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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文轩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秦韵时的场景。
她打扮的很齐整,赫然是一副都市女白领的样子,只是进来的时候总是低着头,看起来有些内向羞怯。
“随意一点吧,”蔺文轩打开了门,“家里有点乱,什么都还没准备。”
“没关系的,蔺医生。”秦韵有些局促。
蔺文轩说:“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你喊我名字就行。”
秦韵点点头,自从靠近蔺文轩身边,那种令她彷徨不安的窥探一下子就消失了。
蔺文轩让她很有安全感。
“这样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睡我卧室,我睡客厅。”
秦韵连连摆手,“没关系的蔺医......文轩,我睡在客厅就行。”
她喊蔺文轩的时候非常别扭。
蔺文轩:“你要是还想在这里住就先都听我的。”
秦韵哑了声,蔺文轩还是第一次留人在家里过夜,从客房抱了被子重新铺上。
他的房间非常整洁,每个摆件都放的整齐,并没有很多东西,瞧着有些冷淡。
“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吗?”秦韵跟在他后面,垂着头就像一只丧气的小狗。
蔺文轩转身面向她,看着她的发旋。
“你是真心想治好吗?”他问。
秦韵猛地抬头,“当然了。”
蔺文轩笑了一下,好似又回到了诊疗室里温和儒雅的蔺医生。
“只要你不和我撒谎。”
秦韵一愣,心脏噗通一跳,她嘴唇微张,朝着蔺文轩走了一步,又停下了。
眼里的神色是遮掩不住的惊慌失措,蔺文轩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这不是一个经历过抢劫之后的恐惧反应。
经历过抢劫之后的反应通常分为两类。
一类是特别害怕,见到生人就会害怕,会下意识的躲闪。
另一类表现的较为狂躁,对类似抢劫者有着深恶痛绝的情绪,见到类似的人都会由心底产生厌恶。
“我......”秦韵低下了头,“我尽量。”
这是表示愿意沟通了。
蔺文轩见好就收,“行了,去休息去吧。”
秦韵本来是焦躁不安的,躺在蔺文轩的床上,内心也平静下来了。
蔺文轩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也给她换了一床新的床单,床上都是清新的洗衣液味道,还有晾晒过后的阳光气息。
蔺文轩睡在了不远处的客厅,两人只隔了一扇墙。
秦韵坐起身,床头柜上有一个被扣起来的相框。
她没忍住好奇心,拿起来看了一眼。
只一眼,秦韵就愣在了原地。
她浑身都在发冷,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那股刺骨的寒意直直的冲进了脑子里。
相册里,搂住蔺文轩脖子的那个男人,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砰——”
秦韵吓得把相框砸了出去,玻璃碎了一地。
她发着抖,眼泪一点点从眼眶中坠落下来。
房间的隔音非常好,客房里的蔺文轩毫无察觉。
秦韵把下唇都咬破了,握紧了手,呼吸急促。
....
第二天蔺文轩敲了敲房门,没听到里面有人回应。
“我进来了?”
卧室的房门没有锁,蔺文轩一推就开了。
床上的被子铺得很整齐,就像是没人来睡过一样,地上有个相框,玻璃都碎掉了。
蔺文轩皱眉捡起地上的相框,以为是不小心碰掉的。
秦韵.....走了?
....
一连好几天,秦韵都没有再来咨询室。
蔺文轩翻着手里病人的资料诊单,秦韵的小照片看起来是很久以前拍的,看着非常青涩漂亮,也很落落大方,没有现在的内向和羞怯。
“秦韵还是没接电话吗?”蔺文轩问了问助理。
助理翻了一下手机,“是的,这几天我也没打通过秦小姐的电话。”
蔺文轩手指摩擦了一下纸张,前几天秦韵还那么想治好自己的应激障碍,怎么会突然就不来咨询室了?
这也根本不符合常理。
“今下午我有事出去一趟。”蔺文轩说。
“啊?”助理惊讶,“您下午还有两个病人咨询呢?”
“推迟,”蔺文轩继续道,“作为补偿,你跟他们说下次来治疗直接给他们免单。”
助理挠挠头,“好吧。”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蔺医生推迟咨询。
蔺文轩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难得因为私事取消安排。
这么一想下来,蔺文轩最近不对劲的事情好像也不止这一件.......
...
蔺文轩到了一家高档小区楼下。
资料里简略的写了秦韵家里的住址,但更具体一些的就没有过多描写了。
他给秦韵打了五六个电话,都没有接。
蔺文轩不知道怎么回事,胸腔里卡着一股气不上不下的,脑子都要炸掉了。
在他拨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的时候,秦韵终于接了。
“喂,秦韵?”
秦韵没有说话,但蔺文轩知道,她就在那头听着。
他听到秦韵的呼吸声了。
很小,很缓慢。
就像是她这个人,胆怯的像个恨不得成天缩到壳里的蜗牛。
“你最近怎么不来我这边了,前不久来我家的时候不是说想要治好这个病吗?”蔺文轩抑制住自己呼吸,尽力维持着低缓的语气,不吓到她。
秦韵说:“我最近很忙。”
“忙到电话都不接吗?”
蔺文轩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唐突的问,他有过很多病人,但对他们的关注度远远都没有比得过秦韵。
也许是因为秦韵长得漂亮?
还是因为他时日无多,母胎单身多年,终于想趁着最后的日子愉悦自己?
蔺文轩想起秦韵那单薄的身体,和她苍白到透明的脸颊。
不该这样的。
果然,秦韵又沉默了。
“我是真心想帮你的。”
秦韵那边的声音好像轻轻抽气了一下。
“你哭了?”蔺文轩一愣。
秦韵在他这句话说完的下一秒,压抑的哭腔便再也忍不住。
“你住哪里,我来找你。”
蔺文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前不久是秦韵跑到他家里来,现在倒是他跑去秦韵家里。
“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蔺文轩用着自己生平最温和的声音来询问她。
秦韵终于告诉了他家里的详细住址。
蔺文轩在房门打开的第一时刻冲上去抱住了秦韵。
秦韵哭得都是泪,瞧着脆弱又可怜,像是被抛弃的小宠物,只知道死死拽着蔺文轩的衣角不放开。
“别怕。”
秦韵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应激障碍。
“发生了什么事?”
蔺文轩能感受到她灼热的体温,睡裙之下什么衣服都没有。
柔软的触感带着令人心猿意马的香气。
秦韵慢慢的踮起脚尖,贴上了蔺文轩的唇畔,跟个小奶猫一样,又舔又吸的挑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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