子骨弱罢了,婢妾到是羡慕姐姐身子骨好呢!”
“唉,那也是爹娘给的没有办法,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生下几个阿哥!”李氏似明白上次是年若嫣把她当枪使了,这会儿就掐着她不撒手。
“你......”年若嫣两眼一红,泫泪欲滴,一副被人欺负了无处说理的样儿。
“好啦。这事就这么定了!”乌啦那拉氏一锤定音。
清月见没什么事率先离开正院往家院子行去。
“侧福晋!”一道声音拦住她前行的脚步。
清月回头一望这不是汤圆钮钴録氏吗?
“原来是钮钴録妹妹啊!”心下猜测其来意。
“侧福晋,婢妾也是住在东边院子里。”
胤禛心里到底看重八旗多一些,就看院子的分配便知一二,自古东边居贵,西边次之。
“即如此一起走吧!”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戏外人。只要不惹到她身上,愿意这样天天看几个掐架,为无聊的生活添点乐趣。
这个钮钴録氏性子极好,为人也爽利,因住得近两人也渐渐有些往来了。
“主子!”临水陪清月站在暖阁的窗前。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环儿了,听说年后她生了个大胖小子。只要她过得好便行。”
清月牵挂的人不多,好友中大概只有环儿一个,以前还有年若嫣,每每想起从前,她便多有伤感。
临水正色道:“主子,恕奴婢直言。钮钴録氏只怕心里也打了自个儿的小九九。”
清月抬头望向窗外,草长莺飞,柳绿花红,她浅笑道:“我又怎会不知,也不知他为何总喜欢过这边来喝茶闲聊。”
胤禛其实极少睡清月这边。谁乐意天天对着美味佳肴却无法下口,那个憋屈劲儿真叫人想挠墙。
“还不是因为主子泡的茶好喝,更何况这茶儿最是消困,只是这钮钴録氏......”临水很欢心王爷没有忘记自家主子,虽然自家主子做得有点不厚道。
清月淡笑:“无碍,只要她不起坏心思,由着她去,临水你要记住男人通常都爱犯贱,往后你若是嫁人了不能事事依了他去。”
临水本想笑却见自家主子说时一脸正色:“是,只不过历来男人是天,是家里的顶粱柱奴婢一时想差了。”
清月摇摇头:“临水你行事一向稳重有加,只是对于感情一事你的处理方式远不如临雨来得机灵,你瞧瞧她把自家夫君捏在手上的得意样,没事儿你可以多去看看她如何做。”
临水与临风两人跟随她已久,清月觉得应该为两人寻个好出处。
“主子,奴婢不想嫁人。”临水最终说道。
清月不解:“为何?”
临水墨迹半天后才说道:“主子自己心里还不是有根刺,要奴婢说主子迟迟不肯接纳王爷,还不是嫌他后院女人多,也不以,是每隔三年就要添一批新人。”
“唉,没想到我自己的事影响到你了,大概临风也是这种想法吧!”清月转念之间便明了。
临水,临风,临雨,临云四人自小一起长大,临雨的丈夫孙小福是清月培养起来,之所以不敢在外头乱来,是因为有清月帮她镇着,临云因为九阿哥胤禟一事,最终被送去九贝子府成全了她,却因她的身份只能做个最低贱的官女子。
“不关主子的事,本朝风气就是如此,自古以来男人多三妻四妾,奴婢对那种男人没兴趣。”临水表明自己的想法。
清月想即便是在现代法制社会下也无法管束男人的劣根性,更何况在本朝可光明正大的娶妻纳妾。
“知道了,你不必学玥嬷嬷自梳,我不会允的,若有朝一日你遇上对的人,我便会把你嫁出去。”清月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孤老终身。
康熙四十六年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安静而平和,这一年夏天,东阿觉得事情过去许久便有了试探着去江南的想法,他不忍自己的老部下长长因为高原反应而晕倒,一不小心便送了老命。
“什么?我阿玛派商队下江南了?”清月手中的茶碗一抖,滚烫的开水溅到她白晳的皮肤上,一朵朵粉桃花在上面快速的绽放。
胤禛颇为责怪的拿起她的小手:“你怎地如此不小心。”舌头轻轻的滑过她的手背,他的气息一点一点的留在上面,慢慢的侵入清月的心中,似有什么轻响一下松动了。
清月脸微红的缩回小手:“我是担心阿玛的商队。”
胤禛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头眉头深锁看着她的小手,随后起身去了堂屋,一会儿手上拿着一盒药膏进来。
“我说你咋去了堂屋不吱声,原来是去药膏了,没啥事只不过是烫红了点。”
清月的心里有些小小的快乐。
胤禛拿起她的小手吹吹:“红肿了很痛,这些药膏是西域那边进贡过来的上好烫伤膏,皇阿玛也就赏了太子哥哥两盒,我才分得了一盒。”
清月眼波如水滑动,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浅笑:“不碍事儿,过上些日子就会好了。”
“擦上药好得更快!”胤禛一边认真上药一边回应。
“爷,你知道这事儿为何不阻拦一下?”清月的语气不自觉得带上一丝撒娇。
胤禛心里如同千万只蝴蝶翩翩起舞:“爷也是听你阿玛事后才讲起,已经派人去追了,你阿玛是个好官怜惜自已的老部下,唉......”心中更可惜这种下属太少,更多的是中饱私禳。
“希望不要出事!”清月的心中很不安,她觉得会出大事。
胤禛仔细地看着上了药的小手,用嘴轻轻吹吹:“可有感觉冰冰凉的。”
“嗯!”清月感觉刚才的那种灼伤感轻了许多,皮肤不再像火烧似的。
“唉,你不要担心,尽人事听天命,爷是知道这消息晚了些。”
清月垂头不语,她了解自己的阿玛,那些老部下有许多自少年时便追随于他,很多人东阿或许不认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但无碍于他对老部下的那份情谊。
“我只希望阿玛到时不要难过。”胤礽不会在意那些人的性命,在他眼里大清朝除了爱新觉罗家族,其他人都是他的奴才,为他去死是理所当然。
“太子即将厄运缠身!”她在阻咒,她已经感觉到那支商队的已经临近死亡的深渊。
“月儿!”胤禛的眼里多是震惊,她这话是不是表示自己的运势将得到彻底的转变。
清月认真看着眼前的男人无视他的问话,胤禛若是笑,必定会老少通吃,令所有女人尖声尖叫。
“你笑一个给我看看!”不知为何她就想看到他笑。
胤禛一愣不知她为何如此一说,随即便照做,如同骄阳下初绽的花儿吸引人目光,如一滴净露坠入平净的湖面,在清月的心地激起涟漪片片:“果然如我所想一般,你笑起来很好看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