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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醒接过,珍重放进怀里。
一路沿街穿过,等着天黑。
萧云醒和温星眠在路边小摊吃完馄饨,行至河岸抬头看去,无数盏天灯如同万千游鱼过海,摇摇晃晃飞往星河。
入眼灯火阑珊,两人相望对立。
“我们一起放一盏天灯。”萧云醒展开折起的灯。
温星眠微微俯身一手挡风,再悄悄用术法点燃里面的蜡。
等了一会儿,萧云醒缓缓松手。
温星眠仰头看了一会儿,觉得少了些什么,他看看别人,这才发现少了什么。
“你为何不祈愿,我见他们都在祈愿。”
温星眠仔细听了一会儿:“有人在求子,有人在求财,还有人在求姻缘安康。”
“真的有用吗?”温星眠问:“要比求神还有用吗?”
萧云醒失笑,“不是,只是寄托,心理安慰而已。”
“这样啊。”温星眠似懂非懂。
萧云醒:“灯上写了愿望,我们的没有写。”
温星眠有些急:“我们为什么不写?”
萧云醒细细思考片刻,“我不知写什么,我并无所求,想要什么,自己努力挣来即可。”
“这样不行,万一这灯飞的远了,有神仙看到了呢?!”
温星眠一把牵上萧云醒,顺手摸走了街边卖蜜饯小摊老板用来记账的毛笔。
温星眠带着萧云醒小跑到无人的角落,随后忽然腾空而起!
萧云醒只是心中微惊,回归神问:“这是做什么?”
“给你写愿望!”
温星眠牵着萧云醒向上飞去。
如同一朵云轻轻飘飘躲开无数天灯。
“这里这么多,我都找不出了。”
萧云醒轻声说:“回去吧。”
“不,我记得。”温星眠不断往上,合身的青衣穿在他身上,衬的容貌如画。
找了一会儿,温星眠在一盏灯旁边停了下来,此时灯芯已经燃了一半。
“快写!”温星眠把笔递给萧云醒。
萧云醒接过,不知应该写什么。
转头见温星眠一直耐心的等着,甚至有些被风吹的嫌冷,还往他身上凑的紧。
萧云醒在这一刻恍然大悟自己要写的是什么了,于是提笔,在温星眠没注意时,在天灯上写下了。
——温星眠。
他不求财,不求运,现在想求一个人。
等到天灯被萧云醒再次放开飞远,温星眠这才问,“你已经写好了吗?”
“嗯。”
“写的什么?”
“一个人名。”
“人名?”温星眠好奇,“能说说是谁吗?”
萧云醒逗他,“说出来,恐怕就不灵了?”
温星眠摇头:“不会,我也是神,你告诉我,肯定会实现。”
萧云醒笑了笑,移开眼。
温星眠一边带他往下落,一边不依不饶的问。
萧云醒松开了的手,掌心抚过他的脸颊。
不知道是不是天下的神都像温星眠这般单纯。
说是龙神,更像是不谙世事刚刚破壳出来的崽崽。
“会掉下去!”温星眠反手去牵萧云醒。
却只是擦过他的指尖。
萧云醒极速坠落,温星眠飞快向下去抓他。
在即将掉入湖中那一刻,温星眠牵到了萧云醒。
“你干什么?!”
萧云醒仰头看温星眠,眸里落了月,盛了星。
“想要你,请问龙神大人,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温星眠被这一番直球打的反应不过来,等到回神后想往上飞时,他们已经坠入了湖中!
落入水中时萧云醒很快托着温星眠浮出水面。
“呛到了吗?抱歉。”
萧云醒擦去温星眠脸上的水。
温星眠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和他对视,神情呆呆傻傻的。
“我们先游上岸。”萧云醒揽紧温星眠。
温星眠却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萧云醒没有听清楚,凑近问:“什么?”
他像是害臊极了,眼睫上挂了水珠。
“神明说……可以。”
萧云醒愣了:“什么?”
“你耳朵聋了?”温星眠揪着他耳朵,又害羞又佯装恼怒,“我说!本神同意了!”
萧云醒笑了,“嗯,听到了。”
“那……既然我都把自己给你了,你能给我煮好吃的吗?”温星眠手臂挂在萧云醒脖颈上。
萧云醒看着水滴顺着少年细白如藕的胳膊滑落,声音低沉的问:“你留下来,是因为吃食吗?”
“不是!”温星眠生怕他误会,“我是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以前,上神把我带大,从龙蛋里出来一出来,就和上神待在一起,他教我许多,但是……他不会让我贴上去。”
温星眠想了想,试探着凑过去在萧云醒嘴角啄了一口,然后缓缓退开。
萧云醒气息乱了,“哪里学的这些?”
“方才,看到路上有一姑娘被一位公子牵着,他也是想这样亲了那姑娘一口。”
温星眠笑起来,“不过那姑娘脸红了,锤了他一拳头。”
看他笑的如此开心,这气氛也被破坏了个差不多了,萧云醒无奈,凑过去堵住了温星眠的嘴。
比起方才的亲,这一次的亲吻有一些凶狠在里面。
吮的温星眠唇舌发麻,只能整个人挂在萧云醒身上。
这条说起来多么多么厉害的龙神,此刻被亲的晕头晕脑,直接被拖走上岸回家。
往后半年中,温星眠真的在栖梧山留了下来。
他在逃避着背负的责任,只当那位龙神早已经死了。
温星眠暗自希望,上神最好以为他已经死了。
但遇到了事,温星眠却发现自己无法袖手旁观。
他数次偷偷去救一些人和妖。
温星眠在阴阳谷设下结界,建了一座小庙放上自己的石像,一道封印压制所有邪祟。
期间救下了被赶尽杀绝的雪妖一族,贺雪犯下大错,为了护住为数不多的族人,和人类打了起来。
一场雪崩埋没上百人性命。
知贺雪是为了保住雪族千百年来唯一顺利诞下的后代,才拼死守着那一座最偏僻的雪山。
“镇妖塔的房顶我帮你掀了,这里景色还算可以,往后若是我活着,会经常来看你。”
温星眠敲敲架子上的金盆,“不是说这金盆子可以映出心中最害怕的事吗?”
“嗯,心中最怕什么,盆子就会出现什么。”贺雪跪坐在桌案旁。
温星眠笑了下,随后道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