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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车上赶的,将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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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死亡,是有等级的。

    生理性死亡、心理性死亡,还有最高等级,社会性死亡,简称社死。

    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选择煮饭之前,看看那个按键到底按好了没有。

    社死只是一时的,因为没有视频记录,我又安安稳稳的坐在了沙发上,等着他叫我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老是看着我笑。

    “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虚张声势,是我没错了。

    张新夹了一筷子油麦菜放进我的碗里,说:“怎么,我看自己的老婆,不行吗?”

    虽然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在我的脑海里,有很多人,脸蛋嫣红。

    “吃你的饭吧,”我飞快的刨完碗里的饭,嘴都没擦,“我吃饱了。”

    擦了嘴,背对墙壁站着,我双手摸着耳朵,温度很高。

    时不时地还能感受到张新向我这边投来的视线,羞死人了。

    我转身面壁站着,闭上眼睛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

    很好,耳朵的热褪了下去,我可以正常的消食了。

    二十九,小年。

    但他爸妈说今年要去外面出差,直接就选择在二十九把年过了。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饭,又拍了一张合照,他爸妈就走了。

    妹妹嫌弃这边太冷,早就去海南过冬了,说是等到开学才回来,家里就剩下我和张新两个人。

    “要不我们去寨子过年?”我提出建议。

    张新点头道:“可以,现在去么,还是明天早上再去。”

    “现在去,刚好可以看下我妈他们搞了些什么菜。”我起身径直向卧室走去,装好充电器,背了包在门口换鞋。

    张新检查了一下家里的电器,发现都关好了,才过来换鞋,此时的我已经站在门外了。

    锁好家门,礼品早就买好放进后备箱,甚至后备箱装不下,有的直接扔在后座放着。

    “天空的雾来的漫不经心……”跟着音响哼着歌,我们进了寨子。

    天还没彻底暗下来,但家里的灯已经开了。

    堂屋没人,那就在灶屋。

    果然,灶屋里的妈妈正在烧腊肉。

    许是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妈妈头也没回的说:“哪个?”

    我没出声,蹑手蹑脚的去了她身后:“妈!”

    “哎呦~你这个鬼斯子,黑死我咯!”妈妈手里的腊肉差点掉进火坑。

    我嘿嘿一笑:“妈,我今年到屋里过年!”

    “耶嘿?浪么不到城里过么?”妈妈继续烧腊肉。

    我挠挠头,说道:“张新他爸妈有事,我们今天就赶起过了个年,街上又没得什么玩的,就讲到寨子来。”

    “张新嘞?没看到啊。”妈妈伸着头,往我身后望了望。

    “他到下东西,我们可以到屋里待几天再去城里。”我从兜里摸出个棒棒糖拆开,“妈,给你歹个棒棒糖,哥哥今年还是没转来么?”

    “讲是买不到车票,明年过年再转来。”妈妈不是很想谈哥哥的话题,“你还有一年半就毕业了哦,想好找什么工作没?”

    “考老师,到时候看下县里有没有招的,实在没有就到附近县再找一下。”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腊肉烧好了,妈妈架了锅洗腊肉,柴火烧出来的烟直往我脸上飘,我咳了两声。

    妈妈将火坑的柴火调整着,说:“这里烟子大,你到堂屋烤火去咯!”

    我没听她的话,而是进了内屋,爸爸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灶锅里似乎炖煮着什么。

    “爸。”语气平淡了些,完全没有看见妈妈时的欣喜。

    要说为什么会这样,我只能说,是生活的点点滴滴造成的吧。

    “耶?你浪么得转来的?”爸爸放下了手机,惊奇的看着我说道。

    我没有看他,只说:“想转来就转来了么,那个锅子里头到煮了什么?”

    “熬的鸡肉,还有一会儿就可以下耳子了,你不是喜欢吃耳子么,是从山里专门摘的野生耳子嘞。”爸爸喜笑颜开道。

    如果不是他逼我嫁给张新的话,我也许能好好跟他说话,可事实就是他逼我嫁给了张新,哪怕我割腕自杀,都没能让他改变想法。

    所以我是恨他的,可有时看见他在田里汗滴洒落的样子,我又觉得不该恨他,他也很累,那一年的时间,修房子、给哥哥治病、我去省会学习,每一项都是大花费。

    那时候,他的头发也是白了很多,脸上的愁容也是每天挂着,不下雨怕菜干死,下久雨怕菜涝死,总没个放心的时候,直到我上了大学后,他脸上的笑容才多了些。

    “我到堂屋看电视去了。”

    我落荒而逃,张新在和妈妈说话,出了灶屋,远方一片黑暗,我快步进了堂屋,没有开电视机,而是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知道我生病了,可我不想去看医生,什么医生都不想看,他们总能给我带来坏消息,我讨厌的消息。

    桌上有香蕉,我崴了一根下来,扒开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香蕉这种东西,不管和什么东西一起吃,都能记住香蕉的味道。

    大门被推开,我望了过去:“奶奶!”

    “哎!”奶奶揉了揉眼睛,“优妹妹转来哩,我讲我浪么左眼皮跳的扎实嘞,吃夜饭没?”

    “还没,”我微微摇头,起身,“奶奶你过来烤火么,外头冷的很么。”

    奶奶摆摆手,道:“我过来是找你妈哩,你几个表叔看我来,给我买了有好吃的,我讲吃不完,就给你妈妈搞起来,那你来了就给你过……”

    奶奶总是把她觉得好吃的留给我们,也不管我们喜不喜欢。

    “你那个…张、张什么?”奶奶仰着头想了半天,都没想起张新的名字。

    我把椅子拉进了些,说:“张新,他到灶屋。”

    “哦,张新哦,你两个怎么样咯,还过得去不?”奶奶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等我回答,“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就莫和他过,奶奶还存到有钱,到时候奶奶养你。”

    我颇为意外,奶奶居然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