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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越是往深处走,物种就越是丰富,邵丽文背的竹筐里被她塞的满满当当,里面全是蘑菇、木耳,还有各种各样的野菜。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是大上午,快要到饭点了,她蹦蹦跳跳的回去,一个胖乎乎的妇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妈,看我今天都摘了什么,一大筐的好吃的!”她把竹筐放在妇人眼前,满脸的骄傲。
“好,厉害,竟然摘了这么多,那妈一会给你做一道蘑菇炒肉好了,剩下的留到以后吃。”妇人宠溺的看着她笑起来,开始捡里面的蘑菇。
“哦!对了妈,你猜我今天在山里看到什么了?”邵丽文想起自己看见的小可爱,一脸的神秘兮兮。
“行,看见什么了?”妇人瞥了她一眼,看起来像是随意应付,但邵丽文并没有不高兴。
她把脸伸到了妇人的眼前,眼里灵光闪闪:“妈,是白色的狐狸和黄鼠狼!它俩同时出现的,当时吓了我一跳,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妇人又淡然的瞥了她一眼:“是挺意外,要说黄鼠狼咱这常见,白狐狸还真没见过,好运气啊!”
“那是!原本我还想给它俩拍照让你看看的,不过跑了,哎,妈你这是没福气喽!”
邵丽文半开着玩笑,夸张的进行着肢体动作,弄得妇人一笑。
午饭吃的挺丰盛,一道蘑菇炒肉,一盘子狮子头,还有一份粉条猪肉汤,餐桌上只有她们两人,听两人的闲聊邵丽文的爸爸在外地干活呢,要到过年才能回家。
夜晚,燥热中带着一丝丝的凉风,邵丽文把电扇打开,玩起了自己的养成游戏,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十一点。
“丽文,早点睡,别老是玩手机。”
兴许是看到她屋里的灯还亮着,她妈妈敲了声门,嘟囔了一句。
“知道了,马上就睡。”
邵丽文挺听她老妈的话,玩完手上的这一局直接就熄了灯,睁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
世界一片安静,弄得她整个心都安静的异常舒适。
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吐着气,在她还一阵清醒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吹喇叭的声音,声音很是欢悦,直觉告诉她是喜乐。
“奇怪,大晚上的怎么会有喇叭声,就跟有人正坐花轿要成婚似的。”
一幅幅幻想的画面自然的出现在脑海,她甚至想象得到一个庞大的迎亲队伍正欢悦的走在路上。
她沉下心仔细去听,并不是幻觉,虽然声音离自己挺远,但声音异常清晰,她揉了揉耳朵还是听得见。
“不对,大晚上根本不可能有迎亲的,而且喇叭声若是真的,我妈也一定听见了,她一定会过来和我说的,这声音绝不是真的,一定是错觉,可能是各种偶然因素导致的,让我误以为是迎亲的喇叭声。”
邵丽文劝说着自己,她翻了个身子,可声音还是听得见,而且声音变得更清晰更大了,就仿佛是发现了自己能听到它们的声音,正朝自己走来。
她有种恐怖的直觉,迎亲的队伍似是要把她迎到花轿上。
莫非是鬼?
邵丽文突然间心头一阵寒颤,如果真的是鬼,只有自己听的见就说得通了。
声音离她越来越近,直直的往她这里走来,漆黑的黑暗让这惊悚无限放大,她觉得哪里都不安全,黑暗里似是充满了可怕的怪物,它们潜藏着伺机而动。
身体有些发冷,她颤抖着身子使劲往被子里缩去,可那无处不在的恐惧吞噬着她,她害怕的心脏都要窒息了。
灵魂仿若藏在了身体的一角瑟瑟发抖,那诡异的喜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由原来的数里路变得只有几百米,无尽的恐惧包围着她,她在被子里暗自发抖个不停。
终于,喜乐似是停在了她家门前,她甚至能感受得到有无数人站在了她家院子里。外面似是起了一股凉风,凉风从门外刮来,从被子上刮进了她的被窝,让她的大腿到后背一阵冰冷。
不对,门是关着的,怎么会有风?
