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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露已经拿着小黑子中午吃饭用过的碗筷走进来:“主子,在小黑子的碗筷中发现,今天厨房把鱼做得特别咸,而小黑子平时喝的水里发现了蜂蜜。”
临风心中诧异,小黑子这段时间嫌天气闷热,一直吵着临风要喝菊花茶:“主子,今儿我给小黑子泡的是冰糖菊花茶又怎会有蜂蜜在里面!”
久立一旁当壁柱的玥嬷嬷突然开腔:“鲫鱼与蜂蜜同食可中毒。”
清月用自身的灵力给小黑子梳理身子,使得它尽量舒服点,她刚准备叫临风带它偷溜出去看大夫,玥嬷嬷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嬷嬷知道是怎么回事?”玥嬷嬷还是第一次在清月脸上看到怒意,是的,无论何是她都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玥嬷嬷只得先提醒她:“是,主子,您还是先叫人煮些黑豆甘草汁喂给小黑子吃。”院子里谁不知清月对其有多疼宠,这不是掀了她的逆鳞吗?
玉色的小手落在小猫咪奢华的黑缎子上:“临水,你亲自去开私库取来甘草,临露,你亲自下厨为它熬制汤药,临风,你去堵住院门口,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外去,违者,打断她的狗腿,本院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
她一个个的吩咐下去,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现在的怒火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临风,临霜心中一凛,不觉语气中更多了几分严肃与恭敬:“是,主子。”
对于清月的命令她们从来是无条件的执行,从来都不曾说过一个不字,而她们的亲人却在清月的照拂下活得极滋润、快活。
她定定的望向窗外,谁又会知道这里将成为暴风眼中心,一场血腥的洗礼即将拉开序幕,以至后来席卷总个大清朝上上下下,不知有多少枯骨悲鸣,一朝天子一朝臣。又有多少臣子失意与得宠:“嬷嬷,真没想到啊,哼,本格格原只想搅乱一池水看看戏。即如此,那其她人都休想袖手旁观。”
窗外的秋瑟如同清月心中的哀伤,康熙四十五年,最后的十五年是血色岁月,多少家破人亡,又有多少新贵崛起......
玥嬷嬷的声音打破室内的沉闷:“主子,当务之急是先查出是何人所为,再顺藤摸瓜。”她说完偷偷看看清月,任由额际的冷汗滑落,最终消散在尘埃里。
清月自己不惧毒。可是小黑子不行,平常爱撒娇,好吃懒睡,爱乱蹦乱跳的小黑子,似睡着了一般。安逸的躺在软榻上:“临霜,把院子里所有人,大到大丫头们,小到值夜守更的粗使嬷嬷们,全都给老娘站在院子中间,不许走动,不许交头结耳。不许探听何事,违者,先给打,打处她们服气为止。”
一声声含萧杀之气的怒火将要从这里开始往外燃烧,谁又曾想到一点星星之火最终会将对手燃烧的满盘皆输,始作俑者此时正痛快的在院子里荡着秋千......
不知最终落幕时。她是否会后悔今日的出手。
玥嬷嬷头皮一紧:“主子,这事儿传出去只怕会坏了主子的名声。”
她仿佛看到了元后坐在那个位置上时,所散发的无形威严,那是一种能掌控、主宰她人命运,睥睨一切的气势!
清月眼中的恨意如同一丝丝纤细而又瞬间能毙命的钢丝。咬牙切齿地说道:“本格格到要看看谁敢,不拔了她的祖宗十八代的皮决不饶恕。”
小黑子于她不仅仅是宠物,在心中是陪着她一同长大的亲密伙伴,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她家人中的一员......
玥嬷嬷全身如坠冰窟,秋老虎的骄烈对此无能为力:“主子,还请熄怒,到底咱们是后来者,还未曾站住脚根。”她希望自己的主子能稳打稳扎,保住自己的同时不叫对手有机可乘。
可清月远非她想像的那般脆弱不堪,冷冽的笑容如同雪山之颠盛开的冰凌花:“嬷嬷,我知你是想给我竖个娴德之名,可别忘了,我只是个侧福晋,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福晋,那本格格还需要那些娴德名声有何用,再说,院子里出了这种事,那位最是大方得体的福晋得了消息只怕掩都不及,哪会任由那些下人们咬舌根。”
一字一顿,每一句都道尽了后院的阴暗手段,却无法阻止她漫延四周的怒焰。
玥嬷嬷无计可施,从她教导清月礼仪那一天开始,便知这位是个主意大的,可惜却不是个有野心的:“是,老奴明白侧福晋的意思了,依老奴看,福晋最多就是不喜主子,正如主子所言,侧福晋永远不会被扶为继福晋,所以最不可能的便是福晋,更何况主子来到这府中,与您起冲突的只有两位,一位是李氏,一位是......”