她害怕的不敢睁眼,突然间被子似是被掀起,她浑身一冷,一股极寒在迅速靠近她,那极寒阴冷泛着诡异,顿时让她头皮一阵发麻,身体血液倒流,她惊悚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道阴影站立在她的床边,看不清阴影的样子,随着一股恶寒进入身体,她在无尽的恐惧中昏迷了过去。
夜,一片安静,不时的一阵凉风轻拂过树上的叶子,让它们哗哗作响。
随着喜乐再次响起,院子里一道暗红色轿子被抬起,渐渐消失在这片土地上。轿子的旁边是无数似有似无的扭曲影子,影子们越是离轿子越远就越淡,直至没有,但从旁边诡异的风和落叶又看得出,那空无的地方一定存在着什么。
它们扭动着身体,似是在跳舞一样,欢快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邵丽文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正坐在一架鲜艳的红色轿子里。
轿子看起来有些低廉,像是无数木板拼接而成,挂着廉价感十足的红色布料,风轻轻一吹,布料就迎风而动,卷起一大片。
喜乐的声音甚是噪杂,她一瞬间想到了这可能是鬼婚,挣扎着要站起,却发现身子无法动弹,在身体摇晃间,她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女人有种大家闺秀的感觉,神情中不自觉的带着忧郁的气质。
她身穿红色喜服,头戴金灿灿的发饰,坐的端正,但令人恐惧的是她坐的位置和邵丽文重叠,就仿若是坐在了邵丽文的身体里。
邵丽文死命晃动身体,可新娘坐的板板正正,就像把她钉死在了座位上。
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邵丽文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满是恐惧,她眼皮害怕的颤动,皮肤僵硬,脑子里一阵阵恶寒向四肢传送。
凄冷的风让她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她求助性的望向外面看是否有逃生的可能,可随着夜风将红布掀起,她看到花轿边是一只只野生动物,老鼠、黄鼠狼、刺猬还有今天碰到的白色狐狸。
那白色狐狸似是意识到有人在注视它,冲邵丽文瞥了一眼,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带着狡黠,就像是在嘲笑她。
夜风更大了,前面的红布也被掀了起来,顿时一个个脸色苍白,身影恍惚的家伙闯入了她的视线。
抬轿子的人体格强壮,脸上毫无表情,如行尸走肉般前行。
前面吹喇叭的一个个穿着喜装费力的表演着,他们的身体就像是纸做的一样,像是一个个纸人,风吹一下,身体就会不自觉的被掀起一角,但又不是完全的纸人,看起来像是活人和纸人的结合体,既有活人的灵动和实感,又有纸人的纸质感。
邵丽文的心脏被惊吓的似是要停止下来,就像有把手死死的攥住了她的心脏,随着呼吸一阵困难,她难受的快要晕厥。
一阵强风袭来,花轿四周的红布皆被掀了起来,比刚才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漆黑的道路两边出现了无数的黑影,黑影密密麻麻,不知多少,在夜风下摇摆晃荡着,身影一片模糊。
他们那诡异邪恶的眼睛似是在盯着邵丽文看,让她的身体直接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不时的有黑影快速飞来,围在了队伍旁边,现场气氛很是热闹,它们应该都是附近的孤魂野鬼,前来凑热闹的。
无数的眼睛看的邵丽文心中发悸,四周的空气早就冷的像是进了冰库,邵丽文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无尽的恐惧下满是对老妈的思念。
有的观客老实,只站在附近的山里或路边观看,可有的观客就不那么老实了。
一个全身似是骨骼断裂的白衣女人以诡异的姿势攀爬在地,快速向花轿爬来;一个头颅转了一百八十度的男人把他那血淋淋的脸蛋猛的伸到了花轿的一边;一个瘦小的老头拄着拐杖阴测测的死死盯着她;甚至一个浑身爬满蛆虫的女人张开她那一口塞满蛆虫的大嘴硬生生的把脖子伸长,似是要冲上去咬邵丽文一口。
估计要不是花轿新娘厉害,它们真的就群起而攻之了。
邵丽文连动的心思都没了,在花轿里她好歹还有命在,可出了花轿,估计她一出去就被百鬼撕成碎片,肠子都出来。
她整个心都僵了,在一片漆黑的夜里被带往大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