她多少耳闻年若嫣与自家主子之前的事,很是宛惜这份友情,只可惜这都是命啊!
清月冷漠的笑道:“嬷嬷也有所耳闻,唉,我就是白瞎了这双眼,识错了人,不过,这一次我也不会不查,这事儿不会轻易算了,我要叫那背后之人寝食难安。”其实僵尸又怎样,照样也会看走眼,照样也会上当,只是往昔不曾踩到她的底线。
见她意已决,玥嬷嬷只有认同:“是!”
临霜从外面匆匆进来回禀:“主子,人已经叫齐,本是有两个粗使婆子到了值班时辰,替换的人也来了,临风出手拦住,本还想吵架,临风十分不耐,随便赏了那两婆子两脚,到是省却奴婢不少事。”她快速、简洁的把事情经过说明,如同她的人一样,如寒霜清爽。
清月全身的压势瞬间一收,又回到了那个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喜爱坐看云卷云舒的女子:“做得好,想来院子里不长眼的东西们都该老实了。”淡淡的话语背后是无边无穷的杀气。
玥嬷嬷暗自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呼吸畅快了许多:“主子,不如再晾晾那些人,先磨去那些人的性子!”
清月闻言眉目间华光婉转流动:“嬷嬷说得极是,临霜,去看看临露可把东西煮好了。”
临霜忙答对:“是,奴婢这就去。”
清月侧靠在软榻上,一只玉手单支额头,一只小手亲抚身下的小猫咪,慵懒中带着出尘飘逸,好微眯起好看的杏眼,心思转动,院子里的下人们都站在那里,她怕院中的下人们起小心思,打发了玥嬷嬷去院子里守着。
这才从空间里拿出一张安神符来,拍在小黑子的身上,喃喃低语:“乖,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定要叫那些人不死也要脱层皮,好生睡一觉,明天醒来什么事都已经解决。”
一会儿后,临霜端了一碗熬好的温汤汁急切的走进来:“主子,汤汁已经煎好,临露怕不够,她正守在灶边又继续加了水在熬制。”
临霜拿起汤勺准备喂小黑子,清月不愿意假她人之手,伸手拦住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它一定是突然晕过去的,不然定会来找我。”
她接过临霜递过来的汤碗,临霜帮忙扶住小黑子,轻轻掰开它的小猫嘴,脖子上还有清月中午为它系的手帕子,汤子一点点的灌下,有一多半流在了外面。
“好歹怎算是喝了些下去,回头等临露将汤汁熬好后,再多喂它几次应该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到晚上,它茶水便以此汤为主。”
待喂完黑豆甘草汁,不一会儿感觉到它的气息稳了不少,清月这才放下心来。
放下手中的汤碗,小心的把小黑子扶好躺在软榻上,这才带着丫鬟出了正屋来到屋檐下。
临水早已搬了把太师椅摆在台阶上,清月端坐在上方,眼皮子都不撩一下,正个院子里只有她的茶盖轻磕茶碗沿的脆声,而这细小的声音就像是针尖一样狠狠地扎在众人的心上。
一茶盏后,待临水为她继上一盏,这才懒懒地道:“开始!”
院子里站着的众人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只觉秋风瑟瑟.......
“主子,院子里的人都在。”临霜终于职守的再一次禀明。
她冷淡的视线扫过众人不知落在何却,站在下方的奴才们却皆感到是直直看向自己。
“平素本侧福晋待你们不薄,自进王府到现在何曾为难过大家,今儿出了这事,你们如何给本侧福晋一个交待,嗯!”
显而易见,清月是要借这一次之事萧清自己院内的丁子,一个都不留,哪怕是上位者又能奈她一个后宅妇人如何,她全当不知。难不成那些人还能从宫里蹦出来,指着她鼻子说不该如何!
“说,到底是谁干的,自已主动站出来呢,还是要本侧福晋亲自动手!”一个青瓷茶盏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众人盯着那些碎片发呆,她们是否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一柱香过去了,没人有站出来,清月淡定地欣赏自己粉嫩的手指尖,仿佛看个千万也也不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